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頁
商討了半個月,最終仍然決定按原燁的提議來決定。齊王似乎覺得還不夠,又慫恿朝臣上奏稱應停止各處工作,其工役應用各營軍及禁衛軍、御林軍等空閒軍士。如果不夠人數,則徵集及京畿附近的州府、州縣的苦役,根據縣的大小,決定派多少人。
太子心想雖然這是齊王的人提議的,但是好歹能節省許多徵用百姓的開支,便同意了。只是他沒想到剛下旨沒多久,便有苦役逃走了,而且他向各部籌集料銀,等於變相地縮減了各部的開支。
工部尚有許多水利工程未完成也只能暫停,將料銀拿出來;戶部的庫銀也緊缺,不得不尋個名目來向百姓徵收賦稅;兵部也不得不縮減軍餉來湊這十萬兩……餘下各部自不必說。吏部負責百官的俸祿,而也相當於變相地剋扣了他們的俸祿,以至於每個官員都有苦難言。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皇帝壓榨他們,他們便可向百姓搜刮銀兩,而且還是打著聖旨來搜刮。到頭來還是他們得益。
籌謀半個月,宮殿也開始重建,而遠在避暑山莊的原竟也收到了家書稱平遙生了。
第97章 訴情
平遙的肚子突然生痛,經驗豐富的應紅說這是快要生了,忙讓人去請穩婆以及大夫來。原燁聽到消息後還將宮中的太醫請了回去候著以備不時之需。
他對這個孩子的期待遠勝於以往,令人感慨他是真的寵庶子勝於嫡子的,好在生下這個庶子的姨娘也不在了,否則他定要做出「寵妾滅妻」的腌臢事了。
由於平遙這是頭一胎,生得艱難些。原燁看著往外端的一盆盆血水,恍若回到了當年傾風生原竟的那會兒,他的心情也如此焦灼。只是和當年在屋裡受難的是他所愛不同的是如今屋裡生的那一胎決定了原家的未來。
折騰了兩個小時,屋裡才傳出一聲啼哭聲,原燁心中一提,聽見紫花欣喜地傳信道:「恭喜老爺,是個小公子。」
原燁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他對管家道:「好,我一聽這哭聲洪亮便知是男兒!」
管家也甚是高興地恭賀他,然後提醒道:「得給二少爺傳信了。」
原燁雖興奮於原家有後了,可接下來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他操心,充斥心中的欣喜之情這才慢慢地淡下來。等他抱過了那新生的嬰孩,又聽太醫說他身子健康後才親自到書房去給原竟寫家書。
原竟看完了家書便放到燭火上燃燒,待火燒至指尖她才扔下那家書,回去提筆寫了回信,而一張信紙上也就只寫著四個字——由爹做主。
原燁寫家書來除了讓原竟照顧好自己外,還告知了平遙生了一子的事情。取名之事自有原燁操辦,她無需操心,而原燁只有一事向她詢問了:原燁想將這個孩子過繼到原勵的名下。
歷來兄或弟死而弟兄有子的話,多會過繼一子到其兄弟的名下以傳香火。而此過繼非上次原燁要原竟認下小雪裡,他依舊是原竟「親生」的,不過卻成了原勵的「繼子」。一來可令原竟免遭身份被外人猜疑;二來這麼做原燁也可名正言順地讓原勵「有子送終」;三來他也能減輕一些對原勵的愧疚;四來南蓮也有了嫡繼子,免的別人笑她無子。
既然原燁考慮得如此周全,且南蓮也同意了,她沒道理不同意的。
原燁從族譜中按輩分給嬰孩取名單字一個「旭」,寄寓原家能旭日東升,也可見他的受重視程度。平遙身為原旭的生母,雖然原旭被過繼到原勵的名下,可她在原府的地位仍然扶搖直上,直逼南蓮的地位。
