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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說:「您知道嗎?我小時候發燒,媽媽也是這樣摟著我睡覺,她身上香香軟軟的,但您身上一點兒也不軟。」
克勞斯沉默兩秒,回答:「親愛的,這種情況下,如果我還香軟的話,就該去預約醫生了。」
他今天並沒有排斥景玉的主動觸碰。
於是景玉大膽地抱住他。
其實和最親密的男女事比起來,景玉更喜歡擁抱。
不帶有情、欲色彩的擁抱,會讓她感覺到更加快樂,有一種心理上的巨大滿足感。
讀高中的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景玉都會忍不住地向別人示好,就像病態心理,對別人好,獲得別人的讚賞和關注,會讓她感覺到快樂。
還好她及時意識到不對,諮詢了校醫院的心理醫生。
童年時候沒有從父母那裡得到充足的愛,在長大之後,總是下意識地想要從別人身上得到補償。
只需要一點點的溫暖,就足夠讓她刻在心裡,忍不住將所有都奉上。
可景玉不會,她一直在清楚地壓制著自己。
她擁有的不多,不能再輕易地分給別人了。
她只有一粒小小的、算不上甘甜可口的酸橙子。
但不可否認的是,今天耐心照顧她的克勞斯先生,令景玉心中好感增加。
她認為先生今晚上比以往都要帥,帥氣到景玉都忍不住想要貼貼對方。
畢竟克勞斯先生抱起來的感覺比枕頭更好。
「小時候媽媽請先生給我算命,說我以後能遇到個貴人,我當時覺著不太可能,但沒想到是真的耶。不過那算命先生也夠神的,居然連外國人都算出來了耶,你們德國人也屬於算命的業務範疇嗎?」
克勞斯:「……」
「其實我一開始來的時候,覺著老外都很冷漠。但是,先生,您知道嗎?您和我遇到的老外一點兒也不一樣,是因為您的母親在中國成長的原因嗎?我覺著您其實不像我印象中的老外。」
克勞斯:「……」
「其實您想像,您投資我一點兒也不虧,我拿了您投資我的錢,又花在了德國,提高了德國的GDP,您這是在為您的國家經濟做貢獻啊。您不是金錢的製造者,但您是GDP的搬運工啊。」
克勞斯:「……」
「之前發燒生病的時候,媽媽也會給我熬粥喝。您真的確定我不可以稱呼您為』媽媽』嗎?」
克勞斯開始動了。
他拍拍景玉的臀部,拽了自己枕頭過來,示意她墊好。
「躺好,小腿搭肩膀這兒,媽媽今天給你講個傳教士的睡前故事。」
第25章 二十五顆
景玉發燒剛退,病人沒什麼力氣,除了一張嘴特別能叭叭叭、嘰里呱啦之外,完全沒有能和克勞斯抗衡的體力。
更何況,本身,在貼身肉搏方面,因為先天性條件的限制,景玉並不是克勞斯的對手;現在剛退燒,發汗,精力被嚴重削弱,更是難以抗衡。
不過這並不影響嘴炮,景玉被他塞枕頭的時候碰到痒痒肉,她控制不住地笑起來。
克勞斯一手按住她腿,另一隻手捏著她的腰往下拽。
眼看著就要動真槍了,景玉連忙伸手,按住他手腕,勉強止住笑聲,阻止:「先生。」
克勞斯的手腕因為用力而鼓起來青筋,瞧上去很性、感。景玉手指內側貼著壓上去,有種小時候捏扁草莖的奇特快感。
景玉收回手,他的血管又慢慢地鼓了起來。
他的手部皮膚透著淡淡的粉,指骨特別硬,很大,很熱,很漂亮。
景玉覺著好有意思,按了兩下,柔軟的指腹順著他手背上的血管來回摩挲,因為用力而鼓起來的指骨,還有短短的、幾乎看不到的淺金色毛髮。
克勞斯先生一直很注重身體管理,歐美人毛髮重,他會定期去脫除、修剪某些地方。
克勞斯低頭看她:「你想要睡覺嗎?還是繼續聽故事?」
景玉怕他來真的,邊笑邊點頭:「睡,馬上睡。」
克勞斯這才鬆開手,順手蓋了下被角。
這個動作他做的如此自然、順理成章,一陣輕飄飄的風掀起來,落在肩膀旁邊,溫暖將她完完整整地裹在其中。
像是暖呼呼的雲朵。
景玉摟住他的胳膊:「晚安,克勞斯先生。」
克勞斯拍拍她臉頰:「晚安,淑女龍小姐。」
景玉第二天又有點輕微的發燒,但還好,並不是很嚴重,休息後就好了,繼續生龍活虎。
克勞斯帶著她去品嘗了一家好吃的義大利餐廳,侍者出乎意料的歡快,就像典型的熱情如火義大利男孩,景玉還收到了他們贈送的一朵小小花朵。
景玉發現了。
克勞斯其實比她想像之中更加的寬容,或者說,理智。
景玉自己沒談過戀愛,但身邊有朋友談過。
朋友的男友,總是以「你為什麼收那個男人禮物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為什麼對他笑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見他為什麼穿這麼少你是不是不愛我了」等等離譜的理由來限制朋友。
對方還說自己是吃醋。
在景玉眼裡,這不是吃醋,這是被老陳醋給醃入味了。
但克勞斯並不會。
也有可能是文化差異,至少在景玉目前看來,克勞斯並不會「吃醋」。
當景玉被其他男人送花時,當景玉被其他男人索要聯繫方式時,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