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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王黨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麼快,而梁王黨則垂死掙扎一下,跳出來指應「立長」。不過早便對梁王不滿的皇帝也找到了機會,下旨廢了梁王妃,又斥責梁王狼子野心,同時讓原燁派人去查愍太子之死的事情。

    愍太子之死一案一直懸而未結,眾人還以為是齊王所為,卻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反轉!不過梁王早已將證據銷毀,也只有齊王一黨口說無憑罷了。梁王只擔心是否還有別的線索遺漏了,都巴不得夾起尾巴做人,自然不敢讓臣僚再去攻擊趙王。

    三王相爭多年,儲君之位終於算是爭出了結果,而且從皇帝的狀況看來,這個太子也不會再有什麼懸念了。

    作者有話要說:結果還是提了提齊王的心路歷程……

    第127章 新君

    齊王黨的這一場清洗持續到五月中旬才結束,而為了填補朝中的空缺,原燁大開言路,歡迎百官舉薦才能上佳卻因沒有權勢而進不得官位的低品級的官員。百官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故而原府的大門幾乎門庭若市,一日也不曾清閒下來。

    皇帝已是強弩之末,而朝政之事都交由太子處理。太子一朝登位,心中自然是竊喜,同時也沒忘了這都是扶持他的人的功勞,故而他對原燁的建議幾乎是從善如流。

    五月下旬,皇帝便溘然長逝了。

    皇帝駕崩前由皇后陪伴在身側,他召太子、梁王以及諸位皇子、公主覲見,吩咐後事,再召僅剩的四位大學士囑託他們盡心輔佐太子。

    沒過多久,皇帝便闔上了雙眼。太醫近前確認他已經駕崩,頓時宮殿裡外便哭成了一片。

    哭過之後,按禮制:百官以國不可一日無君為名,請太子即位,太子推脫,百官再請,如此三次後,太子才應下,不過要先給老皇帝發喪之後再說。

    太子龍雲殷持皇帝遺詔於靈樞前即位為帝,而辦完了老皇帝的喪事後,再正式登基為帝,接受百官朝拜。再冊封皇后為太后,移居太后居住的「鳳禧宮」,冊封太子妃馬氏為皇后,冊封嫡長子為太子……

    嫡長子當初便受老皇帝的喜愛,所以趙王認為自己能即位也是有他的原因在,故而才這麼早便冊立他為太子,好定人心。

    把該冊封的冊封完了,龍雲殷又開始冊封功臣。原燁的頭銜由太子太師直接升為太師,其吏部尚書的職務不變,同時由文淵閣大學士升為武英殿大學士,輔佐朝政。

    而新君剛登基,也需要立威,便以駱老翰林老了需要回去休養身子為由,命其致仕。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龍雲殷這是在算帳,駱老翰林雖沒有明確站邊梁王,可也被打成了梁王黨,龍雲殷要立威,自然是從他這兒下手。

    駱老翰林對此「感激涕零」,老老實實地回家去了。後來龍雲殷又為了收買人心,加了一個「太子太師」的頭銜給他,好讓他頤養天年。

    不得不說,這打一巴掌給一顆棗的做法更容易收買人心。梁王黨本以為要被打擊報復了,豈料龍雲殷將這些事就這麼掀了過去,也不追究他們了,他們為此也「感激涕零」。知道梁王再也沒有希望,便老老實實地開始為龍雲殷賣命了。

    也有繼續出言不遜的,但是龍雲殷對外言:「卿家敢於犯顏直諫,朕雖不能像先帝般從善如流,可也會既往不咎。」

    這樣過了半年,新舊接替才結束,而朝堂漸漸又穩定了下來,百姓也都慢慢地接受了這一新君。這時,新君又下了一道聖旨,調原太師之子原竟為國子監祭酒,負責國子監的事務。

    眾人都明白,龍雲殷已經登基,也就不需要原竟再替他攢人情了,又看在她的功勞的份上,趁著朝中還有許多空缺沒填補上,就將她提到了那個位置上。

    「若非當年和你爹立下盟約,我恐怕也不能頤養天年了。」駱老翰林坐在湖心亭的石凳上,對原竟感懷道。

    「祖父這是哪裡話,祖父宦海一生,為國為民鞠躬盡瘁,百官中無敢說祖父不好的。皇上又豈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難為祖父呢?」原竟道。

