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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梅林?”
貌美如花的女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爽了起來。
“怎麼, 難道在亞瑟的心裡, 我還比不過梅林那個老不羞的混蛋嗎?”
摩根的聲音裡帶著某種莫名的幽怨。
亞瑟有些無言的愣怔了一下。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王姐……”
面對著摩根這種有些無理取鬧的行為,亞瑟很顯然的有些手足無措。
摩根撅著嘴看著他片刻, 最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啦好啦, 不逗你了。”
摩根擺了擺手, 示意亞瑟不必在意。她站直了身體,認真起來,眸子裡倒映著亞瑟英俊的面容, 莞爾一笑。
“那麼我就來看一下吧,我親愛的阿托利斯究竟是遇到了什麼問題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來, 手搭在了亞瑟的肩上,好看的、帶著夢幻一樣的藍色的光從她的手中星星點點的浮現出來。
“唔嗯……”
摩根歪著腦袋看了亞瑟片刻,粲然一笑。
“好啦,已經大概弄清楚了。會來到這裡, 不過是因為有人心有不甘、心懷悔意,在漫長的時間之後居然因此而形成了一股強烈的執念。在收到了誓約勝利之劍的力量的影響之下,所以你才會被送到這個時代來的吧。”
“吶,阿托利斯,你有想到什麼人才會對你抱有這樣強烈而複雜的情緒的同時,還會擁有著這樣的一份力量嗎?”
會有誰呢?
亞瑟的腦海中,一瞬間又滑過了有著湖藍色的長捲髮和鎏金色的雙眸的湖中仙女的影子,對方飽滿的額頭上那一枚藍色的紋路印在眉心間,閃閃發亮。
“我大概,是知道的。”
亞瑟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那就去找她吧。”
摩根伸出手來,撫摸著亞瑟的臉頰。
“只要在見到那個將你送來這裡的力量的主人……你就可以回去了,亞瑟。”
亞瑟沉吟了半晌。
“但是王姐,我想留下來。”
“嗯?”
還不等摩根問什麼,吉爾伽美什倒是先一步的炸了。
“怎麼,你這傢伙難道還要留在這裡嗎?”
他上前幾步,貼近亞瑟的身邊。
“喂喂,你這傢伙可別忘了,我們還在聖杯戰爭之中啊。”
“……不,吉爾,其實我們的御主已經轉換為了立香醬了。”
亞瑟一張口就開始給吉爾伽美什拆台。
“立香醬?”
吉爾伽美什很是思考了一會兒這個出現在亞瑟口中的名字究竟是誰,好一會兒以後才想起來那是在迦勒底裡面有過幾面之緣的御主。
“哼,那個雜種嗎……”
吉爾伽美什不是很爽的道。
亞瑟皺了一下眉。
“太失禮了,吉爾。那是我們的Master,我們現在能夠在這裡存在著,也是全部依賴於立香醬和迦勒底在為我們傳送魔力。收到了別人的幫助,卻反而對他們口出不遜。無論如何,這種做法都是不正確的。”
“等等,阿托利斯你說什麼?——Master?”
原本還在一旁面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的摩根的臉色一瞬間陰沉了下去。
“呃……?”
亞瑟遲疑的應了一聲。
下一秒,摩根就炸了。
“開什麼玩笑!你可是我的王,是大不列顛的驕傲,誰能夠有這個資格成為你的主人?!”
摩根身上之前那一股子優雅貴婦人的氣質一時之間就消弭於無形。她伸出手來,按著亞瑟的肩膀,姣好的面容上是無端的憤怒與猙獰。
“是誰?我倒要看看,是那個傢伙敢這樣對待我的王!”
她一邊說著,手中立刻就有藍色的魔力構成的絲線搭上了亞瑟的身體,隨後悄無聲息的融入了進去。進入亞瑟身體內部的魔力絲線很快就向自己的主人傳達了她想要知道的信息。
“呵呵呵呵呵呵呵……”
摩根有些神經質的笑了起來。
“真是……太猖狂了……就算是世界,也不可以這樣對待你啊,我親愛的阿托利斯,我最心愛的王!”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開始動手,藍色的魔力根本就不顧亞瑟本人的意願的開始強行鑽入他的身體裡,想要篡改那些附著在亞瑟的魔術迴路之上的魔術契約的符文。
然後下一秒,摩根就開始磨牙。
“哼,冠位魔術師?梅林那個傢伙做的手腳?”
摩根危險的盯著亞瑟,就好像是只要他敢點頭應是,下一秒摩根就可以報復款款的返回這個時代所對應的表側世界把梅林那傢伙大卸八塊。
“不,不是的,王姐你冷靜……”
亞瑟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她,不知道自家在某些方面上心裡極端脆弱的王姐又要搞什麼么蛾子。
摩根狠狠地磨牙。
“阿托利斯你說,這個破爛契約術式是不是梅林那個不靠譜的傢伙給你弄上的?!”
亞瑟有些發愣,摩根這是為什麼可以會想到梅林老師的身上去?
他一邊在心底暗自腹誹著自己的王姐和自己的老師之間這種幾十年如一日的永不停止的互黑行為,一邊搖了搖頭。
“不,王姐,你誤會了,這和梅林沒有什麼關係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耐心的向摩根講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最後做出了總結。
“所以,雖然立香醬已經說過不在意,但是……我果然還是沒有辦法看著那樣一個女孩子用自己瘦弱的雙肩獨自承擔起這樣的重擔。梅林說我和吉爾因為不是真實被召喚出來的,所以不能過多的停留在迦勒底;所以我想著,先回到現世,然後重新被立香醬召喚一次,成為她的Servant,為她效力。”
“儘管對於戰局或許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多少也是想幫幫那個孩子的。”
亞瑟頓了一下。
“大抵是因為我的特殊□□……明明‘亞瑟。潘德拉貢’這個存在可以有很多種分靈的,但是那個孩子那裡居然一個‘我’也沒有呢。”
不,亞瑟,這和你並沒有什麼關係,有的人就是天生臉黑手黑。
摩根聞言意味不明的“哦”了一聲。
“真是的,你有的時候就是過於嚴肅和認真了。為什麼那麼在意其他人啊?這分明就已經與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摩根抱怨著。
“背負一個大不列顛已經足夠你受得了,為什麼還要把那些不相干的事情也全部都背負在自己的身上呢?”
摩根勒菲的聲音裡帶著很多的不滿。在她看來,這世間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比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更重要了。他是她的弟弟,是她的愛人,是她的孩子的父親。亞瑟。潘德拉貢占據了一個男人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極其重要的四個身份——父親、兄弟、愛人、兒子——中的一半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