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頁
景玉今天晚上真的輸慘了。
大部分賭徒都有著這樣的心態,總是想著「萬一下一把我能翻盤呢」,景玉不知道今天晚上想了多少次能翻盤,可惜都失敗了。
她那點牌技還是全靠克勞斯指點,從一開始,克勞斯並不贊同她賭,而景玉也很少能找到旗鼓相當的對手。
她和克勞斯玩沒什麼意思,在紙牌方面,對方段位實在太高了,一眼就能看穿她要出什麼牌。有時候看不下去了,克勞斯也會故意放幾次水讓她贏,景玉不喜歡這樣。
儘管希爾格不太開心,但他還是禮貌地請Jemma的同學讓一讓,讓出一個空位置來,留給克勞斯先生坐。
他坐在景玉右邊,她左邊的位置是克勞斯。
沒關係,希爾格這樣安慰自己。
雖然中國古代有過以左為尊,也有過以右為尊,但現在是國際社會,右邊的位置總要比左邊尊貴一些。
即使現在同樣坐在Jemma身邊,他的地位也要比Jemma的前男友地位高。
但,克勞斯一過來,景玉就自動地把自己的牌交給他了。
她還小聲和克勞斯聊天,用的是中文。
希爾格聽不懂。
如果景玉放緩語速,一個字一個詞地說,他還能夠跟得上對話,但這兩人說得實在太流暢了,流暢到希爾格只能聽到「龍@#??%*」。
他很悲傷,悲傷到決定回家立刻把那兩本花高價買來的《三字經》《千字文》手抄一遍,好好學漢語。
景玉小聲地和克勞斯交談:「我沒有錢支付僱傭你替我打牌的費用。」
「沒關係,」克勞斯垂首看著景玉手中的牌,點了點,聽紙牌發出的清脆聲響,「鑑於之前Jemma小姐的消費記錄良好,我決定免費贈送一次打牌服務。」
景玉眼前一亮:「只有一次嗎?」
她偷偷伸出討價還價的小觸角,就像在聖誕市集上和老闆商量贈品一樣。
克勞斯撫摸著牌,側臉看她:「嗯?」
「我消費了那麼多次,」景玉提醒他,「就算是積分制的話,也總該多弄幾個可以選擇兌換的禮品吧?」
她預謀著從克勞斯這裡多摳點好處過來。
比如說,今後免費幫她培養人脈、解決一次危機、幫忙打通政府等等等等。
但克勞斯先生顯然並不會這樣輕易許諾,他摩挲著紙牌,露出點為難的神色:「我們事先並沒有約定贈品。」
見對方表現的如此不情願,現在的景玉已經降低自己心中標準,退而求其次,只要他提供贈品就行。
即使不是人脈上的幫助,也可以。她現在不願意放棄,能薅一點兒是一點。
景玉仍舊孜孜不倦地勸說著、誘惑著克勞斯先生:「可是,你現在設定也不遲呀?說不定我這個老主顧會為了贈品再度回購呢?」
克勞斯明顯還在思考,他並沒有看景玉,如今的注意力仍舊全部集中在面前的牌上。
景玉期期艾艾。
「那好吧,」克勞斯嘆了口氣,一副忍痛割愛、不得不讓步的模樣,抽出一張紙牌,「那我願意額外贈送兩次夜晚服務,整夜。」
對於景玉來說,贈品就是白撿的大便宜。沒有無所謂,有了當然更好。
沒想到居然真的可以成功說服克勞斯先生,勤儉持家的景玉沉浸成功的喜悅之中,也沒細聽內容,就開開心心地一口答應下來:「好哇。」
兩秒後,她慢慢地回味過來,怔怔地看著克勞斯:「我覺著事情好像哪裡有點不對。」
「你個老東西好像在陰我。」
第66章 六十六顆
克勞斯還是第一次從景玉口中聽到「老東西」這個詞語。
雖然文化上略微有一點點差異,但這並不影響克勞斯理解這個詞語的意思。
這是認識景玉之後,對方第一次這樣直白地說出冒犯性的稱呼。
克勞斯捏著牌,視線終於從紙牌上移開,看向景玉。
「貨物一經售出,概不退換,」好心腸的克勞斯提醒著她,「身為一個成功的商人,你要有契約精神。」
景玉反駁:「明明你也有爽到,這種贈品是互利互惠!老東西!老東西!」
可惜這句話並沒有得到良好的效果,克勞斯先生並不介意被她這樣稱呼。
他整理好手中的牌,漫不經心地看了下其他人手中拿到的牌、和桌子上的紙牌數目。
在景玉譴責的目光下,克勞斯說:「坦白來說,我不介意你對我使用這個不太文雅的暱稱。」
景玉發自內心地說:「尊敬的克勞斯先生,您的格局實在是高,高。」
克勞斯溫和回應:「聰明的景玉小姐,你的談判技巧也很誘人。」
克勞斯先生完全沒有絲毫悔悟的意思,他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強買強賣了。
不,是強行打包贈品。
景玉猝不及防多出來兩晚的夜間服務,雖然也能令她快樂,但一點兒虧也不肯吃的她,現在還企圖和克勞斯辯解。
景玉稍微想了一下,就敏銳地抓住漏洞,振振有詞反擊:「但是,你好像並沒有說兌換的時間,對吧?這兩晚贈品,我什麼時候想兌換,就可以什麼時候兌?」
克勞斯點頭:「理論上是這樣。」
景玉差點歡呼出聲,她說:「那我先攢著,以後一塊用。」
人都有七情六慾,景玉承認,克勞斯先生的身體對她而言極具誘|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