    「你不必說好話哄我,我這一生,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駱老翰林說完,頓了一下,又壓低了聲音,「我仍需叮嚀你,皇上雖看似心胸廣闊,可也絕不會放過梁王等舊臣。他能看在你爹和往日的結盟的份上放過我,卻不一定會放過別的人。這梁王的黨羽中也有不少為民辦事的好官、清官,他們不過是太遵於古禮而有些執拗罷了,還請你讓你爹幫忙,莫要牽涉太廣了。」

    「孫婿記下了。」原竟點頭。

    「還有,盛極而衰、物極必反這亘古不變的道理你該知道。」

    原竟眼神一凝,頗為鄭重地回應:「孫婿也時刻謹記著。」

    說完正事,駱老翰林又道:「你與嬌兒成親多年,就沒什麼動靜?」

    原竟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忙不迭地說:「這急不來。」

    駱老翰林卻在心裡嘀咕,原竟都已經有孩子在先,所以應該不是她的問題。難不成是他的孫女因為落水,身子落下了隱疾,而不能生了?!

    想到這裡,他又有些不放心,回府之後跟老夫人一說,老夫人卻嗔道:「都要回鄉了,你怎麼還放不下?!」

    「事關嬌兒,怎能放心!」駱老翰林道,「日後原竟位極人臣之時,想必少不得用女色-誘惑他的人,而誰知道他會不會變?日後若嬌兒無兒,被欺負了怎麼是好?」

    「那行,我與孫媳婦說一說,讓她到原府一趟。」老夫人道。

    駱老翰林將她扯回來:「你跟她說有什麼用,她最近可沒少為娘家的事情跟棋琅鬧。讓她去原府,還不鬧翻了天?!」

    駱棋琅的妻子的娘家便與梁王有扯不清的干係,她又因有身孕在身,便愛胡思亂想了許多。她的娘家時常想透過駱棋琅跟原竟是親家的關係,而攀上原家這棵大樹,不過駱棋琅不肯,她便為此而鬧騰了一些。

    「那我去得了吧!」老夫人又氣又無奈。

    老夫人去原府時尋駱棋嬌時,她正陪原旭在原竟的書房裡挑墨寶。

    原旭雖早慧,三歲能讀詩書、四歲便能背誦《三字經》、《論語》,但是畢竟沒有良師教導也不行。於是待他五歲了,原燁便請了學問聞名天下的儒學大師來為他授課。

    原竟身為叔父,便也要送他啟蒙學的禮物,只是她忙於政務,於是便讓駱棋嬌帶他到自己的書房去,挑選墨寶。她的書房墨寶甚多,甚至宣城的諸葛筆、徽州李廷圭墨、澄心堂紙和徽州婺源龍尾硯,這些珍貴的文房四寶都有。

    老夫人見駱棋嬌和原旭相處時十分的和睦,又頗有慈母的風範,便知道她心裡還是想要一個孩子的。於是旁敲側擊:「你這般喜歡孩子,便不打算生一兩個?」

    駱棋嬌是因為這偌大的原府里,只有原旭這個小孩,所以待他便多了一份慈愛之心,而絕不是因為喜歡小孩子。她自知無法向祖母解釋,便笑著問老夫人的來意。

    老夫人便與她說起了閨房秘事,也有些後悔:「你自小便沒了爹娘,這些事也無人教導一二……」她雖然能教駱棋嬌,可當年畢竟輩分隔著,她若說得太直白,便有為老不矜的意思。所以當年駱棋嬌出嫁,教她這些事情的都是族裡的婦人,老夫人也沒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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