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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倉麻澤不置可否的笑笑,埋下頭,溫溫柔柔的解釋道,“因為我出生在近海,那裡的漁夫們每次出海之前都會帶上成箱的朗姆酒。”
“繚繚的歌聲中出海滿載而歸的漁民帶著豐收的喜悅,唱著歌,與親人擁抱,慶幸大自然的饋贈。”淺倉麻澤回憶起自己還在幼生期時,出於好奇浮出水面,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人類的世界。
來來往往多年,也只有這個場景留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在我們那兒,有這樣一個傳說,漁夫出海之前帶上一桶上好的朗姆酒作為祭品,在遇到風浪時將朗姆酒扔下,海神就會保佑你出行平安。”
“這樣啊。”
“不過我倒是覺得要是真有海神的話,那這位海神一定是個酒鬼。”就比如他自己這樣的,因為喝了別人一口酒,就要費心費力的為漁船鍍上一層靈氣,防止破舊的漁船被風浪打散。
“可惜這次出門太匆忙,沒能帶上一瓶。”一口將杯中的伏特加喝完,小仙魚蒼白到病態的臉上湧現了一抹暈紅。
楚楚動人,又讓人心驚膽戰。
“希望您能幫銀時保管一下這個。”淺倉麻澤站起身,掏出一塊金磚遞給了登勢,“我待會兒還要去見個老朋友,就不等銀時回來了。”
登勢:……
你等等,先別自說自話了好嗎,這麼大一塊金子,就算是她也有點害怕好嗎!
“你……真的沒去搶劫銀行?”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說喜歡這個甲油顏色的小可愛,大概是對小仙魚迷之審美還不夠了解吧_(:з」∠)_。
第57章 天道眾(2)
不怪登勢感到驚訝,雖然她已經有從新吧唧還要神樂口中聽說了銀時他的這位小夥伴十分有錢, 但隨隨便便就當著一個陌生人的面掏出這麼一大塊的金子, 這已經不是有錢了好嗎?
這是家裡有礦嗎?竟然這麼壕。
小仙魚組織了下語言, 誠懇的搖頭,“礦?我家沒有礦場的。”
正當登勢鬆了口大氣, 就又聽見這個漂亮的過分的男人幽幽的補充道,“不過倒是有片海。”
這句話還是算委婉的了,畢竟小仙魚口中的一片海, 其實差不多可以說是整片海域都是他家的了。
只是就算這樣, 登勢覺得她的心臟跳動的還是有點偏快了, 這人上了年紀之後,就受不得半點刺激了啊。
猛吸了口水煙平復心情, 登勢將分量十足的金塊擺在桌上, 再次確定自己今天放假的明確性, “你就不怕我將這塊金子私吞了?”
“那您就當做是您庇護銀時這麼多年的房租吧。”淺倉麻澤卻相當心大, 仿佛自己遞出去的只是一塊石頭一樣,“我不會和銀時說的, 您放心用就是了。”
登勢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她嘆了口氣, 這位在歌舞伎聽起起伏伏多年的女人施施然的起身, 吐出口煙圈,抬起眼,那雙渾濁的, 無神的眼裡帶著一道光,打量著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好半響,她才幽幽的嘆息,“你可真是個怪人。”
“謝謝,銀時也是這樣說的。”
“那你想要老婆子我幹什麼?像個保姆一樣守著那個混蛋小子?”
麻澤搖了搖頭,“總不能等到那傢伙受傷生病住院,到時候還要讓你將自己的棺材本掏出給那個白痴天然卷墊醫藥費吧。”
小仙魚的想法十分樸實,在團圓夜,桂開口說出了松陽死了的話後,他就隱隱察覺到了高杉和銀時之間必有一場惡鬥。
有些傷口會在時間的流逝下,自行癒合,但有些傷口隨著時間的流逝,只會慢慢化膿結疤,只要挑開膿水放出淤血的話,就能癒合,偏偏有人並不想這道傷口癒合。
吉田松陽就是刀鞘,以絕對的穩定平和指引著自己親手打磨的三把利刃前行,保護他們不被各自鋒利的刀鋒劃傷。
但是現在,這把刀鞘被折斷了。
好吧……姑且算是被折斷了吧,雖然這個事情在小仙魚心裡還有待商榷就是了。
至少世面上的說法是松下私塾里的那個教出了一堆怪物的男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淺倉麻澤忍不住的嘆氣,總覺得三百年後的自己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啊。
只是這些顧慮他無法對登勢開口,“我只是希望,在那個時刻到來時,銀時他在一切都結束之後,還能有個地方能夠支撐著回來。”
說完不顧登勢的挽留,撐起一把油紙傘,離開了。
剛剛走到轉角處,一身鴉黑斗笠,帶著帷帳的男人像是幽魂一樣閃現,如同提線木偶單膝跪下,“請大人和屬下走一趟吧。”
淺倉麻澤停下了腳步,皺起了好看的眉,有的人站在橋上看風景,卻不知山水是你,風景也是你。
即便在出門前有被交待過不要太過注視任務目標的那張臉,被派遣出來的甲五也不得不承認,他被驚艷到了。
人類對於美的界限可能有上萬種劃分,但無論是何種劃分中,淺倉麻澤都能被稱作極美。
所以甲五的臉紅了,儘管知道這位淺倉大人與首領之間不可言說的暗潮湧動,所以他跪在地上,死死的將頭低下,以示誠服,又作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