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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約好的律師早早便等著他,陸子淵與對方見面後,約了附近一家咖啡館。
束喻的事情早晚要解決,自從上一次陸子淵收到好友的來信之後,便聯繫了這家事務所。
「陸先生,關於您的訴求,我們這邊給出的方案是......」
單就溝通上,兩人花費了近三個小時,才算確定下來。
「都這個時辰了,鞏律師,一起吃個飯吧?」陸子淵友好道。
「不好意思,我中午還有點事,咱們約下次吧。」
「也行。」
陸子淵原本想要解決的是束喻這個公司,高層腐爛,稍微一查就能查出許多東西來,但偏偏讓陸子淵知道了了不得東西。
「你小心點那家公司,讓你朋友儘快脫身,別在裡面了,早晚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位大學同學查到了消息,束喻幹著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兒。
這種事情急不得,他一開始便只在微信上與這家事務所溝通,陸子淵想將事情鬧大,殺雞儆猴,也算是為肅清娛樂圈做了一絲貢獻。
那位鞏律師說,成功率挺高的,陸子淵與他分別的時候還很開心。
走沒兩步,就有兩個女生遙遙對著他指指點點,手舞足蹈,神色興奮。
陸子淵從口袋裡摸出自己的口罩戴上,他現在也比以前火了,幾乎是肉眼可見的,走在路上也能被認出來了,果然頂流的熱度就是火爆的直通梯。
他目不斜視從倆女生面前走過,只留一雙眼睛在外面的陸子淵,她們也不太確定是不是,又不敢真的上前。
陸子淵快速走過,遇到一個轉角,想也不想的就進去了。
那兩個女生再想確認,也不敢這麼彪的追上來。
陸子淵微微放慢腳步。
轉角是個小巷,小巷盡頭是另外一條街。
只是這巷子並非筆直,裡面還有一個Z字形的通道。
陸子淵剛走到第一個轉角,一轉身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小巷深處那戶人家的後門閃進去。
他頓在原地,面帶困惑,如果沒看錯,那好像,是他的前經紀人,王芬?
王芬在這裡做什麼?她現在不是在帶賈衫?
想起束喻,好友囑咐他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陸子淵也不敢在這裡多待,轉身就往回走,還不忘給自己掛個人設,走路一瘸一拐,被人發現後還能有個遮掩。
一出小巷,那兩個妹子已經走遠,陸子淵車都不敢打,走了好長一段,又到一個沒監控的位置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才出來打車回前江院。
至於原來那身,直接被扔在了原地。
就像這種能保證自己安全的事情,他已經做過千遍一樣。幾乎已經形成下意識的自我保護。
要是能報警就好了,陸子淵靠坐在后座上想,就是報假警,代價太大。
思緒漸漸飛遠,面無表情。
趕明兒還是得給自己整一輛車,原本是不出名,隨便造,套個衣服戴個口罩,就能出門,現在出門,還是得注意點。
買車吧,買什麼車?
還沒想好,計程車便停在前江院門口,陸子淵沒讓他開進去,自己下車走路,等走到自己的別墅時,梁宇跟小周已經買菜回來,祁調仿佛不好奇他早上出去做了什麼一般,眼睛亮晶晶:「陸老師,你中午想吃什麼?」
他穿著一貫休閒舒適的T恤與休閒褲,從第一次見到他起,他的眼睛裡就閃爍著無數璀璨的星星,今日也一如既往。
熟悉的語氣,聲音,表情,讓陸子淵一路有些緊繃的心,在這一刻得到紓解:「祁老師做什麼,我就吃什麼。」
就好像看到了未來每一天的一日三餐前的景象。
最終----
陸子淵坐在沙發上,廚房裡小周梁宇跟祁調三個忙碌的身影。
那裡面三人忙忙碌碌,外面的陸子淵半靠在沙發上,任由身子陷進柔軟的沙發肚子裡,半闔眼享受,嘟著嘴巴發出舒服的呼吸聲。
好吧,他坦白了,他是懷念著這種被人照顧的感覺的。
尤其這種照顧尺度的主控權掌握在他自己的手裡,可松可緊。
他可不太喜歡別人約束自己,不然也干不出離家出走的事兒。
沙發前面的茶几上插著一株玫瑰,玫瑰旁邊放著一個小玻璃瓶,玻璃瓶里插著一枝枯樹枝,是當時在《夢想桃園》里,落在陸子淵腦袋上的那枝桃花,昨晚翻行李箱的時候,他才想起來當時他把這桃花也一起給帶走了。
都放在行李箱裡好一陣兒,原本還有點水分的樹枝,這會兒都變得乾巴巴的。
但又沒有完全乾巴巴。
襯得玫瑰更加紅艷。
枯枝沒什麼美感,陸子淵當時想扔,又覺得有緣分,什麼時候掉不好,恰好在那個時候掉下來插到他的腦袋上,而且他還受了傷去接的它!
讓自己付出重大代價得到的東西,即便是一枝枯樹枝,陸子淵也覺得不能這麼輕易放走。
今早起床的時候,隨手翻了個玻璃瓶就給插這裡了。
即便花都枯萎,水分流失,這根樹枝依舊粗粗壯壯,尾巴尖兒處才有幾分細瘦。
就,天生適合拿來當釵,可惜落入了一個男人的發里。
陸子淵勾唇不屑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寸頭腦袋,對著這桃樹枝挑眉調皮:「傻了吧?爺剪頭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