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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自從她姐都彎了以後,紀與潞就覺得,世界上應該沒有掰不彎的人。
趙暮夕周末出去兼職,都是瞞著紀與棠的,紀與棠知道了一定不想讓自己去,因為她擔心自己累著了,趙暮夕還心疼她每周末都加班加點地應酬。
周六,早上七點。
紀與棠準備起床時,趙暮夕也跟著醒來了,她俯身摸著趙暮夕的頭髮,“是不是把你吵醒了?你再睡一下,晚點再起,要記得吃早餐。”
趙暮夕伸手掛住她的脖子,將頭埋進她的懷裡,悶悶地埋怨:“你什麼時候才能休息一天。”
紀與棠摸著她的後腦,笑著安慰,“等忙過這段時間,我每周末都陪你。”
紀總的忙,永遠沒有盡頭。
“天天加班,我心疼。”趙暮夕抬頭,伸手揉著紀與棠的臉,其實兩人每天都呆在一起,不是埋怨她周末沒時間陪自己,只是擔心她太累了。
紀與棠抬著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親了親,“今天晚上我要回家吃飯,要晚點再回來。”
她每周都要回家吃一次飯,趙暮夕是知道的,只是今晚又要一個人吃飯了,“嗯……”
“生氣了?”紀與棠看趙小姐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小不滿,她把趙暮夕完全抱進懷裡,然後說道,“今晚我帶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別鬧了……”趙暮夕哪有那麼不講理,不管紀與棠是開玩笑說的,還是認真的,趙暮夕都覺得離見家長還遠了點,她還沒做好準備,再說,紀家能接受她麼?趙暮夕可以說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為她不敢考慮,也不想給紀與棠造成壓力……換句話說,她心裡其實在逃避現實問題。
兩人又在床上糾纏了一陣,趙暮夕氣喘吁吁地推著紀與棠,“……嗯……再不起來……上班要遲到了……”
趙暮夕把紀與棠趕去上班,因為她自己也要去時裝展館去做兼職,周末藝術展的遊客多,但平時寥寥無幾,為了節約用人成本,展館就更傾向於聘用兼職解說員,是長期合作,但只需要周末上崗。
就算加上兼職,趙暮夕的收入也不太可觀,典型的底層人民。因為經濟差距太大,她跟紀與棠在一起,看起來確實很像是被“包養”,紀與棠每次出差回來,都喜歡給她帶禮物,隨便一條裙子都能抵得上她一個月的工資。
“你別給我買這麼多了。”
“你是我老婆,我不給你買給誰買?”
趙暮夕總要吐槽一句,“有錢了不起噢。”
這時候,紀總就要揉著她的臉,順帶再厚臉皮誇誇自己,“沒辦法,誰讓你老婆會掙錢呢。”
趙暮夕要是跟紀與棠糾結金錢和物質,永遠也糾結不清,趙暮夕深知這一點,自己能做的,大概是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去愛她。
上午十一點半左右,趙暮夕接待完一批參觀者,在一旁的長椅上休息,她正握著筆在筆記本上畫著什麼,設計大賽十月份已經報名了,但提交作品是在年後,所以她有比較充足的時間構思。每次打線稿,趙暮夕心裡腦補的都是紀與棠當模特時的模樣,她這本筆記本上畫得最多的大概就是紀總的背影。
“您好。”見有人來,趙暮夕站起身,她還以為剛剛那批已經是最後一批參觀者。趙暮夕見眼前的人,是個氣質高貴的婦人,她長發盤起在腦後,看著像四五十歲的模樣,雖然只有一個人,但趙暮夕也要按流程講解,“這邊請……”
奚芸本來還有點意外,但看這小姑娘這麼敬業的模樣,心生好感,也就沒說什麼,索性想聽聽她講解的水平。
“奚……”經理走了過來。
奚芸朝那經理搖了搖頭,讓他不要打擾。
趙暮夕的講解詞都不是死記硬背的,再加上談吐得當,聲音悅耳,聽著不會覺得乏味,反倒是種享受,再者,長相也是加分項,笑得這麼好看的小姑娘,給人的第一印象總是很好。
趙暮夕大概是整個展館裡最沒眼力的,這也不怪她,她確實是第一次和奚芸見面,不知道眼前站著的這位女士,就是展館的館長。
直到帶著奚芸在一二樓的展廳都繞了一圈,又回到一樓,趙暮夕給她遞了杯水,“阿姨,您喝水。”
“你是新來的?”奚芸這樣問,是因為這裡的工作人員很少有不認識自己的。
“我周末在這邊兼職。”趙暮夕還納悶她這樣問,“您經常來呀?”
“嗯,我可以看看嗎?”奚芸指了指躺在長椅上的筆記本。
“可以,我就是隨便畫畫。”趙暮夕把筆記本遞給她。
“你學過設計?”奚芸看著那些線稿。
趙暮夕點點頭,“最近報名了設計賽,還沒想好畫什麼主題,所以就多打了些草稿。”
“奚館長,您久等了。”這時幾個領導走了過來。
館……館長?趙暮夕一臉懵,所以她剛剛帶著館長在展廳里講解了一圈?尷尬,“奚館長…不好意思,我耽誤您時間了,真的抱歉。”
“沒事,現在年輕人難得有你這樣的工作態度。”奚芸笑,把筆記本還給趙暮夕,“基礎不錯,再好好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