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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斯寬容地笑起來,他看著眼前這隻貪財小龍眼睛發光的模樣,站起來,大手自然地壓在她的小腦袋上,揉揉烏黑的頭髮。
「早點睡覺,」克勞斯捏著景玉的臉,在她額頭上落下輕柔一吻,「希望你做個擁抱珠寶的美夢。」
「晚安,貪財的龍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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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財的龍寶寶在巴伐利亞森林中度過了一個快樂的聖誕節。
第二天早晨,她床邊的聖誕襪中有一疊厚厚的紫紅色歐元紙鈔。
景玉對這個善解人意的「聖誕老人」很滿意。
這份聖誕禮物再合她心意不過。
這是她第一次在異國他鄉過聖誕節,快樂到差點爆炸。
茨維澤爾鎮上還有一家蒸汽啤酒廠,如今在聖誕假期中,本來不對外開放,但克勞斯先生使用了「鈔能力」,得以讓景玉順利地進去參觀,並嘗到辛辣的濃啤酒。
不過,饒是慕尼黑酒文化如此盛行,在景玉心中,青島啤酒才是永遠的神。
克勞斯先生的鈔能力遠不止此,他帶景玉去弗勞瑙的玻璃博物館,瀏覽著整個城市幾千年以來的玻璃製造業歷史,還得到了只為孩子提供的小禮物——一個漂亮的玻璃小杯子,倒熱水進去時候,能看到瓶底漸漸冒出的花。
后座車玻璃上有一層朦朦朧朧的霧氣,外面的世界鋪天蓋地的白,茫茫一片不知所蹤,她用手指在車窗玻璃上畫了一枚愛心。
巴伐利亞森林一共有七家滑雪場,只不過從山頂向下的滑雪降速小,所以僅僅是偶爾才會舉辦歐洲或者世界盃的滑雪賽事。
克勞斯比較喜愛的滑雪場名字叫Neukirchen,這家滑雪場提供越野滑雪,有著精心維護過、長達2000公里的滑雪路線。
只不過景玉沒有這樣好的體力,更多的時間,她選擇看書。
克勞斯有著超乎景玉想像的精力,他熱愛新事物,熱愛運動。
在征服女人和征服自然兩者之間,克勞斯明顯更熱愛後者。
除了平安夜那頓晚餐外,景玉再沒有看到過米婭。
這讓她稍稍安心。
景玉並不希望克勞斯是一位同時給幾個女孩派單的人。
就像她只接他這單。
不過惱人的蟲子並沒有減少,仝亘生換著號碼給她打電話,甚至揚言她這種行為丟了家裡的臉面,以後再這樣下去,他也會和景姓本家宗族說,把她的名字從族譜中除去。
景玉滿不在乎:「除就除唄。」
「族譜還沒個菜譜有用,添名字能給我發工資還是怎麼著?」
覺著她為錢傍了外國老男人的仝亘生差點被她氣的背過氣去。
景玉是打心眼裡瞧不起自己這個父親。
他原本的名字是「根生」,以前跟在電工後面做學徒,一熬就是三年。
真不知道母親怎麼會看上他。
給他錢,給他找工作,給他房子、車子、創業資金。
就連他的名字「亘生」,都是母親請了大師給改的。
結果呢?
改名之後的仝亘生發達了,母親卻最終落了個鬱郁病終的結局。
感情有個屁用。
只有錢不會背叛人。
景玉如此堅信著這點。
在滑雪過後,克勞斯終於申請了微信,第一個好友就是景玉。
他盯著景玉的網名看了許久,仔細問:「你的微信名字有什麼故事嗎?」
「啊,」景玉喝著酒,解釋,「是網絡流行語啦,比較可愛的女孩子,都會在自己網名後加一個』醬』字。比如說,momo醬,草莓醬,甜甜圈醬,彩虹小馬卡哇伊醬。」
「原來如此,」克勞斯若有所思,念著她的微信名稱,「謝謝你,煎餅卷蔥蘸大醬。」
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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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過去的第三天,景玉才跟著克勞斯回到她的漂亮小洋房。
克勞斯帶領她參觀了他的秘密基地,小洋房中,這棟漂亮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空間比景玉中想像的還要大,聽珍妮弗講,這下面的一切都是克勞斯親自設計、規劃的。
大概130平,隔開,有個房間是儲藏室,裡面放著許多瓶紅酒。
和洋房不同,地下室的主色調是黑白灰,還有個木工房,打開頂部的遮擋,花園中的陽光能夠投進來,這裡面有一些木屑,還有著好聞的、淡淡的木頭香味。
克勞斯喜好手工,他展示給景玉看自己親手做的一些小東西。
有精緻的雕刻裝飾品,也有漂亮的燭台,還有些實用的東西比如木質的托盤。
景玉的目光卻被一個漂亮的、貓爪一樣的裝飾品吸引住了。
她捧起來:「這是什麼?」
「準備送你的禮物,」克勞斯含笑問,「喜歡嗎?」
景玉發自內心地讚嘆:「您真是心靈手巧——如果這是純金的,我會更喜歡。」
克勞斯並沒有立刻回答她,他換了話題:「想不想去看看其他地方?」
景玉當然想。
地下室中有可供休息的場所,景玉坐在黑色的皮質沙發上,品嘗著克勞斯打開的酒。
喝完酒,有些犯困,她趴在地下室的大床上睡了一個午覺。
再醒來的時候,景玉發現地下室的燈被關掉了。
和地表上的房間不同,地下室唯一的光源就是燈光,景玉在黑暗中伸手去摸手機,可惜運氣不太好,把手機碰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