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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思綿道:「是啊是啊,我們準備玩到下周六的。」
溫之應沉默半晌,道:「今晚必須跟我一塊回去。」
「……」
溫思綿不由心想,溫之應這是不是有心理陰影了啊?她和蕭梨難得一起約到異國來玩一次,她不是給蕭梨餵錯安眠藥,就是沒照顧好蕭梨讓她進了醫院。
嗯,肯定是因為他將她劃入了不靠譜的行列。
溫思綿便一句話沒吭了,埋頭吃飯。
蕭梨終於將嘴裡那口海鮮飯咽完,說道:「你讓我們跟你回去,我們就回去呀,我們不。」
說完,她用膝蓋頂了頂溫思綿的膝蓋,示意她跟她一起反抗溫之應的霸權。
溫思綿卻沒什麼反應,安靜如鵪鶉,繼續埋頭吃自己的東西,好像已經對溫之應選擇服從。
蕭梨頓時有點不是滋味,因為溫家的小孩都是這個德性,在溫之應面前,一點反抗精神都沒有,一個個怕他怕得跟什麼似的。
「梨梨,聽話。」溫之應看著她。
「我就是還沒玩夠嘛……」蕭梨說。
空氣安靜了好一會,溫之應開口:「那行,我讓許盛留下來,陪你們玩。」
蕭梨和溫思綿雙雙抬起頭,溫之應喝完一口咖啡,將杯子落下,道:「他給你們做翻譯。」
「……」
溫大總裁身邊的頭號高薪助理拿給她們當翻譯?這不是侮辱人嗎。
不說蕭梨了,就連溫思綿也知道,溫之應的特助許盛,是從斯坦福畢業的博士後。
溫之應一個眼神掃過來,意思不能再明顯,仿佛寫著「不同意今晚就跟我回國」。
蕭梨和溫思綿便都沒開口反駁,聽話地接受了這個安排。
*
「我去上個廁所。」溫之應叫來服務員結帳的時候,蕭梨起身。
「我跟你一起!」溫思綿說。
兩個人便一塊去了廁所。
等上完廁所回來時,兩人看見溫之應旁邊多了個人。
是個女人。
她一頭幹練又不失優雅的短髮,耳朵上墜著一雙誇張富有時尚感的月亮形狀耳環,身穿一件雙V露背墨綠色長裙,手上提的是一隻白色Hermes Birkin。
「她誰啊?」溫思綿一臉燃燒起八卦之魂的模樣,沒注意到蕭梨臉色瞬變。
「梨梨,你老公好像跟人家聊得很歡誒。」溫思綿打趣道。
溫思綿真的只是想開個玩笑而已,沒真覺得那個女人會跟溫之應有什麼,她不覺得自己那冷酷禁慾的大堂哥,會幹出什麼水性揚……不是,拈花惹草的事,側眸時,卻見旁邊的人那張小臉好像有點慘白是怎麼回事。
「梨梨?」溫思綿喊她。
蕭梨回神,說道:「哦,她是你堂哥老同學。」
不僅是老同學,高中那會他們做過同桌。
溫思綿:「噢……」
「我們過去吧梨梨。」溫思綿說。
「既然是老同學,我堂哥應該介紹你給人家認識認識呀。」溫思綿拉著蕭梨往前走。
「她知道我。」蕭梨說。
「是嗎。」溫思綿再次看了下蕭梨,挽著她繼續朝那邊走。
她們快要走近時,蕭梨看見對方將目光投了過來。
她記得這個女人,名叫藍知。
很文藝的名字,也貼合她的身份。
藍知畢業於伯明罕藝術設計學院,是個珠寶設計師。
「堂哥。」溫思綿喊溫之應。
溫之應側過頭來。
他坐姿稍懶,雙腿交疊,餐廳的水晶吊燈在他肩頭落下細碎的光芒,那張面龐何時都是吸引人的。
女人之前是站著跟他說話,半途累了,在他對面那張空桌前一張椅子坐下,身子側反著,單臂搭在座椅靠背端沿,笑容明媚地繼續同他聊天。
女人十指都塗著明艷的大紅色,她五官生得不錯,主要是氣質擺在那,自信張揚,在溫之應面前不輸氣場。
他們同齡,曾在一間教室里上過課,曾為一個高考奮鬥過,乍一看,蕭梨這個本才是溫之應妻子的人,竟在內心產生一個「他們好般配啊」的想法。
實在是,也因為藍知戴在左手手腕上那隻純銀鏤空復古葉片手鍊過於刺眼。
「小梨梨,好久不見。」她走近,藍知主動打招呼,唇角的笑容動人。
「藍知姐。」蕭梨也大方地打招呼。
「哎,你是小綿綿吧?我經常在電視上看見你。」藍知很會自來熟,目光看向溫思綿。
溫思綿扯了下唇,「是我。」
「我蠻喜歡你嘴上這個口紅。」藍知道:「很漂亮。」
溫思綿道:「謝謝。」
「你這雙耳環好看。」
商業互吹誰不會,溫思綿便也誇獎了對方。
「是嗎?這是我自己設計的。」藍知笑。
溫思綿有些驚訝,「那你好厲害。」
其實她剛才有八分真心,藍知耳朵上戴的這對耳環,的確很好看,樣式精美,時尚別致。
見兩個人還聊起來了,蕭梨在一旁有些沉默。
她不是對藍知有偏見,單純就是……嫉妒她。
嫉妒她滿腹才華,氣質獨特,還跟溫之應做過同桌,年齡相仿。
還有,她手腕上那條手鍊。
溫思綿和藍知聊了一會,後知後覺溫之應和蕭梨這兩個人都有點沉默,都沒參與進來,她便扯起跟他們兩個有關的話題:「聽梨梨說,姐姐你跟我堂哥是老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