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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已經不需要了。”長發男人帶著半面面具,點點桌,語氣清淡的仿佛只是在說待會兒下樓時要順便帶下去的垃圾一樣,即便是在內鬥中屹立不倒,隱隱有成為友克鑫下一座權利中心的八原大廈。
八原八零想要說些什麼,最後沉默的低下頭,“是的,大人。”
不過,他還有最後一個疑問,“大人,屬下不明白,明明淺倉大人並沒有察覺,我們的計劃……”
“八原是覺得我對阿澤太心軟了嗎?”
“屬下不敢。”
“我將他從幼崽養大,以自己的血餵養,然後啊……”為了防止漂亮精緻的瓷娃娃被傷害,他為瓷娃娃準備了一個玻璃瓶子。
玻璃瓶里永遠沒有喧囂,鳥語花香,就連白天都是瓷娃娃最喜歡的那個色調的藍色,以及最適應的溫度。
只是有一天,玻璃瓶的瓶塞鬆了個口子,他養在瓶子裡的瓷娃娃看見了真正的天空,然後他的小魚趴在瓶口,好奇的詢問,“吶,為什麼這外面的雲會動啊。”
男人答不上來,又不願意欺騙他的小魚,所以魚兒遊走了。
可是在放走了小仙魚之後,男人就後悔了,噬骨的悔意就像心魔一樣,所以有了八原大廈的出現。
男人費盡心力將屬下送到了友克鑫,可以說是布下了天羅地網,最後還是沒忍心。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這種懦弱的情緒竟然會出現在他的身上,而且……
“阿澤真是好狠的心啊,明明都猜出是我了,竟然還在裝傻。”
被裝傻的小仙魚連打了兩個噴嚏,被伊爾迷囑咐多喝熱水後,神色莫測的蹲在茂密的樹冠上,搓了搓鼻尖,對榆木疙瘩一樣的伊爾迷有些絕望。
索性搬出了小板凳瓜子汽水,準備開一場茶話會。
“伊爾迷為什麼會和西索走到一起呢?”
不管怎麼看,西洋畫和水墨畫都是兩個派別了吧,先不說地域上的差別了,距離產生美,也能消磨掉一切最初的衝動。
“那淺倉又是為什麼突然要從友克鑫離開呢?”
說話的技巧之一,在於當你不想回答一個問題的時候,可以及時的拋出另一個問題。
淺倉麻澤盤起腿,分出一縷神識時刻注意著洞穴中的一切,輕咳一聲,“因為再不跑路就走不掉了呀。”
“唉?”
淺倉麻澤肯定的點頭,超小聲的回答,“有個超麻煩的傢伙就要到啦。”
完全沒有想到淺倉麻澤會這麼的誠實,反而搬起腳將自己坑了一把的伊爾迷,沉默了。
“西索他很好用。”
“唉?”還是一隻小魚的麻澤心裡的小魚擺了擺尾,捧著Q版小臉,倒吸一口冷氣,這是要開車了嗎,哎呀,好害羞啊。
伊爾迷與其說是在回答淺倉麻澤的問題,不如說是在借著這個機會梳理了一遍他對西索過於複雜的情感。
在過於直白又極其聰明的人身邊,很多秘密反而不容易藏住。
“西索是很好用的勞動力。”這年頭不花錢,做白工的好心人不多了。
就像這次,雖然答應了西索幫他□□淺倉麻澤,但因為各種各樣突發狀態,在西索幫忙完成了三個任務之後,伊爾迷依舊沒有任何動靜,西索也不會說什麼。
絕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西索他大概找到了新的樂趣,比如那個叫做小傑的少年,伊爾迷簡單估算了下西索對小傑的上心程度,十分肯定,等西索想起這事之後,淺倉麻澤早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
他並不介意傳授一些馭使西索的小技巧,“只要能給那傢伙找到個合適的對手,西索是很好的勞動力。”
“……我知道啊。”淺倉麻澤點頭,“所以我拜託了西索一件事。”
“雖然知道那傢伙不會殺了西索,但伊爾迷。”小仙魚轉過頭,目光誠懇,“看在你們交換了戒指的份上,我還是希望你能回到友克鑫一趟。”
“為什麼?”伊爾迷並沒有錯過淺倉麻澤在說道那傢伙時些許的不自然。
麻澤撓了撓頭,指了指自己,十分誠懇,“我有說過我是離家出走的對吧。”
“那傢伙勉強能算是我的監護人,但目前為止我並不怎麼想看到他。”
伊爾迷點頭,極其自然的將淺倉麻澤代入到了他家叛逆離家出走的奇犽身上,打量了小仙魚片刻,得出結論,果然還是他家奇犽省心啊。
不像他的僱主,叛逆期竟然會這麼的長。
伊爾迷:“那傢伙很強嗎?”
“嗯。”淺倉麻澤點頭,手指卷了捲起了伊爾迷的發尾,柔順的黑髮順著粉嫩的指甲蓋滑落,“他……勉強算是我的老師吧。”
伊爾迷瞭然,要是這樣的話,確實能讓西索毫不猶豫的放棄繼續跟在小仙魚身後打轉。
“可是我為什麼要去救西索呢?”
對伊爾迷來說,西索·莫羅是超級好用的廉價勞動力之前,也是天大的麻煩。
大到總想和他進行無謂的戰鬥,小到破話他的任務,比如在他完成暗殺之後,故意躲在暗處,製造一些不痛不癢的騷動吸引外面的保鏢們像是失去了女王蜂的工蜂一樣,前仆後繼的奔赴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