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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說完心情極佳的扭著屁股走了出去。
顧琛挫敗的盯著周粥瀟灑離開的背影。隨著店裡的門關上她也沒回過神來。
「叮叮叮」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划過手機接聽起來。
「琛姐,事情談的怎麼樣了?」魏依打電話過來問道:「你多說說好話,說不定她看不上這點錢呢!」
「對方態度堅定,我看我怕是要傾家蕩產了。」她煩躁的薅了把頭髮。
電話裡面沉默了一陣,「賠多少?」
「還不確定。她跟我說了不到五分鐘就走了。先不說了,我先掛了。」顧琛快速的把電話給掛了。慢慢把頭埋在臂彎里,一隻手摸著肚子難受的弓起身體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呦,這是咋了?」周粥又走了回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桌上的一團。
「你又回來幹什麼?」顧琛露出兩隻眼睛。
她把包放在桌上,「我連你的聯繫方式都沒有,萬一你跑了我上哪找人去?」
她把手伸出來,「電話給我!」
顧琛不情願的把手機遞給她,然後又把腦袋埋了進去裝死。
「我不跑。」她瓮聲瓮氣的說。
周粥道:「不跑會給我留那樣的紙條?」
顧琛剛還晃動的頭,突然就不動了。
周粥看著她頭頂的發旋,突然就笑了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頭髮質量不錯!挺濃密的!」
顧琛:「頭髮能抵賠償嗎?一根頭髮一塊錢的那種。」
「你確定嗎?」周粥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我那車估摸著你賠得賠個小一百萬,你頭髮夠嗎?」周粥冷笑一聲。
「那十塊錢一根頭髮?」她的眼睛轉啊轉。
「不行!」說完放下手機瀟灑的轉身離開了。
顧琛臉色發白,拿起手機一看電話聯繫人,以後她就多了債主。
一層一層的冷汗冒了出來,她能夠想像酒精划過喉嚨進入胃裡的那種辛辣所帶來的快感,揮手叫來了服務員:「有酒嗎?」
服務員:「請問您需要什麼酒?」
顧琛口乾舌燥,只覺得胸口有一股濁氣,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
「來一瓶紅酒。」
好像周粥一點也不著急她的這點賠償,保險公司的定損早已經下來了。她沒給顧琛打電話,顧琛也不著急,就好像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顧琛依然每天喝的爛醉,船到橋頭自然直,她心態好的很。既然周粥不主動提賠償的事宜她也不主動往上湊。
以前喝酒還想著要上班,喝酒的時候還會控制。現在完全沒有了顧忌,每天抱著酒瓶喝得那叫一個痛快。
王明遠找到顧琛的時候她正趴在公園的椅子上,他給魏依打了個電話然後把她扶上了車。
「這都喝了一宿,沒喝夠啊?」王明遠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醉成一攤爛泥的顧琛。
「哪能夠呢?」顧琛懷裡抱著個酒瓶子。
王明遠幾次想把她的酒瓶子搶下來結果都失敗了,一動她的酒瓶顧琛就急眼。他怕顧琛做出驚人的舉動,只好作罷。
起霧了,奶白色的細小顆粒匯聚在一起,所有事物都顯得朦朦朧朧的。
「我今天特別高興,真的!」她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又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
「你高興啥啊?你高興?」王明遠一邊開車一邊向她投去擔心的一眼,「喝多了還不是我和魏依出來找你,把你抬回去。」
「我最好的朋友,今天領證了,我能不開心嗎?」顧琛眯著眼睛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窩著。
王明遠道:「別喝了!」
顧琛咽了口唾沫,又拿起酒瓶故意喝了一大口,打了個酒嗝。頓時車裡瀰漫著一股子酸臭味,王明遠伸手揮了揮。
「臭死了你!」
「大喜的日子,你不喝還不許別人喝了?我說了我今天高興,最開心!」說著又把酒瓶舉起來,頓了一下她又拿開笑了起來。
「唉,就你這樣的事兒精你還能討著老婆不錯不錯!」
王明遠搖了搖頭:「我這樣的難道就差勁了?」
「物以類聚,我也挺優秀的。兩個人好好過日子。我睡會兒,睡一會兒……」說著就睡了過去。
趁著等紅燈的功夫,王明遠把她的酒瓶扔遠了。
顧琛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家裡,她光者腳出去倒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後頭暈的症狀才好一點,她拿著水杯從床上翻出手機。
上面有好幾條未聽的語音有魏依的,也有王明遠的。她掃了一眼,沒有點開。
家裡似乎被人打掃過,顧琛靜靜的在床上坐了一會起身去沖了個澡。身上這股味道她實在是受不了了,頭髮還沒擦乾就往床上倒去。
一覺睡的昏天黑地,再次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她齜牙咧嘴的胡亂揉揉,換好衣服拿著鑰匙手機出去了。
在旁邊的小賣部里買了一小瓶酒,迫不及待的打開灌了進去。砸吧砸吧嘴,慢悠悠的騎著小電驢沿著這座城市跑了一圈。
z城沿海,夜晚的風颳來有時候帶著一股海腥味。顧琛吸吸鼻子,厭惡的把頭轉到一邊做了個嘔吐的表情。
她時快時慢的在馬路上行駛,腦袋一晃一晃的。
她的反射弧長的不可思議,傷痛這種東西在她身上有延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