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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寒星順著姜平月的力道站起來,疑惑的看著姜平月,此時的姜平月,身上有種凝重的氣息,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狠狠壓制著。
那種情緒,沉重到令孟寒星喘不過氣來。
“寒星,我問你,發生了什麼?”
姜平月將心底不住翻騰的酸楚壓下,她極力穩住情緒,不想讓那些沉澱太久的感情爆發出來,她害怕傷害孟寒星,也害怕嚇到孟寒星。
她本來想給孟寒星一個幸福的將來,可以讓孟寒星開心一些,輕鬆一些。
但她想讓孟寒星輕鬆,不代表會放過孟寒星!
她一定要跟孟寒星在一起,這輩子,再也沒有誰能阻止她了。
“什麼都沒發生,你該回宮了,太子如今下落不明,你在宮外會引來陛下與皇后的猜忌。”孟寒星將姜平月的手甩開。
姜平月倒是想用強,但孟寒星武功很高,論單打獨鬥,姜平月兩輩子加起來也不是孟寒星的對手。
可有時候,用強不是靠一方的武力。
而是看,孟寒星對姜平月的容忍程度。
姜平月往前走半步,在孟寒星驚愕的眼神中,低頭吻在了孟寒星的額頭。
她倒是想吻嘴,孟寒星保證,她要是敢吻嘴,立馬就打斷她的腿!
就算是兩輩子的好友,也不行!
“你……”捂著額頭,孟寒星的姿勢和表情,一瞬間顯得很無助,很可憐。
吻額頭,好友之間吻一下額頭,應該是正常的事吧?
“不要瞞著我,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跟我說。如果我哪裡做的不好,讓你不高興,你告訴我,我一定會改。”
她將姿態放的那樣低,低到了塵埃里。
柳妍玉當年,也是如此嗎?
孟寒星一時無語,她的神情變得有些悲傷,還有對姜平月的無可奈何。
愛情如此神奇嗎?神奇到讓一個人寧願將自己放在土裡,哪怕被土埋住,瀕臨死亡,也期待心上的人,能在她身上踩過,哪怕只是不經意的一腳。
“平月,你不要這樣,我不喜歡你這樣卑微。”孟寒星伸手,放在姜平月的胳膊上,堅定的,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她們之間的距離,“你是姜平月,是大周最尊貴的公主,你生來註定高高在上,你不必為任何人屈膝折腰,你理應擁有一切。”
“擁有一切,包括你嗎?”姜平月的眼底心底,只有孟寒星一個人,“如果,最尊貴的身份能夠得到你,我會拼盡全力,走到最高的位置。”
“權利不可能得到我的心,但能得到我的人。權利不是無所不能,但有時候,它是必不可少的。”
孟寒星恍惚中覺得,她變成了柳妍玉,而姜平月,就是當年的皇后。
吳婉玉,你踏入皇家,拼命想要得到最至高無上的位置,想要成為說一不二的天下之主,是否是為了,能與柳妍玉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
是不是為了,這世間再也無人有能力逼迫你們,分開你們。
孟寒星不敢和姜平月對視,她不是懦弱的柳妍玉,姜平月不是偏執的吳婉玉。
“快回去吧,忍一忍,等咱們回到廣河,有的時間朝夕相處。”
孟寒星低頭說著話,她看到姜平月的衣裙又湊近了她,卻半天沒有聲音。
她疑惑的抬頭,嘴角卻是一下溫熱。
“好,我聽你的。”
姜平月閉著眼睛,輕吻在孟寒星的嘴角,抬頭的時候,她睜開眼睛,眼中全是勢在必得的瘋狂。
你不明白,有多少遺憾,多少愛,在我的心口堆積,好像是蠢蠢欲動的火山,隨時會迸發出烈焰,燒毀我所有理智。
一直到姜平月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里,孟寒星都一直沒有動。
巧兒進屋收拾茶水,看孟寒星一直站著不動,有些奇怪,“大人,您這是發什麼呆呢?”
可不就是傻愣愣的發呆,還摸著自己的嘴角。
嘴角長火泡了嗎?要這樣摸。
孟寒星猛的回神,耳尖變得通紅,她剛剛,剛剛是不是被姜平月給親了一口!
姜平月這個流氓!她要打死她!
上次親一口還能說是意外,這次孟寒星無論如何也不能騙自己了。
但是一想到打死姜平月,孟寒星又不捨得,所以孟寒星覺得,下次見面,還是打斷腿比較好。
“雲琦啊,其實找到個人陪著自己挺好的,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懂得我的心意,明白我想要什麼,想聽到什麼樣好聽的話,想看到她做什麼讓我動心的事。”
晚上,孟寒星突然跟雲琦說了這樣一段話,雲琦本來沒明白,過了許久才明白這話中的含義。
七天,太子一直沒出現。
吳蓮香剃了頭髮,在宮中當起了尼姑,每天吃齋念佛,本來是皇宮中最熱鬧之所的東宮,如今比冷宮好不到哪兒去。
宮中的人,最會見風使舵,太子失蹤的消息或許能瞞得過天下百姓,但絕瞞不住宮中的太監宮女。
這皇宮,說是皇帝的家,實則卻更像是每一個宮女太監的家,他們對這個家的掌控程度,比皇帝還要強。
“殿下,太子一直說,想要見您一面,今日已是第七日,可要去城外一見?”香玉見姜平月早上起來後反常的開始下棋,不免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