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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來到發生怪事的地方,是之前來過的放道具的雜物房。
路上,姜山跟他說起這幾天發生的事,主要是劇組老是丟道具。奇怪的是,其他東西一樣沒少,回回丟的都是鳥籠子。
「你說偷的人是不是有病啊。」他憤憤吐槽。這是什麼奇怪的癖好,這東西也不是最值錢的。
原來組裡為拍男二的戲,準備了個鳥籠道具。因為男二演員半路跑出去商演,鳥籠暫時用不上,一直放在這房間裡。
直到先前管道具的人來清點,才發現不見了。劇組裡問了一圈,都說沒看到。
找也找不回來,只好再去買一個。誰想到新買才兩天,竟然又丟了。
謝不寧走進昏暗的雜物間。這裡以前應該是傭人的住處,房間窄小,而且沒有窗戶,光線很難進入。顯得這房間陰暗潮冷,一走進去便感到有股陰涼粘上皮膚。
環顧一圈,只有一扇門可以出入,鎖也沒有損壞的痕跡。
「可是你怎麼能肯定,丟失的鳥籠不是人為的?」謝不寧問向趙川。
一般人丟失東西,哪會立刻聯想到鬧鬼,是不是還有事沒說啊?
趙川跟姜山對視一眼,走到邊兒上跟他說:「之前怕對劇組有不好的影響,這事兒就沒透露出去,我們有個員工他……可能見鬼了!」
那倒霉的員工是看守道具的小李。
連續兩次弄丟道具,小李扣工資扣的很冤枉,正鬱悶。沒想到第二天晚上被他路過一個地方,給找了回來。
那是鎮上一口池塘邊,鳥籠就掛水邊的一棵大槐樹上。夜黑人靜,四下無人,籠子裡也沒有鳥,空空一個籠子掛在樹上,被風吹得搖搖晃晃。
小李對偷東西的人很氣憤,還想抓小偷,但池塘附近空空蕩蕩沒有人影,只好作罷,單把鳥籠帶了回來。
本以為失而復得是好事。等到了夜裡,小李跟同事在一間屋子睡下,夢裡出現一個黑影,二話不說對他提起棍子就打。
一下又一下,明明是做夢,但棍棍都落到皮肉上那般真實。一醒,小李連動一下都渾身疼,簡直像被七八個大漢摁在地上捶了一夜,頓時痛哭出聲。
同事被吵醒,開燈一看:好傢夥,身上一道道青紫的淤痕,去哪兒上私刑了啊。
連夜把人送進醫院。
第二天,不出意料籠子又沒了。
姜山給小李批了假,按著沒讓事情擴大。可攔不住劇組私底下八卦,一個個的避著儲物間走。
「這鬼太兇了。」趙川毛骨悚然,「會不會是這屋子之前死過人?」說不定還是慘死的那種,所以才冤魂不散來禍害活人。
謝不寧下意識否定:「不對吧,哪有厲鬼害人邊偷東西的。又不是逛公園的低素質大爺大媽,還順手揪幾根水仙包餃子。」
姜山倒鎮定些,皺著眉思索:「丟的鳥籠又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是籠子不乾淨?」
「瞎猜也沒用,不如晚上來,捉到那隻鬼就一清二楚了。」謝不寧拿出兩張符給姜山,「我們幾點開始?」
「等等!」趙川急忙舉手,「我們也要來??」
謝不寧翻找自己的背包,抬頭看他一眼:「也可以不來,但是……」
趙川立刻接上:「我晚上好像有事。」
看他失驚倒怪的樣子,謝不寧有點好笑,看向姜山道:「你們要是信得過我,不來也可以。」
意有所指的眼神,姜山環起胳膊:「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
……
半夜,月光如霜。儲物間門大敞著,月光從門檻外傾瀉進來。
姜山、趙川還有黃副導蹲在牆角下,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似乎房裡格外的冷。
謝不寧沐浴月光,原本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的面容被清涼的月光映襯,多了幾分冷肅,倒更有道士的氣勢。
「你們拿好護身符,那東西就發現不了你們。」說著,把劇組裡找來的道具蠟燭立在門口。
趙川抹抹汗,乾笑兩聲:「小道長,那,那我們相信你。」
底氣就不是很足的樣子。
謝不寧回身,十分善解人意:「那你們出去等?」
「不,我們就在這。」姜山屁股往地下一坐。過了半天,他堅定的科學觀又回彈了,誓要親眼見證。
「好吧。」謝不寧聳聳肩,低頭折個小紙人貼在自己身上。
這是一種替身術。有了小紙人,只要他不摘下,陰物只會以為這裡有個木偶,不會發現他是活人。
鳥籠作為誘餌放在最明顯的地方,現下只等著那隻鬼來。
沒過多久,門口蠟燭的火苗忽然小小閃動一下,房內氣息陡然一冷。
角落裡傳來牙齒打架的哆嗦聲。
門口撒了草木灰的地面上,先是憑空出現兩行淺淺的腳印,接著,對面的牆根下冒出來一個鬼影,越來越長。彎著背脊,黑乎乎一團,低低垂著。
蹲在牆角的三人看了,頓覺一股涼意直衝天靈蓋,頭皮發麻得緊。謝不寧經歷的多了,臉色不變,一個健步衝出去,「啪」——
把門關上了。
姜山三人:!!
不要啊!他們也很害怕,為什麼要關門啊?!
第4章 連鬼都演
鬼影發現變故,身體陡然延伸到天花板,從頭頂陰森森地逼近謝不寧:「你是誰,嚇我做甚麼!你嚇我!拿什麼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