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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準備試探性地看了看,就被正在整理襯衫的克勞斯捉了個正著。
「過來,」克勞斯說,「幫我整理一下領帶。」
他正在換衣服,應該是為了晚上的私人聚餐做準備。
克勞斯身材如此高大,為他整理領帶的時候,景玉必須要仰著臉,伸手,這個動作讓她的胳膊有點發酸。
但現在的景玉不能拒絕。
她也不是從頭皮到尾,最基礎的察言觀色還是會的。
克勞斯隻字不提方才的事,只問:「身體好些了嗎?」
早晨的景玉有些頭痛,不舒服。
「好多了,」景玉說,「但還是有點困。」
「吃藥了嗎?」
「嗯。」
「晚上我有事,不回來休息——你的派對準備開到什麼時候?有具體的計劃嗎?」
「還沒想好。」
「最好還是回家休息,我讓人去接你,別太晚。」
「好。」
克勞斯問的都是些再普通不過的問題,就像是隨意和她聊天,了解她的動態。
一個一個回答著,景玉緊張的心情慢慢放鬆下來。
當克勞斯要景玉的手機輸入司機聯繫方式時,景玉也毫不遲疑地遞給了他。
當景玉剛剛打好結時,克勞斯低頭,忽然問她:「什麼叫做CP?」
景玉頓時神經緊繃。
糟糕,他果然還是聽到了,聽到了欒半雪的滿嘴跑火車。
她手裡一抖,有那麼一瞬間,想把領帶打個死結。
景玉鎮定地回答:「先生,CP是Cerebral Palsy的簡稱。」
「Cerebral Palsy,腦性麻痹,大腦性癱瘓,簡稱腦癱。」
克勞斯:「嗯?」
景玉仰臉,對他粲然一笑:「我朋友那句話的意思是,該死的,如果不小心磕傷頭,有機率變成腦癱。」
「我明白了,甜心,」克勞斯頷首,濃綠色的眼睛注視著她,「那麼,為什麼你朋友會給你發送這樣的話?」
景玉一臉懵:「什麼?」
克勞斯拿著手機,字正腔圓地用中文念欒半雪給她發來的新消息。
「大牡丹,我磕爆了你和你先生的CP。」
景玉:「……」
糟糕。
完、蛋。
-
下午五點,克勞斯才離開房子。
他重新換了衣服,手掌心有著淡淡的魚子醬霜的味道,或許是抹的時間太久,清洗之後,仍舊有著些許味道。
克勞斯這次受邀,是特意參加某位朋友的家庭晚宴,同時參加的還有位慷慨美麗的女士。
女士身邊帶了一個正在慕尼黑工業大學就讀的男生,金髮碧眼,名字叫做盧克,長得頗受女士的歡迎,是那種很受人喜愛的長相。
盧克和米婭合作過的一部電影正在上映,他在裡面扮演的男主人公叫做克勞斯。
電影中的另一個克勞斯同樣也是大財閥唯一繼承者,同樣金髮碧眼,同樣的英俊多金,不同的是愛上一個歌手,跪伏在米婭裙邊,祈求她的吻。
吃過飯後,這件看上去像是巧合的事情理所當然地被提及,美麗的女士還特意讓盧克去和克勞斯打聲招呼。
女士並沒有惡意,只是覺著如此湊巧,笑眯眯地介紹兩人認識,還開著兩個「克勞斯」的玩笑。
盧克心裡忐忑,他第一次和埃森集團的克勞斯先生聊天,難免有些緊張。
但這位英俊的克勞斯先生並沒有流露出不悅,反倒仔細看著他的臉,溫和地說:「我看過你的電影,不錯。」
盧克臉上立刻流露出些許受寵若驚的神色:「是嗎?我真高興您會看。」
「尤其是最新的這部,」克勞斯微笑著誇讚盧克,「你出演的那個失智角色很棒,演技很自然,看上去像個真正的傻子。」
第19章 十九顆
對於德國人來說,Party這個詞其實並不太合適,他們更喜歡稱之為Feiern(歡慶)或者Saufen(酗酒)。
克勞斯請來的人十分專業,考慮到各個國家地區的差異,並沒有和普通的德國人那樣買來一堆酒和薯片餅乾,也有一些其他的速食品,甚至還請了一位廚師,可以現場做好吃的中餐。
景玉喝的啤酒不多,在這種場合,不喝醉是克勞斯給她定的規則。
她玩了一會萬智牌,有意無意地拋出一些問題,試探著詢問這些人對仝臻的看法。
喝了酒,品嘗到美味的小點心後,絕大多數都坦誠地告訴景玉:「事實上,選誰做小組組長都無所謂,Jemma。」
只是其中有個叫做瑪蒂娜的德國女孩並不同意這個看法。
她數學很好,還利用統計學的原理做了一款簡單的小程序。
用這個程序可以計算出《星際爭霸》這款遊戲中金錢成長的合理性和規劃,很受喜歡《星際爭霸》這款遊戲的同學歡迎。
瑪蒂娜直截了當地問景玉:「我看過你寫的市場分析報告,你準備售賣一款啤酒,對嗎?」
景玉說:「是的。」
瑪蒂娜輕輕笑了下:「啤酒,慕尼黑最不缺的就是啤酒。」
他們的實踐項目,每人都要投入一筆錢,作為啟動資金,進行商業化的運作。
景玉和瑪蒂娜他們這組選擇了商貿,本土商貿和進出口都可以。
其他人主張的都是一些小本買賣,投入少,即使利潤低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