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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同志,我就是警察,他是我們剛剛解救出來的人質。”
“這樣。”
人質已經被送去了病房打點滴,隊長這個時候也接到了老莫打來的電話。
“人質的身份已經查出來了,張書一,一個比較普通的家庭的人,剛剛離職不久,已經失蹤超過四十八個小時,他的家人已經來立案了,我們那邊的人正在調查的是沒有什麼結果,他是在晚上加班回家的路上失蹤的,他們公司監控顯示他的確離開了公司,但是家人還沒有發現他到家。”
其實在這個時候查到人質的身份也沒有什麼用了,因為兇手估計已經早就離開了這個城市,逃之夭夭,在進行下一個目標的狩獵。
他的目的並不是完美的殺人,只是在設計一個躲藏的遊戲。
簡直是讓人惱火極了。
接下來的時間內,蘇辛都在等待兇手和她聯繫,以及躺在床上的那個男人甦醒。
廖卿潔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只有她一個人坐在病房的旁邊。
隊長打完電話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躺在病房上的男人。
“他的身份已經查到了,老莫那邊已經通知了他的家屬,估計馬上就會過來探視。張書一,一個普通的上班族,不過幾天之前被公司給炒掉了。”
“嗯。”
蘇辛並不在意張書一是什麼身份,她在意的只是他醒來之後能對他說什麼,他是否還記得六年前的事情,兇手在綁架他的過程中,他有沒有看到什麼,以及兇手有沒有對他透露什麼事情?
十幾分鐘之後,有匆忙的腳步聲在病房門口響起。
“兒子!我兒子找到了是嗎?兒子你沒事吧?”
一邊進來,一邊抹著眼淚的是一個已經呈現老態的婦女,頭髮白了很多,臉色看起來很憔悴,看到病床上躺著的人之後,趕緊撲了過來。
身後走進來的,應該是張書一的父親,帶著一副眼鏡,模樣比較清瘦,很有學問的樣子。
蘇辛從床邊站了起來,把時間留給這一對父母。
“幾天不見,怎麼就瘦了這麼多呀,大夫呢,大夫在哪兒?我兒子什麼時候才能醒?”
“小點聲,大晚上的,還是在醫院呢,別叫叫嚷嚷的,兒子,不是還好好的沒事兒嗎,不出事就好,你別吵著兒子了。”
“嗯嗯。”
張母點頭。
“醫生說他兩三個小時之後應該就可以醒了。他因為好幾天沒有吃東西,沒有喝水,身體有些營養不足,因為處於密閉又狹小的空間裡面,所以出現了呼吸不順的狀況。”
蘇辛解釋。
“你們是警察嗎?是你們找到我兒子的嗎?”
“是她找到的,要謝就謝謝她吧。”
“謝謝你啊姑娘!我們老張家欠你一個大的人情!我兒子這是怎麼了?他前幾天還活蹦亂跳好好的呢,雖然每天加班加得很辛苦。”
“出了點事情,好歹沒有受傷。”
病房裡恢復了安靜,張書一的父親看起來是沉默寡言型的,不太愛說話的,站在病床旁邊安靜地看著自己兒子的睡顏,張母則是用手擦了擦張書一的臉。
“我去給兒子買點吃的,買點粥,他挨餓了好幾天,萬一醒過來想吃東西怎麼辦?我再去給她交一下住院費,你們應該還沒有出吧?”
張母說著,給自己兒子掖了掖被角。
“還沒有來得及呢,你們來的速度很快。”
“那就好,姑娘你要不要吃點什麼呀,我給你一起帶回來。”
“不用了,謝謝阿姨。”
蘇辛和隊長一起走出了病房外等著,他們都有話要問,現在回去又太麻煩,乾脆在這裡等。
蘇辛左右忘不見廖卿潔的蹤跡,不知道人跑哪去了。
“廖呢?”
“不知道去哪兒了,不過應該就在附近,她不會離我太遠的。”
畢竟是一個睡覺還非要跟她在一個房間裡,擠在同一個床上的女人。
“嗯嗯,接下來你有什麼線索嗎?”
“完全沒有,這種情況實在是太煩人了。”
“我們可以查到林巧螢的信息,但是各大火車站站並沒有她用身份證買票的消息,而且她的人質狀態,你們看見的時候是處於昏迷之中,我想兇手四出去作案的時候應該沒有帶上她。”
“是的,我也這麼想,因為我們不知道兇手的同夥到底有幾個人,也不知道兇手的據點在哪裡,不知道他下一個動手的是什麼樣的人。”
兩個人陷入沉默之中,隊長習慣性的想拿出一根煙來抽,但是一想到這裡是醫院,又深深的忍下了那種衝動。
“這次真的要多虧你幫忙了,感覺我好像沒什麼作用,忙了這麼幾天一點效果也沒用。”
隊長望著醫院潔白的牆壁,摩擦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話也不能這麼說,只是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在作祟吧,所以我才覺得那個小丑雕像不太對勁,我為沒有什麼豐富的偵查手段,如果讓我去斷個案不一定行,畢竟我也不是研究這個東西的人,最主要是那個兇手是在和我進行‘遊戲’。”
蘇辛無奈的說,實在是因為已經地毯式搜索排查過了,什麼都沒有了,只能去把那些已有的線索反覆的咀嚼推敲,把那些東西全部都剖析開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隊長,你怎麼可能沒有幫上什麼忙呢,你幫我大忙了,還有莫隊,要不是你們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去一個個的排查,我也不會那麼容易的發現不對勁,畢竟這個城市雖然不是特別大,但是也不小不是?我一個人一點一點的搜索,不知道要搜索到何年何月。”
隊長一樂,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運氣吧,如果我今天晚上搭的不是那輛計程車,而是另外一輛。如果沒有遇到那個計程車師傅,可能我就錯過了這個消息,再去看一遍那個小丑雕像,也不會看出來什麼的。”
緣分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冥冥之中說是天註定也並不恰當,可是它又不能用科學的概率去解釋,就和手氣一樣,玄而又玄。
“是啊,我聽的其實也很不可思議,這怎麼就那麼巧的遇上呢,多虧是這麼巧的遇上了,而且那位師傅也喜歡攀談,要是遇到一個知情的,但是不愛說話的,那就真的是……唉……”
有些線索被埋在很深的地方,如果不是在一個恰好的時候,可能就會失去它的功效。
“只能說是天也不要讓這個傢伙死了。”
“是啊。”
氣氛終於輕鬆起來的一些,而不是凝滯於那種濃重的讓人呼吸不暢之中。
這一刻,想到的只是勝利的輕鬆,而不是讓自己時時刻刻都陷入那種未知的迷茫和恐懼之中。就算有一些東西一定會來臨。可是只要心持無畏之心,一切困難都會迎刃而解的。
就像白晝和黑夜,它們哪一個都不可以被人類所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