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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看去還有點意思,仔細觀察卻也沒什麼特殊之地。
不過,薩博卻是陡然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
因為他剛剛只是稍一靠近,那名盲人便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危險一樣悄然繃緊了身體,又瞬間將手中拄著的杖刀微微換了個方向。
在這種姿態下,如果薩博真有什麼敵意,那這位盲人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出手還擊。
“這傢伙……不簡單!”
薩博望向那位盲人的目光頓時有了變化。
能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下察覺有人靠近,而且還明顯地察覺到了他那不同眾人的強大實力,這可不是單純的人類聽力能夠做到的。
這肯定是見聞色霸氣的作用,而且是強得登峰造極的那種見聞色霸氣。
意識到這位盲人的不凡,薩博的目光馬上從賭桌轉移到了那個盲人身上,卻怎麼看都辨認不出他的身份。
直到年輕侍者與之對話,薩博才知道這位盲人名為一笑。
“一笑?”
“是隱居的民間高手嗎?”
薩博對一笑的興致更加濃郁了幾分。
而與此同時,一笑的運氣似乎不再像之前那麼旺。
他非但沒再創佳績,還連連輸了好幾把賭局。
盲人贏錢的熱度陡然下降,圍觀之人也一一散去。
很快,賭桌旁就剩下了一笑、薩博、克爾拉和那位年輕侍者四人。
而一笑一輸再輸,沒過多久就將賺來的錢輸得精光,緊接著又將自己的本金虧得七七八八。
眼見著他就要徹底變成窮光蛋的時候,年輕侍者出面攔住了一笑:
“一笑先生。”
“別再賭了,再輸下去你就一分錢都不剩了。”
“哦?”
一笑臉上沒有半點輸錢的鬱結之色,反而還滿是開懷的笑意:
“你為什麼要為我著想?”
“我以前去的賭場,可都是掏空心思要將我身上的錢榨乾淨才肯罷休的。”
“這是賭場的規定。”
“在客人傾家蕩產之前,必須給予適當的提醒。”
年輕侍者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
“我以前可從沒聽說過哪家賭場裡會有這種規定。”
一笑頗有些意外。
“我們賭場不一樣。”
年輕侍者像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問題,語氣相當淡定:
“如果您看得見的話,就能發現那提醒之語都印在我們賭場牆上了。”
聽聞此言,旁邊站著的薩博和克爾拉二人的表情都有些異樣。
的確,他們一進這賭場就發現那牆壁上印著的幾行醒目大字:
“適度賭博怡情,沉迷賭博傷身。”
“合理安排時間,享受健康生活。”
這畫風堪稱詭異,和其他賭場完全不同。
“真是怪了……”
一笑更是感嘆道:
“以前我進賭場,那些貪婪之輩無不欺我眼盲,肆意出千榨取我的錢財。”
“而你不僅沒有出千欺騙,反而還提醒我及時抽手。怎麼會有這種賭場?”
“沒有出千欺騙……”
年輕侍者意識到了什麼,忍不住問道:“您能看得見?”
“我眼瞎,但心不瞎。”
“不用眼,我也能‘看’到人心的善良和醜惡。”
一笑神色淡然地回了一句。
他的見聞色霸氣強得驚人,對周圍事物的感知力甚至比大多數正常人還要強大許多。
聽聞此言,年輕侍者也意識到了面前這個盲人的不凡。
他的態度更加恭敬,然後認真地為一笑解釋道:
“因為沒必要出千欺騙,賭場也能賺錢。”
“賭博的概率就放在那裡,只要賭客自己的貪婪不滅,我們就永遠不會虧錢。”
“剛剛您贏了一大筆,現在不也是虧到傾家蕩產的地步了嗎?”
“……”
一笑一陣沉默,然後又突然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
“你說得有道理!”
“生財有道,難怪那黃金帝泰佐洛能積蓄如此財富!”
“哼!”
年輕侍者卻是不屑地啐了一口:
“一笑先生您誤會了。”
“這可不是泰佐洛那傢伙的功勞!”
“哦?”
一笑更加覺得好奇:
“泰佐洛是你的老闆,你怎麼言語之間對他如此不敬?”
“您有所不知。”
年輕侍者為一笑細細講述起來:
“這個地方原先要比您想像的還要醜惡許多……”
然後,他就將泰佐洛使詐榨乾遊客錢財、再用金粉控制遊客身體、最後迫害那些無辜者為其當牛做馬的黑歷史一一說了出來。
而這侍者本人,當初也是慘遭泰佐洛金粉控制的倒霉鬼之一。
一笑、薩博和克爾拉三人都聽得直皺眉頭,而那年輕侍者也終於說到了轉折之處:
“這一切,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