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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保擺好桌便恭恭敬敬退了下去,展昭見白玉堂謹慎,候那酒保走得遠了方才問道:“難道你已查出這案子的眉目了?”

    “五爺若是查出來了,還會與你在這裡多做糾纏?”白玉堂冷笑道,“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算計,五爺若是不把他打得桃花漫天開,他就不知道我錦毛鼠白玉堂的手段!”

    展昭蹙眉道:“此案梅花殺手嫌疑最重,難道他背後仍後旁人?”

    “這人不過是個可悲的瘋子罷了,”白玉堂嗤笑道,“我也曾聽秦雲盛提起這個所謂的‘梅花殺手’。可笑,這樣的人也配做殺手?專挑不會武功的老弱婦孺下手,下三濫的東西,憑他也配算計五爺?”

    展昭挑眉道:“那五弟的意思,此人也是受人指使?”

    “若非受人指使,那日他又怎會痛快吞了毒?”白玉堂道,“此事處處巧合,背後之人下了這麼大一盤棋,梅花殺手不過是枚棄子罷了。丟出來哄一哄官府的酒囊飯袋尚可,又怎能瞞過五爺的眼睛。”  

    展昭其實也並不信梅花殺手便是幕後真兇一說,只是他生性謹慎,沒有萬全的證據輕易不做論斷。他抿了一口酒,道:“既是如此,那這樁樁件件的巧合,便耐人尋味了。”

    “不錯,”白玉堂手指輕點桌面,輕聲道,“第一件,便是那日意外尋到挑釁我的那人。按理說,此人若當真受人指使找五爺的麻煩,他合該逃得遠遠的,哪裡會在京城逗留,還偏巧被五爺撞見呢?”

    展昭便問道:“不知五弟是在何處撞見的那人?”

    “便在幾日前下榻的客棧附近,”白玉堂說著仰脖飲盡杯中的酒,冷笑道,“五爺剛找了幾個江湖同道尋此人下落,還以為怎麼也得幾個月工夫才能有個音訊,誰知剛出門就打了個照面。你說巧不巧?”

    展昭微微詫異,沒料到白玉堂竟會為了此事放下身段去尋人幫忙。他對於白玉堂與青蓮的糾葛也是知道一些,這會兒忽然就生出幾分感慨,大約有些惺惺相惜之意,心中對白玉堂倒是多了幾分同情憐憫。

    白玉堂未能看見展昭的神情,仍自顧自地道:“不僅如此,那日這小子尚未能和五爺分個高下,便腳底抹油跑得比誰都快。可後來,雖說五爺也有幾個幫手,卻不見他想著跑了,你說怪不怪?”  

    “的確奇怪,”展昭皺眉問道,“你可追查此人身份了?”

    欲知後事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嚶嚶嚶你們不能因為不登錄不能留言了就真的一條留言都不給我了呀,你們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們喜不喜歡我呢嚶嚶嚶

    ☆、第五回 恩斷義絕

    白玉堂聽展昭這樣問,淡淡答道:“放長線,釣大魚。這個道理五爺豈有不懂的。那日我將計就計,假意饒過此人。其實這些日子一直暗中盯著他,只等他與那幕後之人會面。”

    “可若是他防備著,只怕一時半會兒也難抓他個現行。”展昭沉吟道,“再或者此人已成棄子,你盯著他不過是徒耗時日罷了,這樣下去不是個法子。”

    白玉堂嗤笑道:“自然不是法子,五爺也不會弔死在這一棵樹上。”他抬手輕點酒盅,修長的手指在細膩的白瓷輕輕摩挲著,悠悠道,“講到這裡,便不得不提起第二件怪事了。”

    “除去方才之事,還有何事古怪?”展昭便問。  

    白玉堂聞言壓低了聲音,道:“五爺找的幾位江湖朋友里,有個諢名叫滾地龍的。我找上他時,他正與人在花船上吃酒。”

    “滾地龍,”展昭略一思索便想起此人是個專挖人祖墳的,一身縮骨功出神入化,“難道你懷疑這人?”

    白玉堂搖搖頭,道:“這人雖說做的事未免有些見不得人,但其實也是個仗義的漢子,我不疑他。”他抿了口酒,道,“令我覺得古怪的,是那個陪他飲酒的人。此人自言姓石,說自己消息靈通,想要賣一個消息給我。”

    “是何消息?”展昭不由起了好奇之心。這個案子詭譎之處未免太多,他忍不住追根尋緣,想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一來他在包公手下當差,總難免接觸此事。二來,卻是因為秦潼。

    展昭並不願細想,可其實他心中明白,自己對這個案子抓住不放,無非是想查出些什麼,能讓秦潼另眼相看。

    白玉堂不知展昭這些心思,只以為展昭也對那幕後之人不恥,方才有這一問,欣慰之餘痛快答道:“他這消息若是花錢來買,那便是再獅子大開口五爺也未必出不起這個價。”  

    “那他想要什麼?”展昭不由挑眉,“難道是以此消息來要挾你不成?”

    白玉堂哼笑道:“這世上能要挾五爺的人,只怕還沒生出來。”他說罷忽地想起青蓮,心中不由一痛,頓了頓方才強作無事地接著說,“只是此人說,這個消息,要用三樣寶物來換。”

    “三樣寶物?”展昭心中略一思索,便忍不住皺起眉,喃喃道,“難道……”

    白玉堂坦然道:“不錯,正是陰陽鏡、古今盆與遊仙枕——這三樣寶物,都是包公所有。”

    “那五弟的意思,”展昭聽得明白,轉瞬之間心中已閃過無數心思,“莫非是想借這三寶一用?”

    白玉堂頷首道:“正是如此。不怕叫你知道,展雄飛,”他冷冷一笑,“即便你不借,五爺也對這東西勢在必得。”

    “五弟好大的口氣,”展昭笑起來,因為知道白玉堂的為人,反倒並不如何惱怒,“你可想過,此人要這三寶有何用處?”  

    白玉堂不屑道:“這三樣東西說是寶貝,其實能有何用?也就是傳得神乎其神罷了。那人真正在意的只怕不是寶貝,而是寶貝的主人吧。”

    “愚兄也是作此想法,”展昭抿起袖子給兩人各斟一杯酒,笑道,“這麼一來,雖然幕後之人尚未能顯山露水,可他意欲何為,已能摸索出一二了。”

    白玉談挑眉道:“你是如何想的?”

    “徐凌之案,拋開梅花殺手不提,此案牽扯到你我的,便是有人栽贓與你。”展昭淡淡道,“無論幕後之人將一件事謀劃得如何天衣無縫、滴水不漏,只要他有目的,那所做的一切必然是為達成此目的。”

    白玉堂一仰脖飲盡杯中酒,譏笑道:“展雄飛,我白玉堂不是傻子,你不必講這許多,難道怕我聽不懂嗎?”

    “徐凌被殺一案於你而言,最大的打擊莫過於青蓮姑娘。”展昭本想委婉一些,奈何白玉堂聽出了他言外之意,那麼再作此態非但討不到好,只怕同情與憐憫還會惹惱了白玉堂。他只得直言不諱道:“這樣一來,你最先怪罪之人,只怕便是官府中人。而我出身江湖,此事落得如何結果,那便耐人尋味了。”

    白玉堂皺眉道:“五爺一向光明磊落、恩怨分明,是你展雄飛的錯,五爺必然會跟你算帳,若你清白無辜,難道我錦毛鼠還會找你的麻煩不成?”他倒是忘了,自己當初是如何在秦潼面前罵展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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