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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幾天沒過來了,再摸槍,有些生疏。
景玉剛準備打開保險栓,就聽到身後傳來克勞斯的聲音:「Jemma,你握槍的姿勢不正確,這樣會損傷你的肩膀;在接下來的射擊中,子彈也會產生嚴重的偏差。」
景玉停下動作,她收好槍,回頭,打招呼:「克勞斯先生。」
克勞斯先生穿著一身黑色,修長的腿包裹在褲子中。除卻運動外,他基本不會穿這種修身的T恤。
尤其這種,T恤下的美好身材展露無遺,是和平時西裝革履完全不同的荷爾蒙爆棚。
即使景玉之前也見過他這樣穿,但兩人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如此近距離接觸。
今日,看到他的第一眼時,景玉腦袋嗡了一下,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將注意力集中在目前的靶子上。
兩秒後,又若無其事地環顧四周,偷偷地去看他。
糟糕,為什麼克勞斯先生的身體看上去比之前更加迷人。
克勞斯環顧四周,沒有看到熟悉的人,他有些驚異地問:「西亞拉呢?」
景玉回答:「她去拿水,馬上就回來。」
克勞斯明顯不贊同:「西亞拉太亂來了,怎麼能讓學員獨自射擊?」
槍枝和其他東西不同,潛在危險性太大。
在沒有教練的保護和監視下,一般來講,是禁止學員——尤其是初學者練習。
克勞斯看著景玉拿槍的姿態、站姿,並不標準,有很多錯誤。
他低頭將黑色的射擊防護手套戴好,靠近她,皺眉:「西亞拉是這樣教你拿槍的?」
儘管克勞斯先生脾氣很好,但他在某些事情上,也秉承著德國人的嚴謹。
景玉立刻為自己的老師澄清:「不是的,先生,是我自己忘記了教練的叮囑。」
克勞斯不置可否,他走到景玉背後,示意她重新做出射擊的動作。
等景玉擺好姿勢後,克勞斯站在她身後,才開始糾正她的錯誤:「首先,站姿射擊,背部不要後仰——重新站。」
這樣說著,克勞斯手輕輕貼在景玉背後。
隔著手套,景玉感受到他手掌貼上來——克勞斯很冷靜地保持著距離,就像正常的教練對待學員,他的手指並沒有觸碰到景玉,只有防護手套貼在她後背,一推,糾正她的體態。
景玉挺直背部,她的呼吸在此刻稍微有了一點點亂。
甚至沒有更多的感受時間,克勞斯挪走手。
他簡直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嚴肅地指導她,不含一點兒情、欲,也不在乎她因靠近而驟起的心跳。
「其次,你握槍的姿勢不正確,」克勞斯冷靜地點評,「Jemma,你陷入了誤區,射擊中的手不動並不代表』穩』。別和槍的後坐力做鬥爭,明白嗎?」
克勞斯先生身材如此高大,景玉看著地上的淺淺影子。
地上只能看到克勞斯的身影,完全地吞沒她。
景玉聞到他身上的香味,隔著空氣感受到他的體溫,他的聲音。
克勞斯先生仍舊在溫和地教導她,指引她。
他問:「請問我能觸碰你的手嗎?」
景玉嗓子有些發乾。
「是的,」景玉回答,「可以。」
克勞斯低頭,他的大手完全能夠將景玉的手包裹著,但他並沒有這麼做,只是輕輕彈一下她手指的錯誤位置,耐心糾正她握槍的姿勢:「手臂抬起,和你的右肩平行。」
景玉被他握著手,輕輕往後一帶,舉高了手臂。
她耳朵有點熱,大概是還不適應這樣近的距離。
克勞斯控制著兩人之間的肢體接觸,並沒有多餘的動作。
除教學必要之外,他不會觸碰她的手或身體。
他真的很像一個理智的優秀老師。
「腿分開,」克勞斯說,「分到和你肩膀距離相等,來,握緊槍柄——鬆開點,你握的太緊了。」
景玉終於意識到,接受克勞斯的指導真的是個愚蠢的決定。
她本身對美色沒有過多抵抗力,尤其是這麼近、這麼近。
要貼面了。
她心跳不受控地砰砰砰,慌張好像冬天裡兜頭撞腦的野兔子。
偏偏克勞斯還在關切地詢問:「Jemma,你的耳朵為什麼這樣紅?」
景玉深吸一口氣,她聲音乾澀:「沒什麼,想到即將射擊,有點激動。」
為了體現出這話的真實性,她著重強調:「這是我第七次碰槍哎。」
景玉聽見克勞斯笑了。
他握住景玉的手,紳士地發出邀約:「Jemma,我家裡還有很多槍,你晚上要不要過來?我有一個私人射擊場,我們可以慢慢射擊。」
第70章 七十顆
「親愛的老東西,說實話,」景玉彬彬有禮地問克勞斯,「如果我答應你,跟你回家參觀你的私人射擊場,過去之後是我射擊還是挨射?」
克勞斯提醒她注視前方,順便善解人意地幫她扶住槍,另一隻手幫她把耳塞調整好,護住耳朵:「集中注意力,現在瞄準目標,輪到你開槍了。」
他這一招轉移注意力大法用的可真好啊。
就算景玉肚子裡面還滿滿當當地裝著氣,現在也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專心致志地看著不遠處的靶子。
嘭——!
景玉成功地開了一槍,這把小手|槍的後坐力雖然比不上大型槍|械的威力,但還是震的她手腕和胳膊有點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