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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穿著正四品的官服,整個中書省總共兩位中書侍郎,他這個體型,孟寒星一聯想就知道他是誰了。
孟寒星之所以問,又稱讚兩句,實在是看來者不善,沒話找話說。
“哈哈,孟狀元初來乍到,肯定不知道中書省需要做什麼,這樣吧,為了讓你熟悉熟悉宮裡的路,也為了讓你提前適應,這聖旨,交由你送去日月宮,如何?”
賈貴說著,也不等孟寒星回話,強制的將一個木盒子交給她。
木盒子哪兒來的?
孟寒星仔細一看,瞧見那賈貴身後,還站著個官員。
那官員身穿五品官服,比孟寒星高不了多少,大概一米六多?又瘦又小的樣子,活像個營養不良。
孟寒星終於知道賈貴為什麼能留在官場了,他自己有礙觀摩,但他帶著這麼個人,那簡直是天生的相聲組,皇帝看一眼都能被逗笑了。
這是爹媽給的天賦技能,厲害了。
孟寒星恭敬接過木盒子,乾脆利落的答了聲是,大步就走出去了。
她這樣乾脆,鬧得賈貴不明白了。
按照官場上的慣例,孟寒星此時應該百般推脫,然後謹慎起見,肯定會要求當場打開盒子驗一驗,看看裡頭究竟有沒有聖旨,聖旨有沒有紕漏,寫的又是什麼。
謹慎才能保命,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常識。
結果孟寒星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拉著東西就走了。
那背影灑脫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孟寒星是要去逛街呢!
“站住!”賈貴沉聲一呵,叫住了孟寒星。
孟寒星頓足,回頭問道:“賈侍郎有事要吩咐?”
“接過聖旨,你態度為何如此隨意?不檢查,不恭謹對待,可謂失職!念你初犯,此次不與你計較,你把聖旨拿回,重新接過!”
有時候吧,身為一個下屬,其實挺憋屈的,因為上司有一百種方法,折磨你。
孟寒星是個會忍氣吞聲的人嗎?
她還真是。
不過能讓她忍氣吞聲的,只有那幾位她不敢碰的大佬。
像賈貴這個等級的渣渣,還沒資格讓她忍氣吞聲。
孟寒星回身,將木盒子遞給賈貴。
賈貴漫不經心的接過來,但在接過來的瞬間,只覺得手心一陣刺痛,好像被針扎一般的疼,疼的他當場一個嚎叫,給木盒子來了個舉高高,扔飛飛。
“哐!”
木盒子的屍體,躺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旗幟倒了,我還是選擇日三_(:з」∠)_
麼麼噠
謝謝千兒的兩顆地雷,還有謐謐的地雷,麼麼噠
第34章 大周蛀蟲(三)
自中書省往上送的聖旨, 並非最後的完成品, 一般還要到內務府進行裝訂, 然後由皇帝蓋章, 所以中書省的聖旨,不過是一張普通的紙。
因為這張紙上所承載的內容, 也因為它特殊的含義,它尤為重要。
如今這張重要的紙, 散開在地上, 沾上了塵土, 又被木盒子壓住,最後, 還被賈貴一腳踩上去了。
賈貴手心疼的厲害, 疼得他上躥下跳,不小心一腳踩在了木盒子上,他摔倒了, 木盒子被踩碎了,紙也髒了。
“賈侍郎!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踩聖旨!你這是要站在陛下頭上, 是要上天啊!”孟寒星大聲的喊著, 惹得屋中本來看好戲的眾人冷汗唰唰流, 跟在賈貴身後的那個瘦小官員連忙去扶賈貴,被賈貴一巴掌呼到一邊去了。
賈貴被鑽心的疼折磨的涕淚直下,哪兒還顧得上孟寒星在一旁這樣叫嚷,他一邊嚎叫,一邊嚷著:“快給本官請太醫, 太醫!”
幾個官員趕忙出去找太醫,還有兩個平日裡與賈貴不和的,跑去找另一位中書侍郎了。
孟寒星本想在旁邊看一場熱鬧,卻被人給拉了出來。
拽她的人是柏恆,此刻的柏恆,一張臉拉得老長,臭的可以跟茅廁的石頭比了。
“賈侍郎這樣折騰,你不幫他叫太醫便罷了,何故拉我出來?”孟寒星走了兩步不樂意走了,隨手一甩,就將柏恆的手震開。
都道女子力氣小,柏恆捏了捏自己被震麻的手,咧嘴了。孟寒星這力氣是哪兒來的?她才是個真漢子啊!
“孟狀元不知何為遠離是非地嗎?你將賈貴弄成那副鬼樣子,還害得他踩了聖旨,日後他定與你不死不休了。”柏恆白了一眼孟寒星,他念在同窗情誼才將孟寒星拉出來,孟寒星真是不識好人心。
“我弄得?我可沒弄,我碰都沒碰他。”孟寒星耍流氓不認帳,攤開手,她比誰都無辜。
柏恆信了她的邪,說起來也是賈貴作死,惹誰不好,非要惹這位姑奶奶。
“賈貴出身不高,但他娶了個好夫人,他夫人姓吳,是皇后娘娘的親妹妹,你先是說吳連恩壞話,又招惹賈貴,你這是要與皇后為敵嗎?”
孟寒星一愣,隨後笑了,她玩味的看著柏恆,搖了搖手指,“少年,知道太多的人,註定死得快。柏家向來不沾世事,你可別墮了先祖的名頭,給柏家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說罷,孟寒星覺得有些無趣,轉身要離開,柏恆卻不幹了。
要不說叛逆期的少年太腦殘呢,若孟寒星面對的是日後的柏恆,柏恆才懶得管孟寒星呢,他也不會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