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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她母親,紀與棠只是對著趙彩南笑了笑,“她不在家,我就不進去了。”
“不在家?她在家啊……”趙彩南今天和趙暮夕說好的,要過來吃飯,趙彩南上前敲著門。
她怎麼還沒走?新的敲門聲又把趙暮夕的心緒給擾亂了,她乾脆往耳朵里塞上耳機,想聽聽音樂轉移注意力。
趙彩南敲了一陣,還是沒人來開門,她就從包里拿出鑰匙,扭頭對紀與棠說著,“她可能臨時出去了,很快就會回來。”
“算了吧。”
“不用客氣,來都來了,好歹進來坐坐,喝杯茶再走,我這就打電話讓趙暮夕回來。”趙彩南這時已經用鑰匙開了門,還一面對紀與棠說著,“還不知道怎麼稱呼?”
“我姓紀。”
趙彩南一拉開門就看見趙暮夕一個人窩在飄窗上,明明就在家待著,敲門也不應,本來想罵她兩句,可有外人在場,也不好意思爆粗口,“你這死丫頭,在家也不開門。”
趙暮夕見是趙彩南,只是瞟了她一樣,也不理她。
“你朋友來了,敲門也不應,讓人家在外邊等老半天,耳朵聾了還是怎麼的?”趙彩南又啐了趙暮夕兩句,然後笑盈盈地對紀與棠說,“紀小姐,進來坐。”
然後,趙暮夕就看著紀與棠和她母親一起進來了,她們怎麼弄一起去了?
趙暮夕不接她電話,不給她開門,想營造出家裡沒人的錯覺……可現在,她們四目相對,場面一度尷尬。
紀與棠冷眼看著她,面無表情,趙暮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並沒有跟紀與棠打招呼,而是摘了耳機,轉身去廚房了。
“客人來了也不招呼一下!紀小姐您坐。”
趙彩南倒是招呼得很熱情,左一個紀小姐右一個紀小姐,叫個不停,趙暮夕聽著就煩,她母親是個不折不扣的勢利眼。
“晚上多做幾個菜,做拿手的。”趙彩南招呼完紀與棠,又跑到廚房,特意交代趙暮夕幾句,“你這朋友什麼來頭?你怎麼認識她的?”
趙暮夕瞪了趙彩南一眼,和吃了火_藥一樣,沒好氣地說道,“這跟你有關係嗎?”
“這小暴脾氣,老娘我惹不起。”
因為紀與棠的存在,今晚可能是趙暮夕和趙彩南相處最和諧的一次,沒吵架,說話相對於平時已經算是“輕聲細語”了。
趙暮夕一句話都沒說,但默默做了一桌子紀與棠最愛吃的菜,紀與棠看著這些菜,都是自己平日喜歡吃的,她有心了。
“粗茶淡飯,就怕紀小姐吃不大慣。”趙彩南的話比趙暮夕多多了,東一句西一句的和紀與棠搭話,料想樓下那輛車也是她開來的,想必不是一般的有錢。
“你少說點話行麼?!”趙暮夕突然對趙彩南吼道,她母親在打探紀與棠的情況,這讓趙暮夕心裡很不舒服,她擔心她母親會去麻煩紀與棠,這種事情,趙彩南不是干不出來。
“你怎麼跟我說話的?”趙彩南要不是看紀與棠在場,早就開口吼了,今天到現在還是心平氣和地對紀與棠說道,“這孩子從小脾氣就不好……”
“暮夕,家裡不是還有酒麼,快去拿些出來,給紀小姐喝。”
“不用了。”紀與棠看向趙暮夕,她今天一晚上都沒笑過。
“她不能喝酒。”趙暮夕說完,也看向了紀與棠,只是沒兩秒,又低下了頭,趙暮夕知道不能多看她,否則晚上又會想她。
連著好幾晚,她都夢到了紀與棠,她不想夢到,可這也不是她自己能做主的。
趙暮夕默默注意著她,她晚飯吃得很少,比平時都少,趙暮夕暗想是不是今天的菜做得不合她胃口。見紀與棠這就放下了碗筷,趙暮夕還是沒忍住,主動和她說了第一句話,“你再吃點吧。”
“我吃飽了。”
就那麼點哪能吃飽,要是放以前,趙暮夕得一個勁地往她碗裡夾菜了,可是現在……趙暮夕一口氣吃完碗裡剩下的米飯,她是紀家大小姐,想要關心她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差自己一個。
才不到八點,紀與棠起身便要告辭,今天大概是她在趙暮夕這兒吃過的,最不愉悅的一頓晚飯。
趙彩南催促著趙暮夕送紀與棠下樓,趙暮夕低頭收拾著餐桌上的碗筷,冷漠地說了一句,“她知道路。”
“不用送了,謝謝。”見趙彩南要送她,紀與棠婉拒,且道了聲謝。
趙暮夕在廚房心不在焉地刷著碗,還是不和紀與棠見面比較好,好不容易釋然一點,沒想那麼多,可她今晚一出現,趙暮夕這幾天的心理功課都白做了。
心又亂了。
“暮夕,我跟那邊說了,先拿十萬出來就行,剩下的暫時好說。”
呵,說得輕巧,先拿十萬出來就行?趙暮夕這些年賺的錢百分之八十都給了她,給她還過的債務遠不止二十五萬,自己是一分錢積蓄都沒有,現在趙彩南一口氣又要十萬,趙暮夕哪裡拿得出來。
“我上哪給你找十萬去?!你是不是還在賭……”
趙彩南偏偏還染上了賭癮,趙暮夕知道這是個無底洞,可和趙彩南好說歹說也無濟於事,趙暮夕雖然嘴硬,說趙彩南是生是死和她無關,但她說到底還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