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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導也嚇的不輕,摸了摸她燙到灼手的額頭,趕緊叫人把她送到回酒店,並打電話劇組隨行的醫生過去。
溫度計一測,醫生都倒抽一口氣,實在沒忍住吐槽:「現在的大明星拼起來連命都不打算要了?原本體質就不好,還這麼折騰?」
贈贈站在床邊,兩眼發紅,卻一句話都不反駁醫生。
醫生給她打好點滴,仔細的把該交代的都交代給贈贈,這才稍微放心的離開。
鹿熹昏睡的時候,沈為清打過電話。
贈贈看著不斷閃爍的來電顯示,有些不敢接電話。
打完一瓶點滴,鹿熹幽幽轉醒。
一直守在一旁的贈贈見鹿熹醒了,鬆了一口氣,依舊面帶擔憂,「熹熹姐,你好點沒有?」
鹿熹的腦袋嗡嗡疼的厲害,但她還是對贈贈道:「…沒事。」
聲音沙啞的就像是破銅爛鐵。
贈贈趕緊給她遞上溫水。
喝完水之後,鹿熹突然想到了什麼,問:「贈贈,我的手機呢?」
贈贈知道她要手機做什麼,一邊給她遞上手機一邊囁嚅道:「現在已經凌晨快一點了,沈老師給你打過電話。」
鹿熹趕緊問:「那你接了嗎?跟他說我發燒了嗎?」
贈贈垂著腦袋,「我…我沒敢接,後面沈老師還給我發了微信,我也沒敢回。」明明鹿熹才是她的老闆,但是她卻更敬畏老闆的男朋友。
沈為清給自己打了兩個電話,發了五條微信。
他們每天晚上收工都會打個電話,可能也說不到幾分鐘,但聽到對方的聲音便能安心。
沈老師:寶寶,收工了嗎?
沈老師:是還在工作嗎?
沈老師:南京那邊冷,不拍戲的時候你要裹嚴實點,千萬別生病了
沈老師:熹熹,我收工了,正要去卸妝
沈老師:熹熹,結束之後給我回個電話
鹿熹笑了笑,通紅的眼裡儘是溫柔,同時又用沙啞的聲音對贈贈道:「沒事,我現在好多了,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贈贈猶豫著問:「那熹熹姐,我們明天還回北京嗎?」
鹿熹點點頭,「回,明天我應該會好點。」
贈贈走了之後,鹿熹這才給沈為清回消息。
鹿熹:今天收工晚,正在回酒店的路上
剛發完,沈為清的消息便回了過來。
鹿熹驚訝:你還沒休息?
沈老師:沒等到你的回信,睡不著
鹿熹的心瞬間就軟了,有些難過。
沈為清:寶寶,我們好長時間沒有視頻了,開五分鐘的視頻嗎?
鹿熹心一顫,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說是在回酒店的路上,就這現在這樣,哪裡敢跟他開視頻?於是她回道:我有點太累了,想在車上睡一會,就不視頻了吧?
發完之後,她一臉忐忑地看著手機,會話框上面是「對方正在輸入中…」,過了幾秒,沈為清回了消息。
沈老師:好吧,那你先睡一會,注意身體
「注意身體」這四字讓鹿熹莫名心虛,她回了消息,便不敢在繼續跟他聊下去了,生怕多聊一會,她會不小心暴露什麼。
鹿熹躺在床上,腦袋疼的就像是被什麼東西一下一下的敲擊著,不僅腦袋疼,她渾身上下都疼,這一個星期她已經不記得自己究竟拍了多少場「酷刑戲」,雖然並不會真打,但難免還是會有不小心抽到的時候,戴了一個多星期的十幾斤的腳鏈更是磨著她的腳踝骨,每天取下來的時候,腳踝都是淤青跟紅腫,還有破皮滲血。
人一生病,免疫力下降,情緒也變得脆弱,鹿熹忽然又有些後悔什麼都不跟他說了,她有點想跟沈為清訴訴苦撒撒嬌,讓他安慰安慰自己,她覺得就是聽一聽他的聲音,她都會舒服點,但一想到他先前還叮囑自己注意保暖,別生病了,想想還是算了。
打完點滴,鹿熹自己拔了吊針,然後把自己縮進溫暖的被窩,強忍著全身的疼痛,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睡著了就不會那麼痛了,最後,鹿熹在自我催眠下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鹿熹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她夢到了很多之前的人跟事,光怪陸離地讓她覺得害怕不安,後面,她還夢到了沈為清,那個應該在山裡拍戲的男人,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腦袋,聲音溫柔的輕哄著她。
那一瞬間,鹿熹不安的心平靜了下來,她太想他了,下意識地握住他的手,貼近自己的面頰,喃喃道:「沈老師,我又夢到你了,真好,我好想你…」
「你好好摸摸我,是夢嗎?」男人聲音低沉。
鹿熹艱難的睜開眼睛,模糊間見他坐在自己的左邊,痴痴的笑了起來,「這個夢好真實啊…我希望不要醒…」
沈為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樣都清醒不了,看來是燒糊塗了。
鹿熹逐漸不滿足於只握著他的手,她拖著不舒服的身體,慢慢的朝他靠過去,伸著軟綿綿的手想要去抱他,帶著哭腔小聲嘟囔:「沈老師…我好不舒服,你抱抱我吧?」
沈為清原本還冷著的臉一下就柔了下去,算了,跟一個燒的夢境以及現實都分不清楚的病人計較什麼呢?他脫掉外套跟外褲,然後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剛躺下,燒的跟小火爐似的人便貼了過來。
即便燒的糊塗,鹿熹也能在他的懷裡找到最舒服的位置,滾燙的面頰貼著他赤·裸的脖頸,一下一下吐出灼熱的氣息,喃喃道:「沈老師,你身上涼涼的,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