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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劍為介,引動雷咒。
驚心動魄的雷聲接連炸響,猶如爆破,狐狸的毛霎時焦黑大半,甚至還冒起了煙……
自從打錢修繕了青崖觀,又做幾次好事,謝不寧引動雷咒的威力明顯增大,似乎是祖師爺滿意他的努力。
原先只能引來細蛇般的天雷,如今隨便一召,就有小龍粗細,金光閃爍。
不湊巧,胡毛三是第一個領教他的升級版雷咒的……
最近吸了不少精氣,自覺實力增長的胡毛三,聞著焦香都懵了。
「姐,你打不過啊,趕緊跑吧。」牆角的男鬼直接飄到門邊了。
可他很快發現,門上和牆上被貼了符,根本跑不掉。
狐族豈有認輸的道理?胡毛三橫行人間多年,就沒怕過哪個臭道士,今天讓她灰溜溜逃走,以後還要不要做狐了。
它徹底被激怒:「我看你能堅持到何時。一旦你符用光,精力用盡,你拿什麼阻我!」
屋子裡猛然出現一股濃烈的狐臭味,只吸一口,就叫人精神恍惚。
謝不寧捂住鼻子,斂住心神,專心對付風一樣晃動的無數狐影。打鬥的劇烈碰撞聲,不絕於耳。
眼見謝不寧的符用光,司桷羽取下脖子間的念珠,拋給他。
「戴上。」
這串念珠是謝不寧親手製作,有金光咒加持,驅魔辟邪。
兩人彼此交換一個默契的眼神,謝不寧迅速纏繞到手上,狐精的氣味對他的影響便小了很多。
正這時,大門被急促敲響,還有喊聲傳過來:「司先生?司先生您在不在家?」
眼瞅著屋裡家具漫天飛,動靜堪比拆家。司景程怕再不開門,對方會強行闖進來,冒著生命危險溜到門口,打開一條縫。
門外,物業經理帶著幾個保安,都拿出工具怎麼撬門了。
「司先生,我們在樓下聽到你家傳出好大的響聲,出什麼事了?」經理還想從門縫裡看情況,「需要報警嗎?」
司景程心想,讓你們進來還不得嚇死。回頭看一眼纏鬥不休一人一狗,裝作鎮定地道:「沒事,養的哈士奇在拆家。」
物業經理目光懷疑:「是嗎,我還以為煤氣罐爆炸了。」
什麼體型的哈士奇,能鬧這麼大動靜?
「真不用報警嗎?」
司景程板起臉:「不用,我這就去教訓它。」
屋裡又是一聲巨響,他嘭的關上房門,擰鎖,靠在門背欲哭無淚。
一抬頭,就見渾身浴血的大白狗張著巨口當他面衝來。
「臥槽你別過來!」司景程貼著門避無可避,嚇得腿打顫,「救命啊我操!!」
混著血的口水甩到他臉上,腥臭氣充斥鼻間,司景程的臉差點碰上它的嘴。
千鈞一髮之際,近在咫尺的巨大獸頭忽然被往後一拽,險險留下他的小命。
司景程一瞬間大起大落,心快跳出嗓子眼,差點哭著喊爸爸。
謝不寧手裡操控一根金色法繩,另一端纏繞在狐精的腿上。法繩看著極細,狐精愣是撕扯不斷,越掙扎,勒得越緊。
胡毛三靈機一動,身形變小。然而法繩也隨之縮小,沒有一點空隙。
臭道士,法器倒是挺多。
胡毛三暗自咬牙,眼見原形行動不了,立即化作人形。手上指甲暴漲,打算撕了這破繩子。
謝不寧等著就是這刻,立刻一拽。胡毛三雙腳被捆做一處,還來不及動作,一下子臉朝地撲倒。
雙手撐地,結結實實行了個大禮。
謝不寧故作驚訝:「還沒過年,拜的太早了吧。」
胡毛三咬牙切齒:「你太狡猾了,早布好陷阱等著我!」
謝不寧沉吟道:「我是狡猾,那你是腳滑?」
結合狐精爬不起來的姿勢,嘲諷值爆表了!
狐精氣得臉都青了,破口罵出一大段髒話。「你等著,我早晚有一天扒了你的皮!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等著死無全屍——」她瘋狂撕扯腿上的繩索。
謝不寧摸著下巴,還有閒心聊天:「這副場景不禁讓我想到一個詞。」
司桷羽面色平靜地在一旁接上:「無能狂怒。」
司景程扶著牆繞開地上的女人,靠近他倆,心有餘悸地躲到謝不寧身後。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跟謝不寧分開!
察覺到這法繩不一般,胡毛三氣急敗壞。卻又在看到司景程的那一刻,切換成可憐兮兮,泫然欲泣的表情。
狐精本身容貌艷麗,此時卻變成司景程熟悉的模樣,一如之前他心心念念,痴情不已的女友的長相。司景程目光恍惚一瞬。
「胡菲」清純的瓜子臉楚楚可憐,紅著眼眶祈求他:「景哥,救我,幫我解開繩子。」
司景程面色掙扎,似乎被她的眼淚牽動。
「胡菲」繼續說:「你忘了嗎,你曾經有多愛我,說要娶我,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司景程向前一步,張了張嘴:「……不了吧。」
謝不寧和司桷羽自然不受狐精的蠱惑,正要弄醒他,動作一頓。
司景程臉色複雜:「人狗殊途,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胡毛三:「……」
「你媽的你媽的!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她徹底氣瘋了眼,「給我買狗糧,住狗窩,老娘是狐仙!!」
「你這眼神,打一輩子光棍吧你,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