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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急,”展昭卻勸她道,“先不說咱們空口無憑,單單借著一副沒影兒的畫和幾句瘋話,難道你還能定石瘋子的罪不成?”

    秦潼瞪眼道:“那還不夠?若他與此事無干,怎麼和咱們翻來覆去說什麼‘花妖’之類的呢?”她這廂急吼吼的,聽得展昭直笑,只慢慢說與她道:“他若當真犯下那殺人的重罪,又豈會在咱們面前露出這樣的馬腳?這不是玩火自焚嗎?他又不是個傻子,難道不懂得關係利害?”

    秦潼語塞道:“也許他就是瘋子……他……”自己也覺得無法自圓其說,只得垂頭喪氣道:“這下可好,剛到手的線索又斷了。”

    展昭卻道:“你這樣說不免鑽了牛角尖,雖然咱們抓不到石瘋子來當面問話,但他早先說的那起話難道算不得線索嗎?”秦潼聞言撇嘴道:“又算什麼線索?不就是‘花妖’、‘狐狸精’之類的胡話顛三倒四地說嗎?”  

    “你也別太武斷了,不如這樣,你先同我再到那廟裡走一遭,咱們好好回想回想他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總好過干坐著。”展昭說著便攜起秦潼的手,笑問道:“你可依我?”

    秦潼被展昭一番話說動了,只得道:“依你、依你。”說著又跟著展昭往花園子裡走。這是已經將近酉時,又是三月天黑得早,日頭便有些西沉了。但秦潼跟著展昭自然不怕,一路腳下生風往園子裡走,也沒想著一會兒天若是黑了可會遇到危險。這卻是她信任展昭能力,與他在一處,便再也沒擔心過安危問題。

    且說二人又趕回了廟中,果然暮色四合,已經有些看不清周遭景物了。展昭便在大殿中尋了個落滿灰塵的銅製燭台,上面還有一小截紅燭,他摸出火摺子燃著了,權當個照明的物件。

    秦潼跟著展昭,先在大殿上站了一會兒。她想了想,說:“這石瘋子除了畫畫古怪,他的聲音也是千奇百怪的,故意變出好多種花樣來。”她說著抬起頭來,道,“也不知是不是我自己多想,他在井邊喊得那幾句話,咬字吐音我聽著很覺得耳熟。”說罷拿眼睛看著展昭。

    展昭被秦潼這麼一提,也有些隱約的印象,他思忖半晌,挑眉道:“我也覺得,是花兄弟的聲音!”  

    “那先頭會不會是我想岔了?”秦潼沉吟道,“我只想著蓮花是暗指白大哥,可我沒想到,他口口聲聲說的‘花妖’,也帶著花大哥的姓氏。”

    展昭微微頷首,又道:“可他們兩人都是遭兇手殘害,石瘋子三番五次提點,難道是在警示我們有人要害他二人?”

    “警示咱們作甚?”秦潼奇道,“他真要料到了這事,該去同正主說才是。”她說著扯著展昭慢慢往後院走,心思轉了幾轉,喃喃道,“花妖、蓮花、狐狸精,這石瘋子真真可恨,話也不說清楚,打這機鋒來叫咱們苦猜。”

    正說著忽地起了一陣風,許是帶到撞鐘的橫木,磕在鐘上,一陣陣低沉的轟鳴聲響了起來。

    展昭驀地抬起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給你們講個笑話,我沒有存稿了哈哈哈+_+

    雖然即將進入裸奔時代,希望小天使們不要拋棄我,你們可以養肥我再宰,只要動動手指點個收藏就大功告成了呢^_^

    ☆、第十四回 五里霧中意彷徨  

    “雄飛哥哥,怎麼了?”秦潼見展昭神色凝重,不由扯住他的衣袖問道。她自己在迴蕩的鐘聲里隱約也抓住些什麼,卻又模模糊糊、一閃而過。

    展昭方回過神,低頭沉吟道:“我忽然想,白日裡那一陣鐘鳴和方才多有不同。照理說那時後院無人,鐘聲自然也該是因風而起,但那陣鐘聲比之方才聽上去更悠長有力。如今想來不似因風而起,倒像是有人在撞鐘一般。”