由於還在原勵的喪期內,原旭的滿月酒也就推遲了。原竟趕回來象徵性地看了一下他,接受眾人的道賀便又回到避暑山莊了。
十月,在太子的授意下,張宋威一案也審理結束。在皇帝讓太子監國後,齊王意圖讓張宋威緊咬太子的作用便沒了,不管張宋威有多少太子的秘密都被密封在了牢獄之中。
如今站在太子身邊的朝臣遠比馮應當太子的幕僚時還要多,餘下額朝臣也看清楚了情勢,不敢置喙。而直言的言官雖不畏強權而上奏彈劾太子,但都被江廣攔截了下來,以至於遠在避暑山莊的皇帝都不清楚。
而當皇帝詢問太子監國的情況時,幾位大學士都有所隱瞞,只道太子恪盡職守,完全遵照皇帝的吩咐來監政。皇帝這才放心地繼續在避暑山莊休養。
十月下旬,太子恐防事變便與吏部、刑部、大理寺擬定將張宋威削官、斬首並抄家、連坐三族。
張宋威行刑當天,原竟悄悄地回到了京城,她就隱匿在圍觀的人群中。看著張宋威以及不能動彈的張晉厚,張晉厚的眼神中並無多少求生欲-望,在如今的他看來苟活著還不如早些死了一了百了。
原竟忽然回想起了前世原家行刑之前,張宋威便是站在監斬台上,在監斬官發出指令後,他露出了得意的、戲虐的、充滿惡意的笑容。
她的視線投向了城牆之上的闕樓上,那裡並沒有站著任何人。忽然,眼角的餘光看見有人靠近了她,隨之一股熟悉的香味在散發著汗臭味的人群中尤為清新脫俗地傳來。
「回來了也不說一聲?」南蓮嗔怪道。
原竟扭頭看著一身斗篷裹身的南蓮,嘴角微翹:「你又怎知我回來了?」
「我料想你會回來的,果不其然。」
監斬台上監斬官一聲令下,原竟瞥了一眼,見南蓮也扭頭看去便伸手擋住了她的視線。南蓮抓住原竟的手,道:「地獄我已見識過,這又算什麼?」於她而言,除了前世的悲劇重演能讓她做噩夢以外,只是見證斬首的場面又有何可怕的呢?
儈子手手起刀落,原竟的視線落在張宋威的身上,心中所想的卻有些遠:「這些日子你可還好?」
「不及你過得逍遙快活。」南蓮道。
原竟似聞到一股醋味,牽著她的手笑道:「那可真是委屈你了。」
「我想你想得可苦了,你竟只有一句受委屈?」南蓮斜睨了她一眼,略不滿。
原竟被她如此直白的相思之言羞得臉色微郝,當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呼時,她才轉過臉直視著南蓮,道:「那,今夜讓我紓解一下蓮兒身心的苦悶可好?」
「不得白日宣淫!」南蓮嗔了她一眼,光天化日之下也這般沒羞沒臊的!
「蓮兒如今可不像以前那般主動了。」原竟唉聲嘆氣道,想當年,南蓮一直都在勾引她,一步步地引她入情網,一點點地勾走她的心。
南蓮微微一笑,一手扶著原竟的腰一手扶摸著她的臉,吐氣如蘭:「竟兒想要便直言。」
「……」原竟扭頭對麥然道,「備馬,我忽然想起還有要事。」
南蓮一把扯住她的腰帶將她往人群外拉走:「我的身心的苦悶還沒紓解,竟兒要去哪兒?」
將原竟拉上載南蓮過來的馬車,帘子剛放下,原竟便被「扔」在裡頭,而南蓮坐在了她的胯上。原竟聽著外頭傳來的嘈雜的聲音,眉毛一揚,抓住南蓮的手腕讓她伏下-身子來,湊過去便親了上去。
唇舌糾纏不過一會兒,初嘗滋味便又分開來,南蓮似覺得不夠,也主動地湊過去嘗一嘗這香軟的觸感。只是幾個曖昧纏綿的吻,便讓馬車內的氣氛被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