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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迷瘴解開,思緒豁然開朗。之前困惑全部迎刃而解,他知道到底是什麼在作祟!
第25章 雷擊木
「出來吧。」謝不寧隨手把棋罐遞開,神色淡然。
丁望省趕緊伸手接過來,見他對著空氣說話,小心問:「您看到什麼了?」
保鏢大哥握緊拳頭,肌肉繃緊,把他簇擁在中間,一副隨時準備掏傢伙干架的模樣。
高牆阻隔外界一切聲音,四合院內靜的落針可聞,只有樹葉沙沙作響。陰風憑空卷著人的脖子,連一米八的壯漢也不禁背脊發涼。
保鏢挪動腳步,看謝不寧手無寸鐵,吞了口唾沫:「小道長,你這赤手空拳的,能,能不能行啊?」
不是啊,他們道士不都拿什麼法器干架嗎。這個看起來好不靠譜,不是要肉搏吧?!
在保鏢擔憂的注視下,謝不寧撿起一塊脫落的磚頭,上手掂了掂:「嗯,分量挺重。」
「……」
三人風中凌亂。
丁望省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人,焦急道:「小道長別開玩笑啊,哪有鬼怕磚頭,你能不能換件裝備啊!」
「丁總你聽過一句話嗎?」謝不寧淡定的向保鏢借來一把小刀。
丁望省想不通他怎麼還能不慌不忙,忙道:「什麼?」
謝不寧割破手指,往板磚上畫出一個雷卦,再抬頭時目光如炬:「最難纏的小鬼,往往只需要最簡單的解決方式。」
他勾起唇角,漂亮的臉龐霎時多了抹艷麗狠辣的色彩,把其餘三人看呆了。
「!!」
是個狠角色!
眼睛一彎,和煦的笑容一下子沖淡先前的逼人的明艷,謝不寧笑著收斂回來。那啥,剛才不小心代入雁春秋,一下子沒收住。
保鏢捂著莫名砰砰跳的心臟,不自覺在他面前放低架勢,聯想到:「道長,符畫到板磚上能敲鬼麼?它會不會怕啊?」
謝不寧含笑瞥過去:「鬼怕不怕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怕。」
保鏢背後一緊。就連丁望省,也感到紗布下的傷口格外的痛……
看他們磨磨唧唧還不離開,甚至完全不把自己搞的動靜當回事,旁若無鬼地閒聊,老棗樹的耐心消耗殆盡,彎曲變形的枝條劇烈抽動,帶刺的枝條高高揚起,狠狠照謝不寧的臉抽去。
突然的變故把丁望省嚇了一跳,棗樹打人?一切竟是這棵樹作怪!
謝不寧避也不避,拿著畫上雷卦的板磚,冷笑道:「聽說過雷擊木嗎。」
丁望省和兩個保鏢滿頭霧水,一時竟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和作祟的東西講話。見他紋絲不動,枝條帶著風聲呼嘯到面前,保鏢情急之下舉手便去擋——
然而謝不寧話音一落,來勢兇猛的帶刺枝條還未碰到他,忽的停住。
急停之下,甚至還抖了抖……
「活樹能導電,被雷擊中,哇,一定很酸爽。」
樹枝又往後退了一點點……
丁望省目瞪口呆,哇,這是妥妥的恐嚇吧?
謝不寧揚起更大的笑容,壓低聲音:「但是普通被雷電擊中的樹可不算雷擊木,必須是那種藏了鬼魂精怪的。鬼怕打雷,一到雷雨天嚇得找地方躲,一旦躲到樹下,啪——」
突然放大的聲音,把老棗樹的枝條嚇得瘋狂往後縮。
謝不寧又笑了:「然後樹里的東西就死得透透了。這樣的樹木,才算是真正的雷擊木,可以做法器。」
被他這麼一說,三人忽然覺得恐怖氣息蕩然無存。感情搞了半天,這東西就是食物鏈底端,死了還得被人再利用。
丁望省甚至連忙問:「謝道長,你看這棵樹能不能成雷擊木?」
雷擊木罕見稀少,老值錢了,這麼高壯一株估計得有上百萬吧?沒想到啊,福禍相依,說的不就是這個道理!
謝不寧欣賞著老棗樹恨不得縮到地下去的模樣,慢聲道:「當然了。雷擊木分為多種,但是雷擊棗木,可是其中無上的法器,最名貴,辟邪效果最好,沒有法師不愛的。」
丁望省喜出望外,那還等什麼,趕緊動手吧!
好好的一場驅邪法事,愣是被他們搞成名木相看考察會。保鏢大哥目睹老闆從人慫如雞到眼裡只有錢,心裡萬馬奔騰……這大概就是「金主的自我修養」叭。
謝不寧拎著磚頭上前幾步,這一回,再也沒人認為磚頭普通,這是一塊不僅能降妖伏魔,還能製造上百萬人民幣的偉大磚頭!
「完整的一根雷擊木,經過鋸斷、切割、削薄,能製作成各種各樣的法器。按照你的體型,大概也就能做上千塊令牌,上千個法印,上千根天蓬尺而已吧……」
老棗樹全身枝條顫動,然而不是方才凶起暴怒的顫動,是被他嚇的。
隨著謝不寧逼近,它終於承受不住遭雷劈還要被切成碎塊的恐懼,從躲藏的樹里現身。
只見一道青色的女人身影從樹幹後走出來,丁望省和保鏢本應該害怕,但是不知為何一口氣梗著不上不下……
「道長,我並沒有害人……」青衣女鬼飛快看他一眼,憋屈地低下頭。
謝不寧涼涼道:「你是沒有害人,你只是把所有買這座房子的人嚇跑,順便製造了個車禍。」
青衣女鬼嘴一張想說什麼,謝不寧繼續道:「你是房子前面不知道多少任的主人嗎?憑什麼霸占人家的屋子?就算以前房子是你的但你們陰間有房子產權麼,做鬼也要跟進法律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