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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言辭懇切的簡訊並沒有得到立刻回復。
大概過去半小時,景玉才收到克勞斯的答覆。
克勞斯:「我很高興你願意來找我」
克勞斯:「不過我等下要看棒球俱樂部的比賽」
克勞斯:「比賽大概在八點鐘結束,那個時候,我們開視頻聊?」
景玉雖然迫切想要得到諮詢,但她還是回復了「好的」。
畢竟是她有求於人,她要尊重對方的時間安排。
景玉從來沒有一秒覺著克勞斯先生的回覆如此令人渴望。
或許是為了照顧她的無安全感,克勞斯之前一直很及時地給她反饋,回應。
像這樣的,還是第一次。
等待的日子總會如此煎熬。
景玉喝掉一杯熱巧克力,吃掉加了肉桂的乳蛋餅。
她還去洗了個熱水澡,把頭髮吹乾,看完一個很沒有營養的帖子,做了10個仰臥起坐。
在她猶豫著要不要放棄運動的時候,克勞斯先生終於發來視頻邀請。
景玉坐的端正。
很嚴謹,
屏幕上,克勞斯先生顯然剛剛欣賞完比賽。
看背景,現在的他應該在酒店房間中,穿著墨綠色睡衣,金色的頭髮半干,發梢還有些濕潤,鎖骨處被熱氣蒸的有些紅潤,泛出好看、誘人的血色。
景玉驚了。
哇喔,他居然還去洗了個澡。
還穿著這麼好看的睡衣!!!
她確定這是新睡衣,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對方穿過。
印象中,克勞斯先生只穿過一次墨綠色睡衣。
克勞斯直接切入正題,問:「你為什麼想要加入射擊俱樂部?」
景玉毫不猶豫:「因為我想要一把自己的槍,英俊的克勞斯先生。」
克勞斯沒有直接回答,他的重點落在奇怪的地方上,若有所思:「用到我的時候,稱呼是』英俊的克勞斯先生』,不用的時候,就是』尊敬的老東西』?」
景玉:「……」
「好了,」克勞斯不調侃她,臉上帶著微笑,聲音低下去,「被你利用也是我的榮幸,小龍寶貝。」
景玉清了清嗓子,她問:「我需要為我的目標達成做什麼嗎?」
「我們先從最基本的談一談,」克勞斯告訴她,「按照目前的法律,你想合法擁有槍枝,途徑只有下面幾種——競賽,狩獵,收藏,工作需求,自衛以及繼承。」
他放慢語速,好讓景玉能夠聽清楚。
「首先,競賽,你需要先加入俱樂部,拿到使用需購買武器的訓練證明——至少一年,通過die erforderliche Sachkunde之後,去開無罪證明,用』正當理由』才能申請,」克勞斯強調』正當理由』四個字,「比如說,你需要槍枝來參加運動比賽。」
景玉感覺上帝一腳踹上她的門,還關上窗。
「至於狩獵,」克勞斯頓了頓,「你應該明白。」
景玉明白。
她需要先去獵人學校參加學習、通過考試。
好了,上帝不僅踹她的門、關她的窗,還在上面釘滿了木板。
釘死了。
收藏?更不可能,景玉沒有那麼多錢去合法購買古董槍枝,這類的槍枝有很多也不適合拿來使用。
工作需求?pass。
她難道要說自己為了保護嬌嫩的葡萄酒?所以申請擁槍證?
「只剩下最後一個,」克勞斯慢慢地說,「繼承。」
景玉驟然眼前一亮。
她說:「克勞斯先生,我記得您好像有很多槍耶,要不——」
「不行,不可以。想都不要想,把你糟糕的念頭全都壓在心裏面,一句話都不要說,」克勞斯笑著打斷她,「我不可能收養你,法律不允許,我私心更不允許。」
「除了特定場景下,你也不能稱呼我為』Daddy』或者『爸爸』、『父親』。」
「』爹』這個字也不可以,不要以為我不懂中文。」
景玉沉默兩秒。
她啪嘰啪嘰地為他鼓了鼓掌,由衷地說:「好傢夥,您都學會搶答了!」
第69章 六十九顆
景玉的小心思,剛剛悄麼咪咪地露出一點點兒苗頭,就這麼被克勞斯給無情地扼殺在搖籃之中。
但放棄這種事情從來就不是景玉的座右銘,她將手機拿的稍微遠一點點,按照之前欒半雪教給她的小技巧——隨手拽了一個抱枕過來,下巴貼在抱枕上,竭力讓自己看上去有點可憐。
但克勞斯先生的心腸是石頭做的。
在景玉這樣可憐巴巴的注視下,克勞斯非但沒有動容,反而笑起來。
她看到有一縷沒有乾的頭髮貼在克勞斯耳朵旁邊,潮潮潤潤,像雨季里樹木冒出的嫩芽。
儘管經常運動,或許是基因使然,克勞斯先生好像曬不黑——但在強烈紫外線的情況下,他必須要做好防曬防護,不然皮膚會被曬傷。
這是白種人的基因缺陷,而克勞斯先生比其他的白人更容易被曬傷。
或許也正因此,克勞斯從不去做美黑。
「告訴我,」克勞斯問,「你想加入射擊俱樂部的原因是什麼?別再使用你之前那套說辭,你騙不了我。」
景玉哼了一聲,才慢吞吞地開口:「事實上,我需要一個能夠讓我認識更多朋友的平台。」
克勞斯沒有立刻給出回應,他下意識地去摸手上佩戴的戒指,但摸了個空,稍稍一頓,才看向景玉:「不考慮其他的社交運動嗎?比如說,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