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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怎麼停電了啊。」
「屋子裡好暗。」
正在工作的人起身,四處張望,議論紛紛。
而原先走動的人也很快發現:「電梯壞了,按不動——天啊,你們看樓層數字!」
電梯有單獨的備用電路,還亮著燈。一名走到電梯口的女職員,忽然發現顯示的樓層數字正在跳崖式下跳,說明電梯正在下墜。
「臥槽,看群!副總和司少爺都在電梯裡!」
「我的媽呀,這倆要出事咱們都完蛋……」
「我去,怎麼樣了?停了嗎?」
眾人嗡的炸了,蜂窩出巢一般擠向電梯前。
短暫之間,一聲刺耳的巨響,仿佛急剎車,下墜的電梯猛然卡住,停在這一樓。
「停住了,快叫人來救援!」
電梯裡,應急燈忽明忽暗,司景程雙腳發軟,好像踩在吊橋上,幾乎癱坐在地。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他蒼白著臉看向謝不寧,差點衝上去揪住他的脖子,搖出裡面的水。玩命也要打我的臉,你他媽是瘋了嗎?!
但是看著懸在23的數字,他不得不承認,那小子贏了。
「我信了,我信了!你快把門打開。」他喉嚨發乾,喊出來的聲音一股子嘶啞。
謝不寧和兩個保鏢嚴陣以待,警惕地貼近司桷羽。被他瞪著,謝不寧無辜道:「巧合,真跟我沒關係。」
他自己也是嚇一跳。如果不是提防對方下黑手,隨身帶了符籙,情況就兇險了。
黃色符籙輕飄飄貼在電梯牆壁上,看得兩個保鏢心驚膽戰,生怕一碰它就掉下來,小心翼翼地時刻關注。
司桷羽遇過的兇險情況比這多了去,並不驚慌,熟練地查看是否還有信號。
一想到二十多地高層掉下去必死無疑,司景程只想趕緊逃離電梯,在他們找信號時去按警鈴。
想像中的聲音沒有傳來,指腹下反而觸摸到像皮膚一樣地觸感,冰冰涼涼,就像……
司景程呆滯地看著牆面里冒出的女人。
女人頭髮下的異常烏黑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他,然後,伸出舌頭,長長的舌頭舔一下他的手腕,甚至還有纏繞上去的趨勢……
「草——!!」
頭皮爬滿螞蟻,司景程整個人麻木,他的手廢了,不乾淨了!
謝不寧一把將他拽到身後。司景程嘭地撞到牆壁,電梯嘎吱搖晃,嚇得不敢再動。一縮再縮,離門口的女鬼遠遠的。
吊死鬼,因其死前怨氣極大,是最凶的鬼物之一。謝不寧神色微斂,沒有大意。
女鬼出現的一刻,幾人都感到電梯內陡然變暗,閃動的應急燈仿佛變成幽綠的顏色。
「嘻嘻……」女鬼抬頭,從頭髮里露出一雙沒有眼白的眼睛,舌頭伸得老長。
忽然,女鬼的舌頭一甩,長著眼睛似的朝他們脖子捲去。別說身為普通人的保鏢忍不住後退,就連謝不寧這種專業人士都被噁心到了,趕緊躲開。
電梯裡空間有限,謝不寧露出來的手背被女鬼舌頭甩到,頓時狂在衣服上擦。
即使知道所謂的吊死鬼的舌頭是假的,實際是它的上吊繩幻化,但視角效果仍叫人難以忍受。
眼看幾人鵪鶉一樣擠向角落,女鬼越發囂張,舌頭飛起來纏向謝不寧的脖子。
心一橫,他拿出幾張符就要去跟它拼了。司桷羽一步跨出擋向前,修長分明的手指有力地拽住女鬼的舌頭。
「厲害了……」謝不寧見他面色不變,驚嘆。
吊死鬼吃痛地尖嘯,一道黑髮紅衣的身影從電梯壁里被拽出來,電梯內隨之吹起一股陰冷的旋風。
陰冷的風直往人骨頭縫裡鑽,吹得人牙齒發酸。
「姓謝的,快快快,你的符快被吹掉了!」司景程緊張得不得了,現在一電梯人的命全靠這張輕飄飄的紙定著,掉了他就完了。
只見牆壁上的黃符在旋風席捲下搖搖欲墜,謝不寧再不遲疑。握住司桷羽的手,用力一拉,硬生生把女鬼的舌頭拔下來。
「咻——」女鬼仰頭尖叫,身上的紅衣越發鮮艷,染了血一樣。揚出尖利指甲,倏地沖向幾人。
「我日……」司景程低罵,這叫他往哪兒躲!
謝不寧並不後退,用張黃紙把那根舌頭一裹。再看,哪裡是舌頭,分明是跟又爛又舊的上吊麻繩。
女鬼瞬息而至,謝不寧向前踏著牆壁一個翻身,眨眼間跳到女鬼身後,同司桷羽用上吊繩勒住它的脖子。
因他的動作,電梯又是猛地一震,司景程大叫:「你搞什麼!再不快點咱都得玩完。」
……
「怎麼樣?消防來沒有?」公司眾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看著懸停的數字,心都快跳出來。開玩笑,這兩位太子爺出事,信不信公司的股票跌停。
一個高管急得直按電話:「不知道什麼情況,樓梯門打不開,消防進不來!」
他們找遍所有通道,全部莫名封的死緊。「所以說,現在是誰也進不來,誰也出不去?」有人愣愣道。
太邪門了吧?
一整層樓陰冷得不像話,昏暗得猶如地下車庫,人群里已經有些許恐慌了。
「怎麼還不來電?」
「為什麼越來越冷啊,你們有沒有感覺到?」眾人紛紛回座位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