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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飛行棋,最終是景玉先勝利了,她歡呼一聲,拿走桌上的籌碼。
在這場飛行棋遊戲進行之前,克勞斯將他的手錶、雕刻著家徽紅寶石戒指、裝了一些現金的錢包都放在桌子上做籌碼。
景玉成功地贏到了這些,不過她歸還了克勞斯的那枚刻著家徽的紅寶石戒指。
克勞斯看了看戒指:「不想要?」
景玉說:「不要。」
克勞斯重新戴上戒指,聽到景玉打趣:「先生,您現在就已經戴戒指了,等到結婚的時候,豈不是還要多戴一個?」
克勞斯笑了一下,他說:「甜心,你不用有這種憂慮。」
看著他的眼睛,景玉想起來了。
克勞斯是堅定的不婚族。
當初在自我介紹和邀請她緩解自己心理問題的時候,克勞斯就曾坦言過自己的狀況。
他不會允諾婚姻。
想到這點的時候,景玉提前訂下的鬧鐘響起來。
在這樣的夜晚中,忽然響起的聲音讓本來已經準備站起來的克勞斯先生重新坐回去,微微訝然地看著她。
景玉從桌子下面拿出來自己提前準備好的禮物,遞到克勞斯先生面前,眼巴巴地看著他:「先生,祝您生日快樂。」
她唱起了德語版的生日歌,雖然沒有其他的伴奏,但景玉唱的依然很起勁兒。
這個意外的驚喜令克勞斯久久沒有動,他看著景玉的手,她應該有些緊張,像是第一次上台、等著老師評價的小朋友。
她或許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緊張,景玉對外界一些傷害很敏感,但是在其他事情上,卻又有著意外的鈍感。
良久,克勞斯才微微笑了一下。
「謝謝你,」克勞斯說,「我想,那個困擾我的問題有答案了。」
景玉問:「什麼問題?」
「關於賽普勒斯國王,」克勞斯慢慢地說,「他想不到。」
當賽普勒斯國王第一次看到未經雕琢的象牙時,他想不到,今後的自己會對一件作品傾注感情。
克勞斯也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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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到慕尼黑之後,那枚徽章就掛在了景玉的脖子上。
用著一個並不長的鎖骨鏈,離遠了看,是很漂亮精緻的一件飾品,這件飾品背後、貼著景玉鎖骨的位置,以極小的字體篆刻著克勞斯先生的全名。
Klaus von Essen.
不是「Jorg」,而是「Von」.
克勞斯先生骨子裡也有一點點的小傲嬌。
坦白而言,景玉並不介意佩戴克勞斯先生家族的徽章,這種東西有點兒古代電視劇中那個「免死金牌」的意味。她讀的商科,平時做生意難免經常和一些政府人員、或者銀行從業人員打交道。
這個家徽的作用力比她想像中更大。
以前見到她只會文質彬彬地說些死板、機械化語言的人,在注意到這個徽章後,都會愣住,然後詢問她這東西的來歷。
景玉並沒有遮掩,她微笑、大大方方地說:「克勞斯先生送我的。」
「克勞斯·約格·埃森先生。」
她太懂得狐假虎威,克勞斯教過她,人性本質都是相同的。
德國人也並非網上、表面上看到的那樣死板,他們同樣會被金錢和權勢打動。
更何況,種族歧視和優越感,在這些人當中並不少見。
景玉個頭不高,也沒有劉玉玲的氣勢,和這些精明的德國佬談生意,很難占到什麼便宜。
早在剛到德國的時候,景玉就曾聽人說起過一句極其具有種族優越感的話——「對於一個亞裔女性而言,想要獲得認可,除非她成功嫁給一個日耳曼牙醫或者上流階層的人。」
景玉對「通過嫁人來改變自身階層」這種刻板的言論並不贊同,但這並不妨礙她去藉助克勞斯先生的權勢來為自己鋪路。
只要能夠成功,她可以這麼做。
景玉見識到那些原本「古板冷漠」的官員另一副樣子,他們不再提工作上的事情,會花更多的時間來詢問景玉的近況,滴水不漏地刺探著她和克勞斯先生的關係。
景玉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他們大概在想,眼前這個女孩究竟是什麼人?克勞斯先生為何會將重要的家徽送給她?
景玉回答的同樣滴水不漏,她不會談一些敏感話題,也會避開對方一些問題,但這並不影響她每件事情都辦的很順利。
她的產品已經在亞馬遜上開始售賣,也在搭建屬於自己品牌的銷售網站和APP。
這些都需要錢,需要和相關部門打交道,拿到許可證。
同時,景玉也在緊張準備著自己的課程和學習。
這是她的最後一個學期,也是和克勞斯先生約定的最後期限。
在中國農曆的新年結束後,她和先生的合約也要結束了。
最近克勞斯先生並不住在慕尼黑,他提前去參加冬季狩獵,騎著他的馬,帶著獵犬和槍,去獵殺過度繁衍的紅鹿。
事實上,除卻第一次之外,景玉再也沒有和克勞斯先生一同參加過狩獵。她明白這是為了保護森林,但克勞斯先生的確也在享受著狩獵的快|感。
大概是直面紅鹿眼睛的恐懼過度震撼,也或許是在車上和先生的初次疼痛多於甜,之後克勞斯邀請過她一次,被景玉拒絕了。
德國大學出名的難畢業,為了不至於再延期畢業,景玉埋頭寫著老師布置的課題報告,原本想喝點酒提提神,卻沒想到這酒的後勁兒比她想像中更加劇烈,才喝了沒兩口,就有了點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