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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寒星對別人的秘密不感興趣,但她對姜平月的秘密非常感興趣。
她總想得知姜平月的一切,了解她的一切,那是十分可怕的掌控欲和探索欲,象徵著令人害怕的情感。
孟寒星知道這樣不對,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姜平月見孟寒星說話有些酸,低頭笑笑,當著孟寒星的面拆開信,將裡頭的信紙直接拿出來給孟寒星,“你自己看吧,這些年邊關戰事不斷,軍糧餉銀卻有些供應不上。今年上半年,父皇向下撥了五十萬兩白銀作為軍餉,寧陽說,邊關只拿到了三十萬。”
孟寒星知道有些人胃口大,但她沒想到,他們胃口大到這個地步。
大周國庫底子很厚,但再厚,那也是一年年的累積,是從百姓手中拿到的錢財,不是天下掉的金子。
五十萬兩白銀,換算成現代的錢,大概是三億多,這是邊關半年的軍餉,實際上,這些軍餉是遠遠不夠的。
三億,能養活幾十萬軍隊半年嗎?答案是勉強可以,但想要吃飽穿暖,那純屬做夢呢。
就這樣,還有人貪了將近一半的錢!這是讓邊關的將士們,餓著肚子打仗啊!
“手伸得夠長啊,連軍餉都敢貪。”孟寒星氣的笑了,她沒有看信,那是姜平月的信,她還是知道分寸的。“我不過是好奇,你不用給我看。寧陽怎麼說?”
身為邊關如今的統領之一,寧陽的態度等於她父親的態度,也等於全體邊關將士的態度。
姜平月展開信,一目十行,看了個大概。
“寧陽想讓咱們幫忙查一查軍餉流向何處。除了上半年的軍餉外,每一年的軍餉都會差上些許,往年靠著打仗,去封成和夏慶要點兒賞銀,好歹能湊合過去。今年突然貪了這麼大一筆,上半年邊關人心浮躁,有兵將被人買通,害了寧將軍。”
怪不得常年征戰從未失手的寧元帥,突然受了重傷,原來是出了內賊。
孟寒星對大概情勢瞭然於心,之前寧陽一直不說,是因為寧元帥的傷一直沒好,現在寧陽已經接受寧元帥傷好不了的事實了,自然要著手查查到底是誰害了她的老父親。
“她要回來嗎?”
孟寒星問的是寧陽回不回京,以寧陽的性子,像這種為自己報仇的事,她不會假手於人。
姜平月點點頭,“信上寧陽說了,年底她會同寧將軍回京,畢竟到了過年團員的時刻,還是要回家的。”
“如今寧家嫡系,只剩下寧將軍與寧陽二人,他們在哪兒,哪兒就是他們的家,回不回京有那麼重要?寧家那一攤子亂麻還沒扯明白,讓寧將軍回京,是覺得寧將軍身體養的太好,該回來受罪嗎?”
孟寒星不能理解,為何每年寧陽的父親寧知翰都要回京一趟,還非要進宮和皇帝說話。
不過年底寧知翰回來,皇后怕是要頭疼了。
寧知翰是標準保皇黨,對皇帝忠心耿耿,又掌握著大周大半軍權,有他在,皇帝的權利穩如泰山。
“寧將軍與我父皇自小一同長大,感情甚篤,父皇如今身體大不如前,他自然要回來一趟。況且,寧陽雖在將軍的扶持下,掌握了邊關大部分兵權,但終究沒有官職,回來也是為了給寧陽一個官職。”姜平月清楚裡頭的彎彎繞繞,孟寒星對於那些皇家秘聞,還真不清楚。
對此孟寒星只能表示,貴圈人真會玩。
既然是感情甚篤,為何要留寧陽在京城做大小姐那麼多年?既然感情甚篤,為何皇帝一度差點兒咽氣,寧知翰在邊關也差點兒丟命,這兩人從未想著見一面?
感情深厚,不過是不得不感情深厚,萬一軍部掌權人和皇帝意見不和,天下都要大亂的。
不過他們的感情問題,和孟寒星沒太大關聯,孟寒星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此番去廣河,可是要年底才能回來了?”
廣河名為姜平月封地,實則還掌控在當地大士族錢家手中,姜平月過去,必定是要進行一番權利爭奪,眼瞅著離過年還有兩三個月,過年時,姜平月都不一定能把那些難纏的士族馴服好。
姜平月不想去那麼久,但她不得不去,想得到什麼,必然要付出什麼。
“寒星,我不在京城的日子,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千萬不要主動挑起紛爭,吳家的事你暫且旁觀一陣,等我回來再做打算。”
孟寒星不高興了,如果不讓她搞事情,她日子過得多無聊啊。
孟寒星唯一的樂趣,就是將這朝廷攪個天翻地覆。
好友的話還是要聽的,孟寒星在姜平月的注視下,不情不願的點了頭,“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擔心。既然你要去廣河,那我送你一份賀禮,祝你早日得償所願。”孟寒星拍拍手,躲在暗處的雲琦跳了出來。
到了孟寒星與姜平月這個位置,為保安全,暗地裡時刻有人護衛。
“雲琦,你把馬車裡那個人帶過來。”
雲琦行禮,身形一跳,沒了蹤跡,等她出現時,身後跟著個瘦弱的小姑娘。
“這個小姑娘叫慕容芷,是我之前救下的啞女,雖然說不出話,但腦子十分好用。她手上掌握著一個大殺器,在京城不好造出來,等到了你的地盤上,你全力支持她,為她提供材料與資金,她會給你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