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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多慮了,誤入歧途者,並非女兒,父親不必在女兒身上下功夫。”孟寒星低頭行禮,狀似無意,實則有心的說道:“女兒回府前,聽到了市井小民的議論,不少男子,直言孟府女兒猛於虎,俱是殺人不眨眼的女夜叉。父親有時間插手女兒讀書的小事,不如,先去管管外界的風言風語,保住孟家女兒的名聲。”
孟靜岩面色一僵,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孟寒星行禮告退。
等孟寒星出門,她聽到孟靜岩喚人去叫夫人的聲音。
其實她不應該直接頂撞孟靜岩,她如今才十一歲,羽翼未豐,理應懂得藏鋒,懂得韜光養晦的道理。
但她忍不住。
和一個厭惡的人正常交流,甚至要做出敬愛的樣子,孟寒星從心底牴觸這些。
所以,她衝動了。
不過如今有孟寒蟬和嫡母在前頭頂著,孟靜岩一時半會兒想不到她身上,等她在女子學院站穩,孟府的態度,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孟寒星!你給我站住!”
孟寒星人剛到清荷院門口,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嚷著過來,回頭一看,孟寒蟬往日裡總帶著討好笑容的小臉,如今全是憤怒不甘和嫉恨。
“寒蟬?有事嗎?”
有沒有事,她不知道嗎!孟寒蟬氣的頭髮都要豎起來了,她上前一步,揚手就想給孟寒星一巴掌。
孟寒星抬手擋住,沖孟寒蟬露出一個溫柔的笑,然後舉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清脆的聲音,讓孟寒蟬身後的流蘇嚇呆了,也讓汀蘭嚇了一跳。
孟寒蟬捂著臉,她被孟寒星一巴掌扇倒在地,整個人顯得很可憐,左臉不一會兒就腫了一個巴掌印出來。
“孟寒星,你竟敢打我!你做了這些陰毒事後,竟然還敢打我!”
孟寒蟬今天沒少受氣,她是個很奇怪的人。
面對強大者,她習慣隱忍,她能變得比誰都能忍,即使強大者讓她當一條狗,她都能跪下叫兩聲。
但面對比她弱小的,她就會肆意去傷害對方,將自己心中的怒氣,一股腦的全扔給對方。
之前她眼中的弱小是孟寒若,如今孟寒若她惹不起了,於是她跑來惹孟寒星。
孟寒星被孟寒蟬的腦迴路逗笑了,“陰毒?寒蟬,我是你的二姐,是你的嫡姐。你直呼嫡姐姓名,我暫且饒過你的無禮。但你放縱手下打死他人,包庇犯錯的下人,還意圖對嫡姐動手,小小年紀,行事猖狂無度,你才是真正的陰毒。”
孟寒星說著,蹲下身,靠近孟寒蟬,“是母親讓你來尋我的?”
孟寒蟬瞳孔一縮,不自然的喊道:“沒有其他人!是我突然發覺,二姐真是藏得極深!平日裡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卻是個笑面虎。為了讓父親不阻止二姐考入女子學院,二姐就利用我是嗎!”
孟寒蟬今年剛過十一。
一個小學生,或者說是初中生。即使天生聰慧,但性子並未成型,心氣浮躁,被人兩三句話忽悠著,就急匆匆過來當刀使了。
孟靜岩反對家中女兒進入女子學院的事,孟寒蟬怎會得知?
“是我讓流蘇打死木蘭的嗎?”孟寒星了解了前後因果,懶得跟孟寒蟬多說,她起身用高高在上的姿態,輕描淡寫的說著,“寒蟬,你素來聰慧,人情往來天生懂得。你雖自小養在母親膝下,但她不是你的生母。並非親生,怎會對你掏心掏肺的好呢?”
孟寒蟬身子一震,她抬頭,一雙眼睛裡,盛滿了無措和疑惑。
孟寒星沒再說什麼,轉身進了清荷院。
流蘇將孟寒蟬扶起來,孟寒蟬低頭,一把將流蘇推開。
“去向母親請罪,按照家法,受二十大板。”孟寒蟬狠瞪一眼流蘇,“若不是你將木蘭打死,我何至於受此屈辱!”
二十大板,打在身上,怕是會沒命啊!
流蘇跪倒在地,祈求孟寒蟬看在她們自小一起長大的份上,留她一命。
孟寒蟬氣哄哄的離開,沒有絲毫留戀。
作者有話要說:_(:з」∠)_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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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舉中第
“娘娘,夜深了,快歇息吧。”
柳馨端來一壺濃茶,看著那個獨坐於燈下,仔細批改試卷的女子,並不想將濃茶倒上。
已經快五更天了。
“沒事,茶給我,你若是累了,就去我床上小憩片刻。”溫柔大方的女子,一顰一笑帶著刻入骨髓的雍容華貴,她是天下女子之首,是最尊貴的皇后。
出身名門,性情溫婉,為人善良,心繫天下女子,說起這位皇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女子對她感恩戴德,男子對她又敬又恨。
今年已經三十六歲的她,依舊如同少女時那麼美麗,唯有眼角的細紋,暴露出歲月的痕跡。
柳馨嘆口氣,動作優美和緩的將一杯茶放置皇后手邊,確保皇后伸手便能端起,“奴不累,娘娘不累,奴怎會累呢?”
皇后微微一愣,隨後輕笑搖頭,“你啊,和小時還是一樣的性子,何必這般倔強?講過許多遍,莫要將自己的性命,託付到他人身上。”
“娘娘不是他人。”柳馨急切的否定皇后的觀點,她看著皇后的眼神,深邃幽怨,有誰都察覺不到的深情緩緩,“娘娘,孟貴妃已經連著三日受寵,她住的西寧宮,比咱們這含元殿還熱鬧,陛下日日過去,歌舞昇平,娘娘難道不心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