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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梨快步跑進對面一家服裝店。
夜黑下來,變成落湯雞的蕭梨在陳列著華麗精緻衣裙的服裝店裡瑟瑟發了下抖。
身上的濕意讓她面對這麼多漂亮好看的裙子絲毫沒有觀賞挑選的欲望,心裡又默念了一遍「我好倒霉,我好悽慘」。
「請問你們這有傘嗎?」蕭梨用不流利的西班牙語問。
她大學選修過西班牙語的小語種課程,這會真到用時,深刻痛恨當時她在這個課程上開過小差。
她說她可以出高價,店家也看她被淋得著實有點可憐,找了一把傘賣給她。
回到酒店,蕭梨進到她和溫思綿定的頂層套房,發現溫思綿還沒有回來。
蕭梨忍不住到鏡子前看了看被雨淋得失去美感的自己,才脫了衣服,進入浴室洗澡。
她洗完澡吹完頭髮了,溫思綿還是沒有回來,處於擔心溫思綿的安全,她睡之前給她打了個電話,溫思綿讓她不用擔心她,她說她大概凌晨才能回去。
「也太晚了吧,回來早點。」蕭梨心想,之前有她在,他們三人不會這麼晚回酒店的,今天沒了她這個電燈泡,兩個人或許已經捅破了那層曖昧的窗戶紙。
「知道了知道了小寶貝,你先睡,不用等我,麼麼噠。」溫思綿在電話里說。
蕭梨就先睡下了。
溫思綿其實回來得比她說得時間要早,十一點不到就回到酒店,這個時候蕭梨已經睡得很熟,她就沒叫醒她。
等到第二天,溫思綿發現蕭梨怎麼都叫不醒時,試著摸了一下她的額頭,驚訝地發現燙的不行。
「梨,梨梨……」
*
處理完溫氏集團在法國分部突發的狀況,溫之應動身準備回國。
許盛道:「溫總,明後兩天您沒有什麼重要行程,是否想去西班牙陪太太放鬆兩天?」
許盛跟溫之應多年,將溫之應對於溫氏華信的殫精竭慮看在眼裡,很多時候他覺得溫之應的弦繃太緊了,應該適當放鬆,勞逸結合。
最主要是,他是這位掌舵者的特助,溫之應不休息,他也得跟著連軸轉,人終歸不是機器,偶爾也想著,可以喝個愜意的下午茶。
溫之應思及他這一過去,可能會擾了兩個小姑娘玩樂的雅興,沉默片刻,道:「不了,直接回國。」
上飛機前,溫之應摸出手機,給蕭梨打去一個電話。
這幾天小姑娘都沒跟他聯繫,他想問問她,這幾天她玩得開不開心。
打過去好一會都沒人接。
在呼叫的鈴聲快要停止時,電話才被人接起。
接電話的人卻不是他老婆,而是溫思綿。
「喂,堂,堂哥。」溫思綿的聲音聽起來不太正常。
「梨梨呢?」溫之應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眉心生出小隙。
「嗚嗚堂哥對不起,我沒照顧好梨梨,她,她現在在醫院……」溫思綿仿佛快哭出來。
「……」
第17章 溫酒 不哭,梨梨乖
溫之應電話打過來的時候, 守在病床邊的溫思綿嚇了一跳,像捧著一個燙手山芋一樣,將手機扔給一旁的路安傑。
路安傑看了眼來電顯示, 神經微跳:「便宜……老、公?」
溫思綿道:「這不是我的手機,是我堂嫂的, 這個是我堂哥。」
路安傑松下一口氣。
他還以為……
「你幫我接。」聽見溫思綿說。
「我接?」路安傑稍微有些緊張起來,來電這個人, 畢竟是溫思綿的堂哥,聽綿綿說過,這個堂哥比她大了不少歲, 所以算是半個長輩。
不過路安傑還是在短時間內做好了心理準備, 剛想接聽, 手機被溫思綿搶了回去。
「餵, 堂, 堂哥……」
*
「嗚嗚我慘了。」掛了電話後,看看床上在掛著水的蕭梨,溫思綿苦惱地把臉埋進掌心。
剛才電話里, 她說完蕭梨現在在醫院時, 溫之應那聲音冷的那叫一個嚇人。
路安傑不知她在膽怯什麼,以為她是擔心床上的小堂嫂,伸手落到她的背上, 輕輕拍了拍:「別擔心,醫生說了, 你堂嫂沒有生命危險,現在高燒也有退下去的跡象了。」
溫思綿自然更擔心蕭梨的安危,可也同時也擔心自己的安危。
兩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她才會如此地坐立不安。
「綿綿。」床上的人在這時緩緩睜開粉薄的眼皮, 濃密烏黑的眼睫毛像小傘一樣撐起來。
「啊,梨梨你醒了!」溫思綿從椅子上跳起。
蕭梨扭頭看看頭頂的吊瓶,還有右手手背上的針管,疑惑。
這裡是醫院嗎?
怎麼一覺醒來,她躺醫院來了??
溫思綿道:「你發高燒了梨梨,怪我,不應該丟你一個人在酒店。」
她很後悔,明明知道蕭梨有點感冒的,一心卻只顧著玩,沒將她照顧好。
自從蕭梨初中那會出過那次車禍,她身體就要比以前嬌氣不少,會動不動就生病。
這跑到異國來,她如何都不應該把小公主一個人留在酒店的。
溫思綿覺得自己肯定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蕭梨道:「沒事,可能因為我昨天淋過雨,跟你有什麼關係。」
周圍的人將她寵慣了,好像都覺得她一直沒有長大。
其實她也是二十二歲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