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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蕭逸海,眉間是渴望的神情。
須臾,蕭逸海點頭:「好。」
「那你以後還來不來上課?」
蕭逸海想了想:「這個恐怕不——」
話還沒說完,魏晞再次撲上來。
一把用手捂住他的嘴,嗔怒道:「你你你不是不生氣了嗎,我們倆不是都和好了嗎,怎麼你還不來上課。」
「我那天好不容易搶了個前排,結果你居然沒來,你知道我多難過嗎?」
她又不管不顧湊過去,一隻腿膝蓋墊在他寬大的椅子上,將他胸口處平整的襯衫攥在手心:「來嘛來嘛,求你了。」
直到蕭逸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魏晞才放開手。
「呵——」蕭逸海無奈舔了舔唇角:「我是想告訴你,不是我不去上課,而是我爸他前天回——」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魏晞無比熟悉的聲音。
「阿海。」
這聲音沉穩又滄桑。
曾無數次叫罵魏晞的名字,無數次趕她去打掃學校每一個地方。
這四年,她的每一個噩夢裡都被這個聲音貫徹。
腳步聲愈來愈近。
而魏晞現在正兩隻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和他的姿勢那麼曖昧。
蕭逸海能感受到魏晞的手越來越僵硬。
他笑著站起來,拍了拍她的手:「別怕,和我爸打個招呼。」
話音剛落,蕭教授推門而入。
同一時間,魏晞驟然下蹲,隱藏在巨大的辦公桌下。
蕭逸海的手還半舉著,笑容僵在臉上,與蕭教授四目相對。
蕭教授疑惑地問:「你站在那幹嘛呢?」
就在這時,他的褲腿被桌下的人用力扯了兩下。
蕭逸海:「……」
第28章 三十好幾的人了,還告狀……
蕭書遠剛進修回來, 這次提前結束是因為心臟一直不太好。
他脾氣暴躁又固執,當教師這麼多年,攢了一身病。
今天剛回來就先來了趟這裡。
蕭書遠坐在對面:「你怎麼了?」
蕭逸海默了默, 輕輕搖頭:「想出去接你來著。」
「接什麼,我好多了。」說著蕭書遠拿出當地的特產小吃放到桌上:「你還沒吃飯吧,嘗嘗。」
「我吃過了。」
蕭書遠看了下手腕上的表:「今天這麼早。」
「嗯。」
父子倆本就不是善於寒暄的人, 偌大的辦公室靜謐片刻。
蕭書遠先行開口:「阿海,小暖的事, 這麼多年你還記著。」
蕭逸海握著鋼筆的手微微用力, 隨即抬了下眼眉看向父親:「記著。」
此時此刻。
桌下的魏晞連呼吸都陪著小心。
蕭逸海這張辦公桌大是大, 可是桌下的活動空間也太小了吧!
就這麼點地方, 還放著蕭逸海的兩條大長腿。
她剛才是爬到桌下的, 現在屏著呼吸,小心翼翼調整好姿勢。
緊緊貼著角落, 還得抬起一隻手臂放在蕭逸海腿上,才能堪堪蹲下。
本來她以為蕭教授只是來看看就走的, 不成想這倆人還嘮上嗑了。
魏晞真覺得自己是個智障。
剛才就應該一個箭步跑到沙發後面。
也不至於現在被困在這麼狹窄的角落裡,喘不過氣。
她不斷摳著蕭逸海的膝蓋, 希望他能趕緊趕客解救她出來, 卻突然聽見周暖這個名字。
魏晞陡然頓住。
蕭教授喊她小暖。
這是什麼意思啊。
桌下的她安靜下來,豎起耳朵聽這父子倆接下來的對話。
蕭書遠:「你們不該成為敵人的。」
「她還不配成為我的敵人。」蕭逸海聲線沉穩剛硬:「充其量是我看了就覺得噁心的人。」
蕭書遠嘆了口氣:「其實那事, 不怪她。」
「那能怪誰?」蕭逸海在笑,嘴巴眼睛都在笑, 可眼尾卻染上一抹紅:「怪我,怪我沒攔著她,怪我當時只顧著看玩具?」
「或者怪您?怪您胸懷寬廣,收養朋友的孩子。」
「怪您沒跟我們一起出來, 怪老天爺,怪它眼瞎?」
「阿海。」蕭書遠的聲音依然滄桑,又添無奈:「我今天來不是想勸你,也不是想和你吵架。」
話畢,又嘆了口氣,將後面想說的話統統吞入腹中,搖搖頭:「算了,你們都長這麼大了,有自己的思想,我不插手也管不著你們的人生。」
「那最好了。」蕭逸海說:「還希望以後她跟您告狀訴苦時,您能堂堂正正告訴她,我做什麼,您,管不著。」
魏晞愣住了。
她的手掌就放在蕭逸海的腿上。
能明顯感覺男人兩條腿繃得很緊。
似乎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這也是魏晞第一次見蕭教授吃癟,給自己的兒子服軟。
她垂下眼,心裡泛起漣漪。
聽剛才蕭逸海那幾句話。
周暖,是蕭教授收養的?
而且,他們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如果是這樣青梅竹馬的關係,蕭逸海與周暖不應該是現在這種狀態啊。
蕭逸海厭惡周暖,竟厭惡到噁心的地步。
厭惡到將凶神惡煞的滅絕師爺,懟到服軟的地步。
所以這周暖,究竟是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