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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我考慮一下,謝謝你。」
其他還有一些建議,譬如在泳池中灌滿啤酒、舉辦一場盛大的派對、包下整個夜店等等等等。
欒半雪:「嘿嘿嘿——」
景玉打斷她:「好了,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想說什麼。」
……
景玉收集了滿滿當當一大堆慶生的建議,可惜還是沒有理清楚頭緒。
這是她第一次為男人做生日慶祝和策劃,對方還是對她而言很重要的德國人,不得不謹慎對待。
雖然克勞斯先生很包容,即使出現了些許文化差異,他也不會放在心上。但是,景玉仍舊想要努力給他一個完美的生日。
畢竟是第一次為他慶生,也應該是最後一次。
她儘可能地收集一些德國男性的看法,參考著這些地區文化差異。
派對上,希爾格虛心地向景玉請教了一些關於中文的問題,他對中文很感興趣,尤其是那些辭藻優美的、具備先進傳播力量的語言和詞彙。
譬如什麼「靠」「草」「我大草」「臥槽」等等等等。
希爾格完全想像不到,德語中的一句「Fick dich」,在中文裡面,竟然具有如此豐富多彩、千變萬化的表達形式,甚至還會因為語調的不同可以適用於不同的場合。
景玉教給他:「其實我們一般用來做語氣詞使用喔,比如說在表達自己很驚訝的時刻,可以使用』wo 操』這個詞。」
「你注意聽嗷,發音的音調不同的話,含義也會有很多種。」
「窩糙,可以表示輕蔑,不屑。」
「蝸槽,一般用來表達疑問。」
「我艹,我們在憤怒的時候會這樣發音。」
……
景玉將wo 操 的六種不同發音組合細心地交給了希爾格,希爾格認真聽講後,嘆服:「中國人的確思維嚴密,語言也是如此的複雜優美。」
不過音調對他來說有點困難,他別彆扭扭地說了好幾遍,最終也只掌握著一句「窩草」,用來表達驚訝。
希爾格對學到的新鮮詞彙格外熱衷,興奮地對著誰都是一口「窩草」,杯子碎了「窩草」,桌子髒了「窩草」,馬桶被壓壞了也是「窩草」。
直到他被選中去車上搬之前購買的薯片,一邊大聲叫著「窩草」,一邊被迫穿上外套去外面搬箱子。
景玉感覺到有點不妙,她嘗了一點點烈性酒,剛開始還好,五分鐘後才覺著有點漸漸上頭,嘴唇和臉頰都像火燒起來一樣地熱起來。
她給司機先生打去電話,告訴他,自己喝醉了,可能需要他的幫助。
但司機先生將這件事上報給克勞斯,等到醉意朦朧的景玉坐在道路旁木椅等車的時候,下來接她的,是衣冠楚楚的克勞斯先生。
他最近很忙,景玉還不能確定他會不會留在慕尼黑度過生日。
她還沒有告訴先生,自己私下裡做的慶生計劃。
克勞斯準備扶景玉上車,但景玉不肯要克勞斯扶,也不要抱,一定要讓他背著。
克勞斯拒絕了:「小鬼,自己站起來。」
可惜醉酒後的景玉簡直像極了小孩子,任性,自我化。
金錢也威脅不到她。
她不走,就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景玉太明白什麼能讓他心軟,這點好像刻在了骨子裡面,哪怕醉酒後還牢牢地記著。
克勞斯提醒她:「寶貝,只有這一回,不會再有下次。」
嚴苛的克勞斯先生,勉強原諒了醉酒小鬼的冒犯。
歐美人很難做到「蹲」這個動作,他嘗試了好久,才終於讓景玉成功地趴在他背上。
順利被「背背」還只是開始。
景玉嘀嘀咕咕地對著克勞斯的耳朵自言自語,她說的都是青島方言,嘰嘰喳喳一大長串,克勞斯一個字都聽不懂。後來景玉還揪著他的耳朵,對他聲情並茂地進行了古詩詞朗誦,只是克勞斯先生對中國的文化理解並不深刻,只能捕捉到些零星字眼,枝,知,還是吱?
像極了小老鼠的擬聲詞。
德國一些男性喜歡稱呼自己的女性|愛人為「小耗子」「小老鼠」,這是一種很常見的愛稱。只不過景玉不接受這個暱稱,她舉起手指,嚴肅地告訴克勞斯,她曾經被老鼠咬過手指,對這種生物有著巨大的心理陰影。
克勞斯背著景玉往停車的地方走,她很輕,平時將她完整抱起來抵著牆輕而易舉,更何況是背。對於克勞斯而言,她的體重完全不是什麼負擔。
或許,只比玫瑰花稍稍重上那麼一點點。
景玉開始唱歌,斷斷續續地唱著《只對你有感覺》,這個歌,克勞斯聽她放過幾次,景玉解釋過,是她初中時候喜歡看的偶像劇中插曲。
克勞斯背著她,在月光下走:「甜心,你只對誰有感覺?」
景玉毫不猶豫:「錢!」
克勞斯笑了一聲。
意料之中的答案。
醉酒後的景玉想要騎大馬,她揪著克勞斯先生燦爛的金色頭髮,在考慮,如果自己坐在他肩膀上或者脖頸上的話,克勞斯先生會不會感覺到冒犯?然後不悅地揪著一頓猛抽龍臀。
「除了錢呢?」克勞斯問,「什麼能在你心中排第二位?」
「學習。」
「然後呢?」
「……啤酒,賣啤酒,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