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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克勞斯看著店門口的招牌,卻不進去。
他對著景玉說:「我發現你在敷衍我。」
「沒呢,」景玉據理力爭,「您不是說要吃正宗的老店嗎?我百度過了,這店92年就開了,夠老了吧?」
「雖然我在中國居住時間不久,」克勞斯摘下手套,「但我想,麥當勞應該不是中國菜。」
景玉:「……」
「我的甜心,」克勞斯寬容地給出選擇,「今天晚上,你可以任選一樣東西親吻你的臀部。」
親吻。
考慮到面前小淑女的尊嚴,他用了這個委婉的詞彙,替換掉「教訓」。
景玉沉思兩秒。
她問:「什麼東西都可以嗎?」
克勞斯說:「你可從我的行李箱中挑。」
「確定嗷?不能反悔喔。」
「嗯。」
「那太好了,」景玉興奮地問,「你能用你錢包里的現金嗎?」
「人民幣、歐元都可以!」
第11章 十一顆
克勞斯禮貌性地詢問景玉:「請問你可愛的小腦袋裡裝的全是錢嗎?」
景玉問:「不然呢?」
克勞斯輕輕嘆了口氣。
景玉:「先生?」
「你讓我冷靜一下,」克勞斯說,「我在想,需要用多少錢才能填滿龍寶寶的口袋。」
景玉好心腸地提醒:「要不你現在給200歐試試?」
克勞斯冷漠無情地拒絕了。
考慮到兩國人民的友好相處,他心平氣和地和景玉一同吃了晚餐,然後拎著貪財好色的龍寶寶徑直回酒店。
景玉的狡辯在這個時候只能起到微乎其微的作用,克勞斯大方地付給她一部分人民幣和歐元。
然後把龍寶寶按在西裝褲上。
在遇到克勞斯之前,景玉一直去超市中買普通的面霜用。
她打工得到的微薄薪水不足以支撐她去專櫃購買昂貴的霜和乳液,而現在,克勞斯打開景玉捨不得塗到臉上的昂貴精華面霜,在掌心揉開,仔細為她塗抹。
景玉想,如果好友知道她如今拿La Prairie當寶寶霜來保養身體的話,一定會氣憤地用中日英三語把她罵得狗血淋頭。
景玉深刻地了解到克勞斯西褲的質感。
他衣袖上的苦艾香味,筆挺的西裝褲摩擦也會起皺,景玉胸口被壓的發悶,能聞到他指尖淡淡的面霜味道,並不重,獨特的魚籽味道。
景玉被他點燃春天。
克勞斯用指腹抹面霜,掌心揉開,暖熱後,為她塗抹。
景玉縮了下,又被克勞斯拽著按回去。
不過現在的克勞斯不再像剛才一樣冷漠,甚至還親親她烏黑的頭髮,作為獎勵。
教育過後,再抱在懷中哄一哄,給顆糖。
在北京,景玉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導遊。
她來北京的次數也不太多,目前關於這座城市的了解,甚至還不如克勞斯,畢竟後者有一群非富即貴的北京土著合作夥伴和朋友,有足夠的錢財去往任意想去的地方。
景玉和克萊斯在北京一起度過元旦。
在景玉看來,元旦遠遠不及過年隆重,但對克勞斯而言,元旦才是新的一年。
按照德國人的習俗,他們在元旦期間都會在家中擺放橫樹和縱樹,用絹花做裝飾;還有些地區會舉行小伙子爬樹的儀式,在零點的時候、從椅子上跳下來等等等等。
不過,如今的克勞斯顯然對中國人慶祝元旦的儀式更為感興趣。
他問景玉會如何慶祝元旦,如何度過跨年夜、迎接新年?
景玉絞盡腦汁,只能告訴他:「呃……元旦的話,大概會有跨年演唱會?」
克勞斯若有所思:「好主意,你想聽哪幾個人唱歌?我請過來。」
景玉:「……」
景玉能分得清1000元和10000元的差距,也知道10000元和100000元有什麼不同。
但是。
一旦資產超過百萬,千萬,甚至億萬,她就沒有辦法來辨別這龐大財富背後所代表的含義。
就像埃森集團,資產超過9980億歐,或者超過8890億歐,對於景玉來說,都是無法想像的天文數字。
正如根紅苗正、共產主義紅旗下長大的景玉,有時候也無法去揣摩財閥出身、壟斷行業唯一繼承人的克勞斯先生,究竟會有什麼樣的念頭。
景玉剛上初中那會,父母還沒離婚,她也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身邊人追一個新興的男團,她跟風也追。說不上是不是真喜歡那個團,至少現在景玉已經忘掉了那些團隊成員的長相和名字。
但初高中的孩子就是這樣,喜歡追逐風氣,混各種各樣的圈子。那時候身邊人都喜歡,為了融入她們、找到共同話題,景玉好像也喜歡上了這個男團。
不過最轟轟烈烈的,也不過是送他們昂貴的禮物,在男團演唱會結束後,邀請他們一起吃下午茶。
僅此而已。
像克勞斯這樣輕描淡寫一句「想聽哪幾個人、就請誰」的派頭,景玉無法想像。
不過她並不是追星少女。
有高價請明星,還不如把錢都給她。
真情實感追星會受傷的。
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最好別投真感情進去。
就像現在和克勞斯,兩個人白紙黑字簽了合同。合約一滿,橋歸橋,路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