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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帥的克勞斯很滿意她嘴巴的甜度。
然後冷漠無情拒絕了她卑微的請求,鐵面無私將她帶回家。
失去奶茶的景玉,就像魚沒有水,貓沒有罐頭,孫猴子沒有那個大桃。
下午的閱讀效率明顯下降,景玉甚至還忍不住趴在書上睡了一覺。
晚上克勞斯抽查她今天下午的學習成果,很明顯,效果並不理想。
他坐在木椅上,微微眯眼,雙手合十,優雅地疊在腿上。
「我需要一個解釋。」
景玉被克勞斯一連串專業的提問弄到神思恍惚,恍惚間以為自己是在做論文答辯。
她難以置信地問:「親愛的克勞斯先生,為什麼您要逼我這樣學習?」
「您是我的導師嗎?還是我的家教?還是學校的校長?」
克勞斯聽她說完,輕嘆口氣:「你怎麼能這樣想?甜心?」
他今日穿了件法式領黑色襯衫,搭配著暗色平駁領雙排扣馬甲,邊批評景玉,邊將領帶解開,放到旁邊桌子上。
英俊的克勞斯先生神色端正,他修長的手指撫摸著鋼筆,注視著燈光下、景玉纖細的脖頸。
他換個坐姿。
克勞斯問:「你忘記了我們的協議?」
說這些的時候,克勞斯沒有笑。
他不笑的時候,神色嚴峻冷冽,頗有些不可靠近的氣勢。
只是平時縱容景玉,外加她一直老老實實遵守規則,才沒有見過他這面。
景玉被他的氣場鎮住了。
克勞斯走到她身側,他個子原本就高,尤其是站在一直宣稱自己160的景玉身側。
景玉的頭頂,甚至還不到他的肩膀。
克勞斯襯衫頂端的第一粒紐扣已經打開,他摘下手錶,擱在旁邊的桌子上。
啪嗒一聲輕響。
在這寂靜的書房中如此清晰。
他暗色西裝馬甲上的鏈條,在燈光下有著無生命版的冷漠光芒。
景玉仍舊坐著。
克勞斯俯身,仔細看她,隨著他的動作,馬甲鏈也輕輕晃了下。
景玉的嘴唇和臉頰似乎已經感受到了馬甲鏈的金屬質感和冰冷溫度。
克勞斯撫摸她的臉頰:「寶貝,你認為我花這麼多錢和心血栽培你,是為了什麼?」
她回答:「是為了讓我好好讀書、學習。」
「沒錯,」克勞斯頷首,他冷靜地取下馬甲鏈條,「你需要遵守規則。」
「違背規則會受到處罰。」
第10章 十顆
在此之前,克勞斯提供過自己的身體檢查報告。
他很健康,私生活乾乾淨淨。
沒有任何身體上的疾病。
景玉早在之前就想要求克勞斯提交體檢報告,但礙於金錢,沒有想出多麼好的措辭。
對方這樣主動提供的時候,她格外欣慰。
坦白而言,景玉認為做克勞斯的女伴極為省心省事。
他形象不錯,性格溫和,財大氣粗,也有耐心。
正如他允諾的那樣。
克勞斯不喜歡強迫人。
克勞斯解開了西裝馬甲最下面的一粒紐扣。
襯衫和西裝褲仍舊筆挺、乾淨,他將金屬鏈條取下,這無生命的、涼颼颼的裝飾品被輕放到旁側的桌子上。
克勞斯沉靜地注視她,西裝褲中縫銳利。
他如此注重儀表和身體管理,歐洲人大多毛髮旺盛,但他基本做了脫毛或者修剪處理。
克勞斯沒有像景玉看到的大部分德國人一樣蓄鬚,他的臉頰很乾淨,下頜線流暢乾淨,只不過景玉現在沒辦法抬頭看他。
克勞斯的手骨骼感重,青筋凸出。
他低頭,綠色的眼睛注視著她,看到景玉神色時,他鬆開手,吻上她的唇。
景玉閉上眼睛,短暫沉浸在這個吻中。
景玉被他親的踉踉蹌蹌,她本身身材不夠高大,平衡能力不太好,被他親吻到後退,腰磕在古董書桌的稜角上。
克勞斯手落在她腰上,將景玉整個人舉起來,讓她坐在桌子上。
書桌稜角硌的她有些不舒服,微涼的木質氣息瀰漫開,她整個人被壓著往後,與他親吻。
景玉清晰地感知到這張胡桃木桌子的觸感,克勞斯身上淡淡的苦艾香氣,他脖子的溫度,襯衫的質地。
今晚的風是涼的,月亮鈍又闊,不忍穿破雲朵分毫,只輕落在上棲息。
景玉擁抱住克勞斯,他的唇離開她的臉頰,呼吸慢慢平息。
「抱歉,」克勞斯在她耳側溫柔地問,「剛才嚇到你了嗎?」
景玉沒有說話,她覺著臉上有點涼,伸手一摸,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
她擦了把眼睛:「對不起,先生。」
景玉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抬頭,想要向克勞斯解釋一下這淚水並非出於悲傷。
但只看到克勞斯寬容、如森林的綠色眼睛。
他仍舊站在桌子前,伸手抹掉她的淚痕,景玉感受到他手指上的繭子,磨的肌膚疼。
「寶貝,」克勞斯說,「你剛剛實在太可愛了,我很抱歉,我不該這樣倉促地對你做這種事情。」
景玉眼淚流的更凶了,從他說出「抱歉」兩個字開始,她的淚水像是開了閘,奔涌而出。
她忍不住傾倒在克勞斯肩膀,抽抽嗒嗒地哭,邊哭邊小聲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