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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不寧見路文終於氣得快步消失,有點好笑,對裴白揚道謝:「不過玩笑開大了,你公司那邊怎麼去說。」
為了打臉連副總都搬出來,哥們這一波太秀了。
裴白揚坐下來歇歇,慢悠悠地喝口茶:「我沒開玩笑。琴姐早就跟公司匯報了你的資料,我不過是提醒他們動作快點。」
謝不寧驚了:「原來你們早就看上我的臉?!」
琴姐是不是看中謝不寧的臉他不知道,但裴白揚看中了他的大腿。他有點得意地吹一口保溫杯里的茶水:「不能是看中別的嗎。」
謝不寧默了一下,才說:「師父說的沒錯,男孩子下山果然要保護好自己。」
「……」裴白揚嘴角抽搐。他算是看出來了,謝老師有點自戀。
……
京市星寰大廈,副總裁辦公室。
明亮的寬闊落地窗前,司景程掛斷電話,挑了挑英挺的眉毛。
這小子吃錯藥了?竟然也有規規矩矩稱呼他副總的時候。想到他著重提到的「朋友」,司景程走到占據一整面牆的花梨木辦公桌前,撥通秘書的內線。
「姓裴的小子最近什麼情況。」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匯報,以及電腦中傳來容貌昳麗的青年的照片,司景程腳尖轉了轉椅子,玩味地笑了。
直到微信閃爍,一隻小狐狸頭像的對話框彈出來,他才猛地坐直,用甜膩得過分的腔調接通語音:「老婆……」
又來了。
聽著老闆千迴百轉的聲音,女秘書頭抵著門足足沉默三秒,才忍住哐哐撞牆的衝動。
如果她有罪,請讓法律來懲罰她,而不是天天聽老闆跟對象發騷!
裴白揚尚不知司景程做了什麼,回到房車,又把這事兒給唐如琴說了。
這兩天唐如琴幫他處理和鄭松的官司,還要配合司家那邊繼續調查車禍,忙的很。不過她臉上絲毫不見疲色,聽說之後,便問道:「你有沒有給人家包個紅包?」
裴白揚:「謝老師是我同事和朋友,我怎麼能拿錢侮辱他!」
唐如琴:「……」
「行吧,那算你欠他一個人情。」唐如琴對那個小謝印象挺好,加之他再三幫裴白揚解決危機,覺得交個朋友不錯。
錢算什麼,裴白揚自覺謝不寧對自己的恩情不能用錢衡量,催著經紀人道:「那琴姐你幫我催催公司簽約的事,省的什么小貓小狗都跑來撒野。」
結果他剛說完,就接到家裡打來的電話。
「聽說你最近跟個長得挺好看的男藝人走的很近。」一接通,裴家夫人便淡淡的點他,「我提醒過你,不要給我搞什麼么蛾子。」
裴白揚聽得目瞪口呆,這都什麼跟什麼。
「不是,你說誰啊?」他握著手機坐直,好看的男藝人是指謝老師?這可太冤枉他了。
裴夫人聲音有些疲憊:「總之,這段時間不要惹你外公生氣。交朋友小心點,不要被騙。」
靠靠靠,怎麼外公都知道了?
裴白揚簡直傻了,他才跟司景程通話多久,這黑心肝的商人就把他賣了,還造謠!
「媽,你聽我說……」裴白揚想解釋,他還想著回京市帶謝老師一起去拜訪外公,哪能先留下不好的印象。
裴夫人卻匆匆將他打斷:「我們快出發了——這事先這樣,你給我安分點。」
「嘟——嘟——」
氣憤的收起電話,裴白揚咬咬牙,恨不得現在就飛奔去找謝不寧要張防小人符。
第18章 司家大公子
寬闊的庭院前,唐風主屋的推門被拉開,傳出富有韻律的誦經聲。一眾僧人結跏跌坐屋內,為首的老僧身披紅袈裟,手敲木魚。
這些僧人已經持誦七天,誦經聲被重重林木掩蓋。
從遠處望去,只有幾角高大的飛檐從鬱鬱蔥蔥的樹木間探出,整座建築依山而建,窺不清全貌。
山腳下有一條長長的林蔭柏油路,只通往山上唯一的建築。
一排加長的黑色轎車依次從林蔭樹下穿行而過,每一輛都車窗緊閉,就連行駛速度和間距都一模一樣。
車隊安靜地穿過高大的外門,進入內部,又經過許久的前行,最後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小院門口。
車上下來一群黑衣保鏢,接著是幾個衣著亮眼的男人和女人,簇擁著中間身穿唐裝的老人。
在小院門口等候已久的管家低著頭恭謙地上前,沉穩匯報導:「白先生已經到了。」
一群人便隨同老爺子進入院中,其中一個氣質儒雅的男人問:「他今天怎麼樣?」
管家隨在旁邊,道:「大公子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反應。」
司雅蘭綴在眾人後面,有些心不在焉地想著兒子的事。如果車禍是衝著他來的,同一車的司大公子豈不是剛好受到無妄的牽連……
雖然大哥和大嫂沒說什麼,但她擔心老爺子的看法。
院落進去是一方庭院,建築面向院子的推門敞開著,從這裡依稀可以聽見另一邊飄來的誦經聲。
房間裡的臥榻上躺著一個年輕男人,周圍的現代化儀器時刻監測他的生命體徵。
司家的大公子安靜地躺在床上,雙手平放在身側。凌厲的下頜線條,勾勒出一張精緻而貴氣的臉,平靜的模樣宛如睡著,不見病色。
幾人沒有進入房間,站在庭院的廊下小聲交談著,司老爺子讓人去把白先生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