    “哥哥是說,有人故意撞鐘?”秦潼果然一點即透,了悟道,“想來是為借鐘聲蓋過那聲慘叫,好讓咱們在前殿不至於發覺。”展昭卻又皺起眉頭,沉吟道:“可這般說來,你我也算及時趕了過去,怎麼一個人都不見呢?難不成他們還會隱身術、變身法?”

    秦潼一時語塞,想想又問:“會不會那人想辦法藏起來了,咱們一時大意竟沒看到?”

    “那么小的院子,哪裡有地方藏?”展昭仍一徑皺著眉,“左不過一口鐘、一口井,滿地的荒草。他能往哪裡藏?是藏在荒草叢裡還是躲到鍾里、井裡?”  

    秦潼說不上來,吶吶道:“總不會是鍾里吧,那地方怎麼好藏人?若說是荒草叢中咱們早就看見了,若說是井裡頭的話,那瘋子更是早趴著看過好幾遍了。”她說著嘆了口氣,“這麼一來你說的倒真是對,哪裡有大活人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藏過去?”

    “我倒希望是咱二人有什麼疏漏,”展昭邊說邊拉上秦潼往後院去,一面還道,“索性你我再細細查看上一遍,若沒什麼也倒罷了,萬一能有什麼發現總好過眼下一頭霧水。”

    兩人說著話已出了前殿,此刻金烏西沉,荒草萋萋的後院黑黢黢的伸手不見五指。展昭一手持著燭台、一手拉著秦潼,在後院裡小心仔細地轉了一圈,連地上都細細拿燭台照過了,除了驚動那些蟄伏在草叢中的小蟲、燎著了幾根枯草外,並無別的發現。

    秦潼不由喪氣道:“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咱們跟睜眼瞎子有什麼區別?便真是白日裡看漏了,咱們現下也察覺不了吧?”她正好站在那口鐘旁,一面說一面還伸指上去彈了彈,大約是鐘太沉,只發出輕輕兩聲低吟。

    “話是這麼說,總要看過才安心。”展昭見秦潼笨手笨腳,就將她拎到一旁,對她道:“你就在這裡站著吧,跟著我倒礙事了,沒得再摔上一跤,我可不會哄你。”  

    秦潼便老老實實站好了,卻又故意哼道:“嫌我笨是吧,我還不願給你打下手呢。”她看展昭滿院亂轉,自己倒是樂得悠閒,抱著臂同他閒話道:“要我說,沒準是你聽錯了。這花園子裡草木繁茂,風一吹什麼動靜做不出來?許是哪聲呼哨尖銳了些,你聽得隱約像人慘叫罷了。”

    展昭不理會她,將滿院子荒草翻過一遍,又去那口大鐘旁細看。秦潼嘴上不停,還道:“再說,若真有人慘叫,那又會是誰呢?莊上遇害的那兩人可都是在自己房中,雖說花芸生看上去不像在那兒送命的,但總不可能死在這裡吧?”

    “為何不會死在此地?”展昭百忙之中竟還回了一聲,“咱們什麼都沒查出來,你倒先把路都堵死了。”

    秦潼大聲道:“怎麼叫我把路都堵死了?哥哥這可冤枉我了!你想,若是花芸生死在此處,那他是何時遇害的?又是被何人如何搬回到自己房中的?這一路上人來人往,我不信那兇手運氣這樣好,一路搬著屍體竟無一人發覺。”

    “會不會是那人背著屍體,藉口是有人吃醉了要送回房中?”展昭猜度道,“這樣即便被人遇到,也算有個託辭,不惹人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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