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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到他黑屏為止!
“來,陳進士,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孟寒星指著自己的鼻子,大眼睛全是單純的疑問,搞得陳匡更迷糊了,他擺擺手,惡語相向,“你竟問我你是誰?你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嗎!”
“不是我不知道,是你不知道。”比起陳匡的氣勢高漲,孟寒星溫和許多,她帶著笑,慢悠悠的說道:“我,是當朝狀元,是皇帝親封,下了詔書的狀元,是註定了要載入史冊的,第一位女狀元。”
“我是連中六元者,我不光坐在你的上位,我坐在所有讀書人之上。我憑的,不是小女子的身份,而你們坐在你們的位置上,憑藉的,也不是你們大丈夫的身份。”
“坐在這個位置,憑的是真才實學!是讀過的書,寫過的字!是天分,是努力!若天下人都如同你這樣想,拘泥於個人的身份,拘泥於男女之分,看重出身,不論才識,那才是真的要亡!”
“陛下英明神武,看重個人的能力,想要選出真正有能力的官員,為天下百姓謀取福祉,可無奈,總有一兩顆老鼠屎,想要攪一鍋粥。我為狀元,你是進士,辱罵狀元,陳進士,你是覺得陛下昏庸不公?你眼中可有陛下!可有大周!”
陳匡說孟寒星牝雞司晨,孟寒星就說她是真才實學,陳匡是辣雞,他比不上自己,說的全是屁話。
陳匡說孟寒星眼中沒有皇權官威,孟寒星說他對狀元不敬,是質疑皇帝,眼中沒有皇帝沒有大周,是個不折不扣的不忠不義之人。
孟寒星比陳匡更狠的是,兩三句話,孟寒星將陳匡打入了老鼠屎中。
陳匡滿面羞紅,酒意瞬間消退,沒了精神。
他本想藉此羞辱孟寒星,踩著孟寒星上位,讓大家都看看,孟寒星沒什麼能耐,他陳匡才是真正有能耐的人。
殊不知他想立威,孟寒星也想。
孟寒星正差個雞,殺了雞正好可以給這群猴子一個警告。
想要踩著她上位,可以,只要你有能耐,你能說得過她,打得過她,就行。
看著陳匡掩面而逃的模樣,孟寒星興致缺缺的坐下,就這點兒戰鬥力,還敢來惹她。
剛剛進入官場的進士們到底還太年輕,如果在官場中混上兩年,陳匡絕對不會掩面而逃,而是會留在原地,厚著臉皮給孟寒星賠禮道歉,將此事圓回來。
他這一跑,老鼠屎的名號算是釘在棺材板上了。
有陳匡在前,旁人十個膽子也不敢再去惹孟寒星了,就怕孟寒星又扣高帽給他們,他們可背不起老鼠屎的稱號。
吳連恩咽了口口水,覺得口乾舌燥,他不是上火,他是怕的。
要是早知道狀元這個小姑娘是如此性子,他死也不會坐在榜眼的位置上啊。
別看狀元和榜眼此時像是毫無關聯的兩個人,以後正式踏入官場,狀元、榜眼、探花之間的競爭十分強烈。
畢竟三人是同一屆出來的,再加上年齡相仿,同為青年才俊,皇帝在用人時,會放在一起考慮。
每年能進中書省的人中,狀元是妥妥的,榜眼和探花一般不出意外,也是會進的。
中書省這麼多年下來,人員結構早就有些臃腫了,裡頭競爭很大,想要向上爬,註定要爭搶。
吳連恩看了看柏恆,跟柏恆搶,他倒是不怕,他有皇后當後盾,還有個要成為太子妃的親妹妹,不比柏家那個沒聲響的柏賢妃強啊?
但孟寒星不一樣,孟寒星的姑姑是孟貴妃,對上皇后不憷。孟寒星和六公主,以及他妹妹都是好友,主要是有六公主,吳連恩知道,比起外家侄子,皇后肯定更向著自己女兒。
柏恆君子之風,柏家出了名的不爭不搶,吳連恩知道,他就算逼急了柏恆,柏恆也不會指著他鼻子罵他老鼠屎。
老鼠屎威力極強,這三個字扔在那,許多人都不敢惹孟寒星了。
孟寒星吃過飯後,沒在宮中逗留,直接回了孟宅。
孟宅正巧在換門匾,引得不少百姓過來圍觀,孟寒星一下馬車,就被住在旁邊的武夫人拉住了。
“狀元娘子,沒事怎的換匾額啊?我聽說陛下給娘子在西街準備了府邸,是要搬過去住嗎?”
這位武夫人家是南邊的,與京城叫貴女姑娘不同,那邊慣常叫娘子,每次聽她叫自己娘子,孟寒星都想回一句啊哈~
她說的西街是指昌功西街,那邊聚集了朝中不少官員,是著名的官員街,在那條街上,隨手扔個石頭,都能打中五六品官員的家屬。
皇帝賜下的狀元府,選址在那邊。
要不是武夫人提起,孟寒星都忘了她還有個狀元府了。
昨天宣旨時賞賜太多,孟寒星沒注意聽,宣完旨後,孟寒星就騎馬游長街去了皇宮,忙活了兩天,早把賞賜拋之腦後了。
“那邊還沒收拾好,暫時不搬過去,這匾額是我父親送來的,上頭還有他蓋的章,我覺得甚好,就先換上。”
孟寒星笑嘻嘻的回道,這位武夫人最是嘴碎,這種人不能同她說真話,因為不到半天時間,她就能傳的一條街都知道了。
但是若想傳播一些消息,找她准沒錯。
武夫人眼珠一轉,兩三句話後便與孟寒星告別,她要將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姐妹們。
前兩日還有人議論孟寒星和家中關係不好,不在父母跟前盡孝,是人品有污,如今孟寒星父親送來了匾額,顯然是認同孟寒星在外頭獨住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