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頁
“本王和這傢伙才剛剛從東瀛回來。”
“東瀛?”
戈德里克在自己的大腦里扒拉了一下那是哪裡。
吉爾伽美什咂了一下舌。
“那就這樣說吧……我們剛從唐國隔壁的一個小國家回來。”
“哦哦哦,居然是唐國嗎!”
他這麼一說,戈德里克頓時就懂了。
東方與西方之間隔著雅苑的海峽麼原本應該是彼此分處兩地沒有任何的聯繫才對的。但是唐國確實是過於的繁盛和強大,當年的萬國朝拜也絕對不是一句空話。也有著金髮碧眼的耶律幾人去那裡,見證過那個巍巍大國的存在,並且將其廣為告知。
“所以你們是近期才回來的嗎?那也就難怪你們不知道了。”
在(自認為)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因之後,戈德里克嘆了口氣。
“我都不知道應該說你們是幸運還是不幸好了。既然已經都躲過去了的話,又何必回來呢。”
“所以,還是要請您告訴我們,許久未歸的故土,是為什麼會成為這幅樣子啊。”
亞瑟一邊說著,手指無意識的絞緊了自己的衣服。
“這就說來話長了……”
作者有話要說:作收2000了!!開心開心!!終於今年到了2000!
我是不是1900的加更也至今沒寫來著……?
元旦補!等於元旦那天日萬啦!
……
PS:寶貝兒們我1.1開新坑!隔壁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你們真的不來一發收藏嘛QAQ
第八十七章 八十七隻英雄王 …
神明的存在與傳說,大抵是從很早的時候開始就已經有了。
別的都暫且不說, 至少還在亞瑟生前所存活的那個時代裡面, 就已經有了上帝和聖子的故事。就連最後, 圓桌騎士團舉團出動,也是為了尋得那一個只存在於人們口耳相傳的神話故事之中的聖杯。
當然,或許是因為這一位“亞瑟王”在剛剛成為王的那十年裡,受到了來自吉爾伽美什的或多或少的影響, 所以他並沒有什麼關於聖杯的執念。
然而, 儘管如此,他麾下的騎士們卻是為了王的安危, 而自發的尋找著理由離開,在王不曾察覺的情況下, 期望著能夠得到聖杯, 來緩解王身上的情況。
——沒錯。
在亞瑟所經歷的過去中, 他率領著自己麾下的圓桌騎士們從里世界匆匆趕回了表側世界,然而終究是晚了一步。莫德雷德舉兵叛亂,被亞瑟帶走了大批的圓桌騎士而導致了國內軍備力量空虛的王屬一脈面對莫德雷德和那些早就有不臣之心的貴族們形成的軍隊, 簡直可以說是不堪一擊。
亞瑟回來的終究是晚了一步,所以最後,他也只能無奈的、不甘的、絕望的, 抽/出了聖槍倫戈米尼亞德,親手殺死了與自己有著血脈關聯的孩子。
16歲的外表過於年輕,無法服眾。亞瑟果斷的放棄了再度使用誓約勝利之劍,轉而將倫戈米尼亞德作為最常用的武器, 解除了身體上時間的限制,以強壯的成年人的身體來統領和收復失地。
而過度使用倫戈米尼亞德的後果……
就是被聖槍之中的神性徹底的同化掉,直到最後,喪失掉了自己作為“人”的感情、作為“人”所應該有的歡聲笑語又或者是愛恨情仇,成為被聖槍所支配的傀儡,眼底只有絕對的對與錯、黑與白,並因此而成為絕對無法被理解和接受的、精神層面上的“怪物”。
為了挽回自己的王,圓桌騎士們開始在整個大陸上遊走,試圖尋找到那號稱可以實現一切願望的聖杯。曾經群英薈萃的圓桌就這樣分崩離析,而在最後,亞瑟王一個人守望著那個名為大不列顛的王朝,和它一起走向神代的滅亡。
遲了一步趕回來的騎士們手捧著聖杯淚眼婆娑,但就如同他們當初遲了一步從里側世界趕回表側世界那樣,他們如今也終究是遲了一步,再也無緣見得自己獻上一切想要侍奉的君主。
何其的可悲而又何其的可憐。
無論是哪一次,永遠都距離想要守護的東西差了半步,然後用自己的一生、連帶著死後無數的光陰去緬懷和自責。
這只是想要說明一下,在亞瑟的記憶裡面,魔術師和宗教之間的關係還是勉強能夠稱得上是不錯的,所以他也不是很能夠理解,為什麼在這遙遠的時間之後,原本和諧共處的雙方會成為這樣不共戴天的仇敵。
一旁聽見了他的問話的薩拉查扯了扯嘴角,不過不等他回答這個問題,倒是戈德里克先發聲了。
“啊,這種事情真的要理解起來的話,應該也很容易的吧?”
他一隻手摸了摸自己金色的髮絲,藍色的眸子裡面卻沒有笑意,滿滿的都是凝重。
“因為對於教廷來說,我們是無法被掌控的東西啊。”
格蘭芬多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巫師界中的貴族,也是因此,從戈德里克這長長的感嘆之中,你似乎可以聽出一種隱隱的譏嘲和不易被察覺的淒涼,以貴族獨有的那種強調,把一切展開擺在你的面前。
“阿托利斯是剛剛從遙遠的海外回來的,所以你應該也不知道的,現如今在這大不列顛,即便是黃泉也不得不受到神權的桎梏。教廷一手遮天把控著人心,而巫師們的存在一方面會對他們的統治造成動搖——因為我們擁有著他們所不曾擁有的神奇的力量;而另一方面……”
“所謂的神跡,所有的吸引民眾的手段,都必須要有這一個參考物才可以更好的襯托出其高大的形象。那麼,將本就不服從統治的巫師打上‘惡魔’的名號,就可以大張旗鼓的進行討/伐。即排除了異己,又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宣揚教廷的強大與正確性。”
“所以說,針對巫師所展開的一系列活動,對於教廷來說根本就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啊。這樣的話,怎麼指望他們會輕易地翻過我們呢?”
“畢竟,我們身上的每一塊血肉,都是可以讓他們進官加爵的利器;我們同胞的每一條生命,都是大主教的紅衣上某一點的血色……”
戈德里克這樣長長的嘆息著、感慨著,藍寶石一樣的眼瞳裡面閃過了決然的冷光。
而他說的這些,顯然已經超出了亞瑟所可以理解的範疇了。
古老的王者微微的睜大了眼眸。
“您的意思是……在現在的大不列顛,教廷已經徹底的凌駕於律法之上,隨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擺/弄這個國家……是嗎?”
亞瑟的聲音平靜而毫無起伏,像是波瀾不驚的海面,然而實際上卻醞釀著足以掀翻一切的風浪。
戈德里克發出了一聲短而急促的笑音。
“誰說……不是呢?”
他勾起唇角,面露嘲諷,卻是不知究竟是在嘲諷著誰。
“……我知道了。”
亞瑟皺了一下眉,向著戈德里克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