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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從來很多溫和,而且有時候,有些不太好的應酬都拿不到陸子淵的面前來,她直接自己就拒了。
明明自己也是個小經紀人,但可以為了他得罪很多人,讓陸子淵覺得這個經紀人是個想腳踏實地的人。
甚至還想過以後他要是解約了,與其留著她在束喻內受委屈,不如將人拉到自己身邊來。
結果,天不遂人願,人家演技好,只能怪陸子淵眼睛瞎。
陸子淵直到現在都想不太清楚,王芬是因為什麼,能在他面前演戲演那麼久,直到最後解約時,才看出真面目。
他自認自己對識人方面很在行,卻沒想到在王芬的身上栽了跟頭。
當然,陸子淵當時沒跟束喻解約,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不樂意束喻借著合同掙他的違約金。
圈內很多小公司都以這種合約束縛圈住想要成名的藝人,然後在他們想走的時候,拿天價違約金掙錢。
這種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掙錢手段,束喻當然不可能會放過。
陸子淵那時候只要一想到自己要給束喻錢,那群高層拿了錢之後,說不定還會在背後詆毀他,陸子淵就覺得很噁心。
再加上有王芬在,陸子淵就那麼一路躺平,直到幾個月之前。
當時因為要解約,束喻想要留住他,拿一些資源過來誘哄,時不時就要讓陸子淵去一趟公司,好讓他們確認自己在認認真真聽他們給自己畫餅。
並希望能用那個還在空中樓閣的餅將陸子淵圈住。
但萬事都不會盡如人意,陸子淵很堅定自己要解約的立場,順便還在有一次無意間路過公司角落的茶水間時,聽見了裡面的談話。
言語含糊不清,但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因為其中涉及了關於公司藝人晚間的明碼標價行為。
當時茶水間裡面有個新來的少年,可能是拉著一個前輩在說話。
問他:「哥,你一晚上多少錢啊?」
對方沒說話,這位新來的少年接著問:「昨晚那個富婆,給了我五位數!雖然她丑是丑,但給錢真爽快!」
被他叫做哥的人輕嗤一聲,像是在嘲笑這位新人土包子,五位數就讓他樂到找不到邊。
那位少年話有點多,陸子淵在門外沒站兩分鐘,幾乎就將那位少年跟富婆昨晚的風流韻事,聽了個完整,後面開始細節到有畫面感的時候,陸子淵就撤了。
他家風甚嚴,聽一點結果就行了,別給他講細節,這種事情,聽著都犯噁心。
圈內潛規則,已經是常事。
這位少年雖然才剛滿十八,但也是個成年人。
成年人之間,你情我願的事情,陸子淵也沒什麼法子。
就算他當時報警,但就借著富婆的關係,人家也不可能會留個嫖娼的案底。
有的是方法出來,陸子淵說不準還會暴露自己。
他便沒管這事兒,只是圈內的骯髒面,他聽了都覺得有點污染耳朵。
後來還是趙響的消息遞過來,陸子淵才驚覺自己看的太簡單了。
「那個人有個遠方親戚,那親戚家有個不成器的兒子,幾年前想去當明星,就正好投簡歷投到了束喻。進去待過一陣子,不過因為鬧事,被趕了出來。」
趙響開上高速,路過收費站,接著說:「他回來之後掰扯過幾句,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人後來問的時候,他親戚的兒子死活沒開口,說自己當時年輕,開玩笑的。」
「我就是這麼得來的消息。」
陸子淵想起自己看到的他送回來的信息,說:「那些事情說不準都是真的。」
趙響肯定點頭:「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不然束喻不會一夜之間全沒了。」
更何況那不是公司高層下馬,而是整個公司,連老闆帶所有員工,全沒了!
這麼一家公司,不說人員有四五百個,至少也有一百多個,一夜之間全抓了,這些人的家裡人居然也不鬧,可見事情犯得有多大。
陸子淵想著那消息,裡面組織公司藝人從事賣|淫活動在道德層面上,看起來都是最輕的了。
還有更噁心的是販|毒,藉助公司便利,形成產業鏈,然後利用這些染癮的藝人,進行賣|淫。
最最噁心的是,這群高層迷信,有些新人不願意沾染,就給他們洗腦,說要成名,圈內很多人都在養小鬼,請大師。
但養小鬼的小鬼很貴啊,還要請境外的法師製作成古曼童,一套下來最便宜的都要大好幾十萬,有些藝人剛進公司,一直不火,沒錢,又沾染毒|癮,便開始對周邊的嬰幼兒下手。
或是自己學著製作,或是將嬰兒屍體賣給其他人。
更有那種信奉吃新生嬰兒胎盤,可以變美變白,讓自己擁有十七八歲的膠原蛋白的,看著自己因為吸|毒而日漸消瘦的身軀,養小鬼的同時,開始買這些東西吃。
趙響道:「其實我們後面還聊過,關於那些嬰兒,聽說受害人達到上百個。」
陸子淵一陣惡寒。
但就像是沒有證據的輿論一樣,網上的事情根本說不準,打草驚蛇不是什麼好辦法。
陸子淵便想著借自己解約,被束喻搞了這件事情,將他們給告了。
他提供的材料之中,可是有鞏律師從網絡上摘取的關於束喻的各種行為方式,以及網友評價。
裡面便將這些傳言,也一併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