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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笙說,「我不知道你的計劃,我只是做了些夢,夢到姐姐一些不好的事。」
閻譎將手放在她頭頂感知。九笙並沒有說謊。
他有些意外,她竟有預知未來的天賦。
九笙還在央求,說她反正活不過十八歲,剩下的時光活得多血腥殘忍都無所謂。只要不動她姐姐,她可以幫他挖盡凡人的心,取干凡人的血。幫他找到那位凡人,親自將他的心和血奉上。
閻譎看中了九笙的衷心和那點天賦,改了主意,讓她成了妖姬。
交代她的事,她件件辦的出色,給她的權利也逐漸變大。閻譎沒想到,到最後,他最衷心的走狗,竟然背叛了他。
「你那點本事還是我教的,就憑你也能攔得住我?既然你想魂神俱滅,那我就成全你!」閻譎拿出九笙的神牌,要將它捏碎時,洛茵從暗處飛出制止:「不要——」
聽到洛茵的聲音,九笙抬頭,慌張的大喊,「不要管我,快走!!」
洛茵已經知道真相,哪裡還能放的下她的妹妹。
一番混戰,洛茵雖然搶回了九笙的神牌,但她遠不是閻譎的對手。
洛茵摔在地上,渾身是傷,眼見著閻譎的刀刺下來時,宋清明衝出來要替她擋下那刀,卻被九笙先了一步。
鋒利的刀刺入九笙的腹部,又被無情的拔出。
閻譎施了大法,趁此機會,準備將三人一併解決時,九笙飛快的奪走洛茵手裡自己的神牌,直接將它捏碎,用自己的原神化作一道屏障,將洛茵和宋清明保護其中,扛下了閻譎所有的傷害。
洛茵抱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九笙,崩潰,「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洛茵已經從閻譎嘴裡知道,原本那個禍害人世的花妖是她,她才是那個罪該萬死的妖姬啊。
「姐姐,你那麼好,我不想髒了……你的手。」
九笙望著洛茵,她到死也不會告訴姐姐,當初夢到姐姐知道自己是妖姬,還親自殺死了她心愛的男人後,她接受不了,摘了花神冠,滅了神牌燈,投身火煉海,用永世不得超生來為自己贖罪。
如此剛正不阿的姐姐,她要姐姐留著清正在世間。
「我這就帶你回天界!一定會有辦法救你!」洛茵眼淚一滴一滴的砸在九笙逐漸慘白的臉上,「九笙,堅持住!」
「姐姐……沒用的……我早就預知到……我會是這個結局……」九笙氣若遊絲,她彎起唇,蒼白的笑了笑,「我沒有食言……我……做到了。」
洛茵痛心的不能自己。
她知道九笙說的是什麼。
當初,九笙跟她下凡時,央求她的話還歷歷在目。九笙說,「姐姐,你讓我留下來吧,至少在你有危險的時候,我可以替你擋刀。」
竟一語成戳。
九笙虛弱的抬起手,試圖擦去洛茵臉上的淚,「姐姐……不哭……我本來……就……活不久……我只是……遺憾……看不到……你和清明哥哥……大婚了……」
九笙氣息已經越來越弱,洛茵握著她的手,只能湊近才能聽到她說什麼。
九笙以為憑藉她那點小聰明,可以斗得過閻譎,讓她多活幾日。
原來,她終究是擺脫不了宿命的安排。
九笙眼角滑落一滴淚。
目光緩慢的移向宋清明,「照顧……好……我姐姐……拜……託了……」
九笙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唇微動,無聲的說完最後一句話,手也從洛茵手心垂落。
「九笙!」
「九笙!!」
「啊——」
「啊————」
洛茵聲嘶力竭,天地間,儘是她悲痛絕望的哀嚎聲。
這場戲,把現場所有人都看哭了。
包括馮錚。
蘇瑤和楊吱吱對這場戲的詮釋,用演技炸裂來形容都顯遜色。她們身上沒有任何表演的痕跡。而是這段時間以來,隨著劇情不斷堆積沉澱,情緒達到頂點,自然而然爆發出來的真摯情感。
所以,這份姐妹情,才能詮釋的那麼情真意切,令人動容。
無疑,蘇瑤殺青這場戲,一條過。
戲拍完許久,楊吱吱還沒從戲中走出來,依舊緊緊抱著蘇瑤,悲慟的無法自拔。
現場沒人破壞這份氣氛,仿佛九笙真的永遠離開了人世,都沉浸在悲痛里。
不知是誰說了聲,「我要死了,吱吱和瑤妹演的也太好哭了。嗚~」,終於將眾人喚醒,這是在拍戲。
都在傳這兩人不和,還能演的如此情深意切,只能說演技了得吧!
這時,片場裡蘇瑤坐起,盤腿坐在楊吱吱對面,雖然聽不到蘇瑤說什麼,但可以感覺到她在安撫楊吱吱。蘇瑤不知從哪兒掏出紙巾來,給楊吱吱擦擦眼淚,又摸摸她的頭,見人又哭了,蘇瑤還把楊吱吱抱進懷裡,拍撫著她的背。
眾人看蒙了。
這倆人是真不和嗎?
怎麼現在看著,關係似乎還挺好的樣子?
而且,這一幕看著居然還挺感人怎麼回事?
甚至還有一絲想磕兩人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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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和劇組主創及工作人員拍照合影完,已快5點。
昨天中午,許芳華給蘇瑤打來電話,告知她《我看見了那束光》的女一號試鏡,林導安排在星期一下午。
也就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