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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真的有道友渡劫啊?」
面對記者求知慾旺盛的目光,謝不寧面不改色:「沒有,不是,無關。我們來散步的。」
「……」記者面露懷疑,「這個點?」
謝不寧:「看日出,不行啊。」
記者:「……行吧。但您和司總一起看日出……」他吞了口唾沫,鼓起勇氣,「請問你們是戀人嗎?」
這記者倒是各個角度的新聞都不放過。
謝不寧看了司桷羽一眼,慢吞吞他回了句:「……你猜。」
司桷羽一愣,也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
兩人一起上了車,留下記者在原地風中凌亂,就沒有一個明星這樣回應緋聞的。
猜?讓他怎麼猜啊!回答角度這麼刁鑽,應該是沒談戀愛的直男吧……
……
中途被打斷,路上兩人也沒氣氛再繼續了。
凌晨回到西山別墅,謝不寧以為自己要失眠,結果洗了熱水澡以後,困勁一下就上來了。
睡到中午起來,太陽大亮,總算迎來了天晴氣朗的好天。
宅子裡充滿輕鬆的氛圍,一向嚴肅的管家也帶著笑,指揮傭人打掃晾曬。
謝不寧隨便應付了點東西,惦記著給青崖觀打電話,讓師父把主殿給祖師爺單獨用上。
「……已經修繕好了?」得知觀里的進度,謝不寧滿意地點點頭。怪不得祖師爺著急到夢裡提醒他,原來是新房子修好了。
王正青挺高興地說:「上山的這段路也修好了,最近上香的人多了好多,好些還是從外地來的。」香火變旺,連他的工資也漲了。
雖說只有隻漲一點點,可看著青崖觀一步步變好,其中也有他的功勞,這種快樂是錢無法替代的。
「那好,讓師傅們不要停,繼續把後兩進的大殿也整修出來。」現在不用時刻掰著錢花了,謝不寧便想一鼓作氣,把整個青崖觀恢復原來的建制。
省得神仙們都擠一個殿裡。這不,祖師爺就不樂意。
兩人說著話,福生和福珠從王正青身後跑過去,發出嬉笑聲。
這倆孩子鮮少有如此活潑的時候,謝不寧感嘆著,隨口問道:「手裡玩什麼呢?」
王正青往身後看一眼,如今他也習慣了兩隻小鬼的存在,回道:「今天二月二,他們熏蟲玩兒呢。」
熏蟲是二月二的舊俗了,有些地方還會撒灰、祭龍,跟端午熏艾葉是一樣的道理。
蓋因這兩個節日之後蛇蟲鼠蟻活動增多,熏草藥、撒石灰都是舊時人們防治疫病的手段,延續下來就成了習俗。
「小的時候,師父也親自教我圍倉。」謝不寧有點懷念。
在院子裡用石灰撒成圓圈,大小不同,再象徵性地往裡放一些五穀雜糧,就叫「圍倉」,也叫「打灰囤」,是祈禱豐收的。
把灰撒在井邊,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引龍回」。各地撒法不盡相同,一般都是從井邊開始,一路逶迤撒過來,步入廚房,環繞水缸,灰線蜿蜒不斷。
大人說是祈求風調雨順,可小孩只覺得好玩有趣。
「都說今天要引龍熏蟲,你在京市不和司老闆慶祝一下?」王正青好奇問。
謝不寧:「……」昨晚打了條龍算不算?
他擺擺手:「算了,我怕慶祝不起。」
王正青笑嘻嘻地說:「你要是想玩兒了就回來唄。對了,我們最近還招了新廚子,做飯巨好吃……」
要他說,在觀里上班拿工資,不用打卡包食宿,風景好無人擾,簡直是神仙日子。
「我不要掙錢養你們啊……」謝不寧幽幽說道。
最近馬上要開新戲,回去是沒空了,只能打打視頻電話的樣子。又跟師父說幾句後,他跟兩個小朋友告別:「小孩玩火尿炕,下不為例哦小可愛們。」
福生和福珠都傻了,做鬼還尿床啊?
掛了電話,想著兩隻小鬼傻眼的表情,謝不寧哈哈笑了兩聲。只要青崖觀一切都好,在外辛苦些也沒關係了。
更何況,他還有小司。
心中一動,謝不寧推開隔開他們兩個的那扇房門,來到司桷羽房間。
他進來時正碰上司桷羽準備上藥,司桷羽冷淡地對房裡的女侍者道:「你出去。」
那人便一言不發,放下藥低頭離開。
謝不寧定了定神,走到他床邊:「你趴著,我來吧。」
司桷羽傷在背上,被孽龍的爪子抓了一道傷口。謝不寧揭開紗布,看得觸目驚心,有些不忍:「我,我輕點,你忍一忍。」
「嗯。」司桷羽應了一聲。
低沉的嗓音,加之他解開袍子,衣服堆到了腰上,露出緊實的背脊,完美的身材讓謝不寧手有點抖。
幸好傷口不算深,恢復得還好。據朱會長說,初時這條傷口裡充滿孽龍留下的陰氣,不過已經被他們合力拔除。
司桷羽承受能力這麼強,也讓他們有些驚訝。
上完藥,謝不寧額頭上冒出幾顆汗珠:「呼,好了。」
司桷羽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系腰帶,淡淡地對他說道:「這藥一天上三次。」
「…………」
謝不寧都懷疑自己幻聽了。他這是故意的,沒錯吧?
司桷羽垂下眼:「你會不會覺得麻煩。」
說這話時,他從床上下來,赤腳踩在木質地板上。即使光著腳,仍比謝不寧高出些許,站在他面前便傳來些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