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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斯:「嗯?」
他垂著眼睛看她,金色的捲髮剛剛吹乾,看上去特別蓬鬆,摸上去手感一定很棒。
景玉很喜歡摸他的頭髮,人對自己沒有的東西總是充滿好奇,景玉就超級喜歡自來卷。
景玉克制著去rua先生頭髮的衝動,認真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
克勞斯問:「哪兒錯了?」
「我不該說』要撬牆角要等兩年後再撬』這種話,」景玉真摯地看著他,就像看著同等重量的一堆500歐紙鈔,「先生,其實我心裡想的是,兩年後她也不要撬。」
這番話成功讓克勞斯面色和緩了些。
他放下瓶子,走過來,居高臨下看著景玉:「這是你內心真實想法嗎?」
景玉回答:「比您送我的鑽石項鍊還要真。」
克勞斯坐在她旁邊,床墊往下陷進去一點點。
景玉保持著「上犬式」往旁邊挪了挪。
克勞斯手掌心完整地貼在她頭髮上,揉了兩下。
景玉有著黑色的、絲綢一般的頭髮,還有漂亮的黑色眼睛。
克勞斯順著她柔軟的頭髮往下滑,她的眉毛、睫毛、鼻子、嘴唇。
無名指壓在她嘴唇上,景玉啄了一口他的指尖。
一股電流般的麻,克勞斯狠狠壓了下她的唇,又鬆開。
他看到她唇旁邊被自己按出一點玫瑰紅,又慢慢消散掉。
景玉思考一陣,認為克勞斯先生應當已經消氣了。
於是她放心地往下壓了壓身體,順著克勞斯的撫摸,將頭枕在先生的膝蓋上。
先生的容忍度就像是正在一點點往水中泡的海綿,只要她足夠耐心,先生就會慢慢接納。
就像現在,未經允許,景玉也可以主動擁抱先生。
他並不會拒絕。
景玉還不懂,不拒絕有時候意味著另有圖謀。
克勞斯問她:「為什麼捨不得我?」
景玉認真地和他分析原因:「首先呢,您給開的工資很高,特別高。說真的,就目前來看,我幾乎不可能找到年薪這麼高的工作。」
克勞斯:「……」
景玉:「其次,您事兒少,省心。」
克勞斯:「……」
景玉:「最後,您長得——」
「寶貝,」克勞斯撫摸著她的頭髮,心平氣和,「為了奶茶,你還是別說了。」
「呃?」
景玉實在摸不透老闆的性格,男人心海底針,她還總結了一堆優點沒說呢。
什麼帥氣多金身材棒,溫柔善良活也好等等等等。
原來竟然還有人不喜歡被拍馬屁嗎?
景玉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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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是不是芭蕾糾正了她形態上的一些缺陷,在克勞斯親自為景玉測量身高的時候,驚訝地發現她淨身高竟然逼近了160。
逼近。
這個意外之喜令景玉格外驕傲,她開心地告訴克勞斯:「我爺爺常和我說,』23,躥一躥』,我現在還沒23歲呢,說不定等23歲時就能成功過160啦。」
「不錯,」克勞斯贊同,收起尺子,雙手抱起她,仔細掂一掂體重,「再高一些也好,不然姿勢受到限制。」
景玉深以為然:「確實,要是我能長到180,說不定會比較和諧。」
克勞斯想了想那畫面,笑起來。
或許因為從小接受的教育不同,克勞斯先生對待性的態度是很坦然的。
對他來說,這種事情並不是什麼羞於表達的東西。
也不會像某些男人而言,認為什麼』只要睡了你就一定屬於我』之類的垃圾思想。
這和景玉的生長環境截然不同,從小學到高中,她一直生活在身邊人都認為性是骯髒、不潔、邪惡的環境中。景玉沒有親密的同性長輩來教她正確的知識,沒辦法接受完整的性教育,很多東西一知半解。
但克勞斯先生不同,他尊重景玉的偏好和喜好,也樂意出於讓她快樂的角度來溝通,幫助她。
官方身高160實際身高159的景玉站在克勞斯先生旁邊,的確對比有些明顯。
不過這並不影響景玉撩撥先生心臟砰砰跳,然後被壓到嗷嗷叫。
八月末,隨著德國各地的葡萄陸續豐收,很多地方都開始舉辦葡萄酒節,民俗遊行、煙花燃放、品嘗葡萄酒、評選「葡萄酒皇后」……這些活動漸漸地拉開了帷幕。
而景玉最想去的,其實是杜塞道夫肉類市場舉行的葡萄酒節。
杜塞道夫位於一所名為巴特迪克海姆的溫泉鎮上,鹽質溫泉比較出名,而最出名的還是這個全世界規模最大的葡萄酒節。
景玉想給自己的品牌引進一款物美價廉的葡萄酒飲品,顯然易見,現在是最合適的機會。
可惜天公不作美,在景玉準備向克勞斯先生申請去巴特迪克海姆參加葡萄酒節的時候,克勞斯先生已經興致勃勃地做好了規劃。
他準備帶景玉去斯里蘭卡度假。
景玉:「……」
兩個工作之間,產生了極其嚴重的衝突。
景玉清楚克勞斯先生的脾氣,他是那種一旦做好計劃就不會輕易更改的人。
德國人的嚴謹,愛制定計劃這點,在克勞斯身上展露的淋漓盡致;怎麼說呢,就算是和景玉產生辯論,他也會精準地列好要點。
景玉愁到不行,飯也吃的很少,晚上又餓了,溜出臥室,去廚房中覓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