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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蓋倫將這些魚小心翼翼地放回到了包裹里,又將它們視若珍寶一般放回到冰壁後面保管起來。
而囚犯們望向蓋倫的眼神中,則是充滿了對於精神病患的關愛:
“他在幹嘛?”
“為什麼要切魚?”
“不清楚,他是不是被我們逼瘋了?”
最先從“震撼”中清醒過來的,還是那位隱隱成為眾人首領的牛頭人:
“都別愣著看戲了!”
“大家併肩子上,把這瘋子的腦袋砍下來!”
說著,牛頭人將手中那根已然在激戰中被砍得變形的鐵棒隨手一扔,便躬下身來將碩大的牛頭對準了蓋倫:
“野蠻衝撞!”
他腿部的肌肉如山巒一般隆起,渾身上下都在血脈噴張之中爆出激凸虬結的青筋。
而那可怖的力量剛自雙腿傳導至地面,本就在激戰中變得滿目瘡痍的地面便又瞬間下陷了數米。
然後下一個瞬間,一頭憤怒的巨牛便用他頭頂的雙角撞破了空氣,如裝甲戰車一般向蓋倫碾壓而去。
雖然是奶牛,但他那一對牛角依然堅硬鋒銳。
在覆蓋上一層凝實的武裝色霸氣之後,那顆看起來有些憨厚可愛的奶牛牛頭就成了最好的進攻武器。
如果是之前的殘血狀態,蓋倫肯定會用上勞倫特心眼刀這種保命招數暫時避開這殺傷力極強的一招,然後另尋機會與之決勝。
可現在,牛頭人這招全力施展的野蠻衝撞反而正中了蓋倫的下懷:
只見蓋倫微微俯下身體,雙腳如樹根一般扎入大地,擺出了一副淵渟岳峙、堅若磐石的架勢。
然後,蓋倫雙臂微屈如弓、兩掌合力緊攥劍柄,將有如破甲錐一般鋒利的劍尖直直地對準了那顆正以疾風之勢向自己撞來的牛頭。
在這一瞬間,衝撞而來的牛頭人注意到了蓋倫這反常的動作。
牛頭人頓時為之大驚失色:
他之前一直仔細觀察著蓋倫的動作,發現對方從一開始以傷換傷的玩命打法逐漸換成了見招拆招、輾轉騰挪的保命戰術。
顯然,敵人那個能無視傷害的“果實能力”應該早就到了極限。
可是那傢伙現在的舉動,顯然又是要用老招數生死相搏。
難道,這些生魚片還真有補充果實能力的效果?
可是,那傢伙也沒吃魚啊!
牛頭人心中恐慌,但是……
他那招殺手鐧野蠻衝撞一旦使出,便像是一輛油門踩到底、剎車還壞了的卡車,根本停不下來。
最終,兩者還是正面碰撞在了一起。
金鐵錚鳴的音浪之中,大地凹陷、冰壁皸裂、氣海翻騰。
牛頭人這一招野蠻衝撞的確威力無窮,能夠一擊撞碎軍艦、一頭撞倒山巒。
一撞之下,蓋倫的胸膛便被那鋒銳的牛角徹底刺穿。
然後,蓋倫整個人都被那股巨力挑了起來,又身不由已地被懸掛在了那顆碩大的牛頭上。
“哞——”
可是,發出慘叫的卻是那個牛頭人。
因為蓋倫雖然被牛角扎了個通透,但他也借著這股巨大的衝力,趁勢用劍刃破開了武裝色霸氣、扎穿了堅韌的皮膚、最終一劍刺進了那堅硬無比的牛頭顱骨之中。
“怎、怎麼可能!”
牛頭人頂著顱骨上傳來的劇痛,又痛苦地嘶吼道:
“你為什麼還不死!”
蓋倫沒有回答,只是面無表情地用腳踩著那顆牛頭,又將自己被刺穿的軀體從牛角上拔了出來。
一如既往地,毫髮無傷。
連鎧甲都沒有破損,仿佛剛剛那穿胸而過的傷勢都只是幻覺。
囚犯們盡皆為之震懾:
連剛剛那種層次的攻擊都能無視……
面前這個劍士,真的是他們幾個人能殺死的嗎?
牛頭人的痛呼仍在繼續,身體也逐漸變得無力。
畢竟不是誰都能像蓋倫一樣,腦門上嵌著一把劍還能作戰。
“謝謝你送頭過來,倒是真省了我一番力氣!”
蓋倫笑著對腳下踩著的牛頭人說了一句廢話,便雙手緊攥劍柄,將已然刺入牛頭人顱骨的大劍又重重地往下一壓。
劍刃無情地刺入了更深入、更致命的地方,而牛頭人的痛呼也瞬間為之一滯。
牛頭人瞬間退化成人類形態,全無生息的軀體轟然倒下。
蓋倫握著那柄染血的大劍,又冷眼向其他囚犯望了過去。
剛剛牛頭人的撞擊威力非同小可,讓蓋倫才回滿的血條瞬間掉了一小截。
而稍稍有些強迫症的蓋倫,永遠都喜歡回滿血才出門。
所以,蓋倫又對那些囚犯使出了老招數:
“那麼……”
“下一個,是誰?”
這一次,囚犯們比之前還要慌亂。
牛頭人的實力遠比他們強悍,最終卻還是因為出面挑釁蓋倫而被斬於劍下。
鮮血淋漓的教訓,讓囚犯們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而蓋倫也滿意地暗暗微笑,便在一眾囚犯們忌憚而畏懼的目光中默默地等待著自己的血條回滿。
可這時,發愣的囚犯中卻是驀地站出來一個男人:
他長著一張壞人專屬的醜臉,丑得卻也沒有什麼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