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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趙彩南走了,只給她留下一團糟。
那頭,紀與棠放下手機,心裡卻始終放不下趙暮夕,想著,紀與棠又往外撥了一個電話,“二叔,上次我讓你幫忙查的人,你再幫我查查。”
紀與棠上次肯借趙彩南錢,自然不是在一無所知的狀態下,她讓人查過那個地下賭場,查過趙彩南。趙暮夕一直對自己猶豫不決,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趙彩南吧,紀與棠也想過,該不該和趙暮夕正面提起這個問題,但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趙暮夕還不願主動跟她說,她若是單方面戳破,一定會傷及趙暮夕的自尊心,怕那時候趙暮夕更會躲著她。
趙暮夕最脆弱的是自尊,最堅強的也是自尊。
可紀與棠覺得趙暮夕還有其他心結,如果僅僅是因為她母親好賭,也不至此。
持續一整天的雷雨,讓氣溫驟降。
趙彩南只說去外地避避風頭,趙暮夕並不擔心她,像她母親那樣的無賴,總有手段保全自己,最後卻把爛攤子甩給別人收拾。這些年,趙暮夕也受夠了……
晚間,大雨傾盆,趙暮夕回家時,樓下流浪貓的毛髮被雨水打濕,貼在身體上,可憐兮兮地蜷在角落,趙暮夕就像是看到了自己。
在樓梯口,趙暮夕接到了紀與棠的電話。
“趙暮夕,我現在就要和你見面。”紀與棠一開口,語氣很強勢,不容反駁,“有些話,我今晚就要跟你說清楚。”
“什麼?”趙暮夕隱隱覺得,紀與棠像是知道了什麼。
“你在家等著,我半小時後到。”趙彩南又欠了三十萬,紀與棠知道,這三十萬對趙暮夕來說意味著什麼,她這會兒又要瞞著自己去籌錢麼?籌不到她又該怎麼辦?
這時候,紀與棠甚至有些“厭惡”趙暮夕的自尊心,因為所謂的自尊把一切都埋在心底,不讓人了解,不讓人安慰,也不讓人保護,儘管她們現在是戀人。
不能由著趙暮夕,因為趙小姐壓根就不懂得怎麼去保護好自己。紀與棠早該明白這點,對待趙暮夕,就是要蠻不講理地把她“綁在”自己身邊,慢慢把她那顆倔強要強的心,捂暖了,捂軟了才好。
趙暮夕正準備上樓,漆黑的樓道里突然響起幾個男人的聲音。
“這地方,藏得夠深啊~”
“美女,跟你打聽個人。”
“趙彩南你認識不?”
那幾個人抽著煙,菸頭在黑暗中忽明忽滅,他們手上都拿著棍子,趙暮夕一聽到“趙彩南”,就知道是要債的,“不認識。”
一個漢子將菸頭甩在地上狠狠踩了踩,“當女兒的連媽都不認了?”
趙暮夕被他們團團圍住。
“你們要錢找她去,找我做什麼?”趙暮夕面上看著淡定,但心裡害怕得很,以前這群人從沒找上門來過,她知道這群人不是好惹的,嘴上拖著他們,想抽空報警,可壓根沒機會,自己手機屏幕一亮,就被他們搶了去。
這群人就是以討債為生的。
“他媽的你媽跑路了,我們不找你找誰?”
這情形,趙暮夕只得“服軟”,“哥,我現在身上沒錢,明天,最遲後天,我一定還給你們。”
“小丫頭片子,你當哥幾個吃素的,今天我們不要錢,要人!”
趙彩南已經拖了他們一個多月,他們沒耐心繼續“通融”下去,帶不回錢,好歹也帶個人回去向上頭交差。“瞎幾把廢話什麼,直接帶走!”
“再給我半……唔……”趙暮夕還沒有繼續周旋的機會,就被死死捂住了嘴,一行人用蠻力將她拖上了麵包車。
“小妞勁還不小……”
趙暮夕掙扎了一陣,就被迷暈了過去,這下完了……
幾人吧嗒吧嗒抽著煙,車裡的味道難聞得很。
“長這麼漂亮,賣窯子裡可不止三十萬。”
“要是頭兒看中了,沒準還能當我們大嫂……”
“哈哈哈哈……”
“……”
幾個人笑得噁心至極,趙暮夕渾身麻痹,使不出勁也說不上話,到了這一步,她心裡能想到的,只有紀與棠。
因為雨大,路上堵車,紀與棠差不多一個小時後,才到達趙暮夕的住處,顯然,她只能撲個空。
趙暮夕不在家,房間的燈是滅的,電話是關機的,紀與棠不由得擔心起來……
而就在半小時後,紀與棠接到了趙彩南的電話,她哭啼著,“紀小姐,你可一定要救暮夕啊……”
“你說清楚點?!!”
威脅恐嚇是高利貸的常用手段,說到底最大的目的是為了錢,他們帶走了趙暮夕,第一件事情自然是恐嚇趙彩南。
趙彩南接到威脅電話,那時她正準備上去外地的火車。
“明天12點前再不還錢,就把你女兒賣窯子裡抵債!”
趙彩南聽到這個電話時,當場就跪在了地上,手機里還收到他們發來的恐嚇照片和視頻,趙暮夕還是處於昏迷狀態,趙彩南已經是語無倫次,“我還……我還……你們別動她……明天十二點之前,我一定還上……你們千萬別動她,別動她……錢我一定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