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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亞瑟恍然大悟一般的點了點頭。
“難怪總覺得把什麼忘掉了。”
“原來是你啊，吉爾伽美什。”
吉爾伽美什聞言簡直要氣樂了。
“合著你是完全忘記了本王的存在，打算就這樣一走了之了是嗎？”
亞瑟淡定的別過頭去，意圖粉飾太平，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吉爾伽美什“嘶——”了一聲，伸出手就想要去扳住亞瑟的下巴。
但是他明顯的遺忘了，如今的亞瑟身高超過一米九，想要完成這個動作，對於180俱樂部的吉爾伽美什來說委實是有些難度。
於是吉爾伽美什清楚地看見了亞瑟眸中的那一抹笑意。
這就扎心了，老鐵。
吉爾伽美什整個人都要炸！
他甚至是暗搓搓的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給腳上的鞋子裡面暗搓搓的再加上幾厘米厚的跟比較好點。
emmmm……或許是十幾厘米才比較恰當？
“嗯。”
對于吉爾伽美什的問題，做不出“撒謊”這個舉措的亞瑟非常誠實的點了點頭。
吉爾伽美什怒極反笑。
“本王在你這裡就這麼沒有存在感？”
“不。”
亞瑟依舊用那清清冷冷的男神音回答他。
“不是在‘亞瑟’的心底沒有地位，而是，對於這個狀態的‘我’來說，世間的一切……都是可以被忽視的，沒有必要記住的東西。”
他看著吉爾伽美什的目光平靜。
“……”
吉爾伽美什捏了捏自己的指骨，可以聽見一陣“卡巴卡巴”的響聲。他面上的笑容危險，是看著就會讓人不寒而慄的那種程度，血紅色的眸子裡面說不清是憤怒更多一些還是其他的什麼情緒很多一些。
“你很可以啊，亞瑟。”
不用懷疑，吉爾伽美什這番話根本就是咬著自己的後槽牙說出來的。
亞瑟默默的瞅了他一眼，就跟個沒事人一樣的淡定的轉移了視線。
“別鬧。”
他一邊這樣說著，一邊伸出手來，在吉爾伽美什的腦袋上輕輕地拍了一下。
“？？！！！”
吉爾伽美什用一種十分難以言喻的目光看了他幾眼。
“我們到了。”
亞瑟淡然的把目光移開。
前方可以看見，黑色的空間裂縫之中已經出現了明亮的光。亞瑟一馬當先的從那一道光中走了出去，吉爾伽美什跟在他的身後微微的眯起眼睛，看著面前的那個人的身形逐漸縮減，周身的氣勢也從高山上那凍結了數年的冷硬的冰晶一點點的化作了如水的柔和。
“……就算你變回來了，該算的帳本王還是會和你算的啊，亞瑟。”
亞瑟轉頭看了他一眼。
“比起那個，我以為到了一個新的世界才是你更應該關注的？”
吉爾伽美什抬頭看了一眼。
可不是嗎，他們已經離開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千年之前，回到了——那車水馬龍的現世。
只不過……
吉爾伽美什微微的挑了一下眉。
這四周的景象……怎麼就那麼眼熟呢？
朱紅色的大橋。
橫跨過城市的河川。
這不就是他們最早最早降臨於此世參與第四次的聖杯戰爭的時候的——那個冬木市嗎？
然後眼睛稍稍的下瞟一點看看。
很好。
不知道是什麼的醜陋的怪物正拍打著巨大的觸手，砸在河面上，濺起了一朵比一朵高的浪花。那些眼熟的、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英靈們正在和那怪物纏鬥著，光影與爆發而出的魔力交相輝映，照亮了這邊的天空。
“那是……？”
亞瑟微微的皺起眉來。但是還不等他在多做些什麼，就聽見了有兩道飽含著驚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吾王？”X2.
亞瑟低頭去看，發現那分明是第四次的聖杯大戰之中的Berserker莫德雷德，以及……
與他有著相似的容貌與身形，被太陽所眷顧著的騎士、他圓桌中的左右手——高文。
而此刻，這兩位英靈正在和那個看上古就很讓人反胃的觸手怪物纏鬥著。
莫德雷德手中那白銀的王劍，劍柄處的護手已經在向著兩邊張開來，眼見得是抬手要使用寶具的節奏。
只是這個動作在看見了亞瑟的出現以後硬生生的止住了。
“父、父王？”
她吶吶的喊了一聲。
“……”
亞瑟看著自己的女兒，面容扭曲了一下，然後淡然的移開了視線，轉移到了高文的身上。
“高文卿為什麼會在這裡？”
“啊啊，關於這個啊。”
高文一劍劈開那圍繞在自己的身體周圍的觸手，仰起頭來，衝著岸上的亞瑟笑了一下。
“聖杯說……因為原本應該作為Saber職階參戰的您由於種種不知名的原因從聖杯戰爭中消失，為了讓聖杯戰爭繼續運轉，同時也是為了以示公平，所以就選擇了與您相同職階並且與您關係密切的我來代替您，成為衛宮先生的Servant。”
暗處的衛宮切嗣“咔吧”一下險些捏碎手中的竊聽器。
你要不要這樣？啊？你們圓桌騎士是不是都缺心眼啊？就這麼暴露了你的Master是我後面可還怎麼玩？！
衛宮切嗣覺得自己簡直是本屆聖杯戰爭最慘沒有之一。Servant原本就是和自己的行為處事風格不同也就算了，居然還能來一個半途失蹤——呸，根本就是聖杯戰爭一開始，他的Servant就跑路了啊！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聖杯很快的就補償給了他一個Saber。雖然與亞瑟王相比起來肯定還是有一些差距的，但是太陽的騎士高文爵士也一樣是數一數二的優秀的英靈，所以算下來的話他覺得自己其實也不算虧。
——不不不，衛宮先生，您絕對不是本屆聖杯戰爭最慘的人。因為……
“哦，這麼說來的話，也就有人代替本王去時辰那邊了？”
吉爾伽美什饒有興趣的勾起了唇角。
“你也知道啊，吉爾伽美什！”
他這句話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聽見了一把氣急敗壞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聽上去是很憤怒沒有錯啦……但是小孩子奶聲奶氣的聲音硬是這種既視感全部都消弭掉了，留下來的全部都是可愛。
吉爾伽美什的嘴角抽了一下。
他想是有些認命的循著聲音的來源望了過去，外面罩著紅色的小風衣，裡面除了抹胸和布掛之外就什麼也沒有穿的幼女坐在巨大的弓上，正低頭看著下方，黑色的發在夜風的吹拂下飄揚起來。
那一雙鮮紅色的眸子望了過來，與吉爾伽美什對視。
空氣中一時間像是有著電閃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