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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收容,隨便哪一個恩,我總該歸還的。還不知二位是何人,家住何方,原某改日定當攜謝禮上門親自道謝。」
「不必。」橋歸道,扶著白衣美婦人正要回到馬車裡,白衣美婦人的眼睛一直貼在原竟的臉上,眼神忽然便混沌了起來。她忽然摸著原竟的臉龐,然後皺著一張好看的臉,扭頭對橋歸道:「橋歸你瞧,她穿這身衣衫可真合適,這身衣衫可是我做給兒子的。」
「是是是。」橋歸無奈又寵溺地看著白衣美婦人。
白衣美婦人忽然變了臉色:「吾兒呢?橋歸,吾兒在何處?怎的不見了?」
橋歸也變了臉色,連忙按住白衣美婦人,將她輕輕一帶便回到了馬車內。爾後馬車裡傳出橋歸輕聲安撫的聲音:「吾兒在家呢,咱們這就回家去啊!」
「嗯,回家,咱們回家!」
原竟算是瞧出來了,白衣美婦人的精神不是很正常。而這對婦人旁若無人的親昵之舉,在她看來就如同她與南蓮,心中感慨了一番,目送馬車徐徐離去。
橋歸?!原竟突然想起了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可是又有一絲不確定,畢竟世事哪兒有這麼湊巧的?!
壓下心中的困惑回了原府,而原勵與南蓮似乎回了。她的歸來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只是管家找到了她道:「二少爺你這一整夜的都去哪兒了?」
「怎的了?」
「老爺昨夜睡不著便要去找你,但是門房說你出去了,這大晚上的你怎的出去了呢?」
「哦,我有些事在外留宿的。爹還在府中嗎,待我去洗漱一番,我去找他。」
原竟回到屋裡換了身乾淨的衣衫,又讓花蕊幫忙把髮髻盤得一絲不苟了些,才去找原燁。
原燁昨夜找他也不過是想與她說一說夜宴上的事情,如今皇帝並無把公主賜婚給原竟的打算,倆人也鬆了一口氣。又談論了一下要事,原竟才從書房離去,碰到了麥然。
「麥然你給我站住!」原竟一聲怒喝。
麥然站在他面前,有一絲不解。
「我不是讓你候在公主府外,等我離去的時候接應我的嗎?」原竟低聲問道。
「我照辦了。」麥然道。
「那我翻牆時差點被抓住,那會兒你在哪裡?」
「少爺翻牆了?」麥然反問。
原竟正要說有,卻想起自己當時是那副又胖又丑的打扮。再看麥然,似乎有困惑。她反問:「你有問題要問我?」
麥然點點頭:「少爺何時回來的?」
「……」原竟揮了揮手,讓他退下去了。連麥然都沒認出她來,她當時的舉動,還真是多此一舉了。不過,這一切的緣由還是因郡主而開始的。下回她可不能再這麼跟南蓮胡鬧了。
用膳的時候,南蓮才出現在原竟的面前,她略不滿地盯著原竟,後者也不滿地回盯她。
「為何不聽我的話跑了?」南蓮的眼神問道。
「我自有思量,不用你置喙。」原竟倔強地回答。
「……」
一次短暫的交鋒後,南蓮先敗下陣來。原竟得到了勝利,心裡愉悅了許多。
假日結束後,原竟回到國子監當值,同僚們紛紛過來恭賀她。原竟這才知道平遙有喜的消息已經被散布出去了,而她只需稍微想一想便知道這定是原燁故意命人散布出去的。
果不其然,往常還嘲笑過原竟像「兔爺兒」的人當下也不再笑話她,反而還來問她「秘方」。原竟哭笑不得,笑著笑著便笑出了淚花來。眾人只道她是喜極而泣,不過又開始八卦她是否有意娶妻。
皇帝的家宴上發生的事情當天夜裡便傳了出去,坊間也有人開設了賭局,賭皇帝會把虛華公主下嫁給哪家的世家公子。
原竟的賠率在眾多候選者中是中等的,按說法便是她家中已有兩房妾室,又是庶出的;但是其是皇帝眼前的紅人,其父乃大學士,虛華公主與她也是般配。
坊間傳的沸沸揚揚,宮中也是議論紛紛。
虛華公主的姐妹們進宮給皇后請安,順便跟她打聽了一下她屬意誰。那夜不管是已婚配或未曾婚配的世家子都在場了,而她堂堂公主,自然是不會嫁給已婚之人的。在未婚配的世家子中,容貌、才華以及家世都配得上她公主的身份的也無非那幾人。
落華公主知道虛華公主曾對原竟表現了好奇之心,她多番勸誡,虛華公主才放下那天真的□□,認真地思考哪一個人才是她最想嫁的。
「錢侍郎之子如何?」有公主道。
在太子失去了張宋威的助力之下,太子急需將自己的人提上去,以鞏固朝中的勢力,錢任用便由戶部的倉部司郎中升為右侍郎。
「他還在牢中呢!這樣的人如何能成為虛華的駙馬?!」另一位公主即刻反駁。
「那駱老翰林的孫兒如何?駱司業在國子監任職,將來也會回到翰林院去,前途可謂是不可限量。」
「他不合適。」落華公主道。
「為何?」連虛華公主都好奇地看著她。
落華公主想了好一會兒,便道:「他,他已經二十有二了,若是要成親,早便成了……」
「落華你可是常往駱老翰林府邸跑的,莫非看上了那駱司業的是你?」有公主猜測道。
「誰瞧得上他呀!」落華公主當即不以為意道。
「如此說來,也只剩原司業了呀!」
提及原竟,落華公主的臉色又是一變,難得認真地對虛華公主道:「這個人,絕非良人。」
「四姐似乎對原家二郎的成見很大?可據我所知,那原家二郎才思敏捷,父皇都十分喜歡她,為何四姐不喜她?」虛華公主好奇地問道。
落華公主搖了搖頭,道:「並非是她不好,而是你若嫁給她,可能會有性命之虞。」
「那原竟已有兩房妾室,總不至於會有克妻之命,為何會有性命之虞?」
落華公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含糊道:「虛華你生性單純,原家陰私、齷齪之事不少,你莫要過去受了委屈。」
「原勵可比原竟混帳多了,可也沒見芳怡表姐嫁過去受委屈呀!」有公主急忙地替虛華公主問出了心中所想。
落華心道:就是因為那人在才不能嫁過去呀!嘴上說:「原家已有七姑姑助力,若還娶一位公主,父皇怕是不會允許的。」
涉及到朝堂之事,眾人才定下心神來細想,發現確實不太可能。虛華公主一直沉默著,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宮內的婦人在議論著等小事時,朝堂之上卻掀起了軒然大波。只因在皇帝的敦促之下,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審,馮喬周、錢寧滋事傷人,致使張晉厚落下殘疾,按律法該杖一百,流放南疆、北疆或蠻荒之地。
考慮錢寧因被張晉厚暗箭傷人在前,此番舉動也情有可原,便杖責五十,待身子好後送去修城牆一個月。
馮喬周乃朝廷命官,行徑更是惡劣,著除去官袍,此生不得再錄用為官。由於在此案中馮喬周並非主謀,便杖責一百,以儆效尤。
至於其餘在場手持棍棒鬥毆之人,全部發配北疆,永世不得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