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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的幾天份額試題,都是一樣的,她答起來毫不費勁,有副考官經過看著她寫的內容,眼中流露出了讚賞之意。

    結束了會試後,來自五湖四海的考生便在各自落腳的地方等待成績,偶爾會圍坐在一起討論,也有的人會去請飽學之士點評一二,得知沒希望的人便心灰意冷地收拾東西回家了。

    是夜,來自揚州的一名才學名滿天下的考生,約了幾名關係很好的同窗去京城有名的洪德酒樓飲酒,酒樓內有許多和他們一樣的考生,而且氣氛甚是熱鬧。

    那揚州的考生見洪德酒樓的小二沒有來招呼他們,反而是招呼圍坐在考生當中的一名少年,頓時心生不滿。又聽聞那少年正在點評別的考生的文章,他側耳聽了聽,忍不住笑了出來。

    「哎,你笑什麼!」有人皺起了眉頭,看著他一臉不悅。

    揚州的考生只搖了搖頭,不言不語,等那小二拿了酒菜過來,他便和同窗開始吃酒。那沒有得到答案的考生也不氣惱,回過頭去繼續圍繞這那少年。

    「徐兄,你方才為何大笑?」那揚州考生的同窗問道。

    「我笑那少年,自己的水平不足,還點評別人的文章。」徐涇呵呵笑道。

    這話說得大聲,並且不帶一點掩飾的,那少年身邊的人聽見了,忍不住呵斥道:「你知道這是誰嗎,竟敢這般小瞧人?」

    「我管他是誰,這考試吶,還得用實力來說話!」徐涇道,不過他瞧這些人都圍著那少年,想必那少年是什麼天才人物。畢竟這般年紀便能參加會試的,足以被稱為天才了!

    那考生正要亮出少年的身份,少年卻阻止了他,輕笑道:「對,莫要管我是誰,這考試還得用實力說話。在下原竟,不知兄台貴姓?」

    徐涇怔了怔,雖說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可是來這兒後,他可是聽了不少人談論朝堂之事。原竟是工部尚書原燁之次子,又得過皇帝的褒獎,她的文采學識可不比自己差。

    如此看來,他剛才的舉止的確有小瞧原竟的意思了。可是他對那些繞在原竟身邊的考生很是不屑,這些人不就是為了巴結原竟,以攀附上原燁這高枝麼?畢竟原燁雖只是工部尚書,可那也是皇帝眼前的大紅人。

    「在下徐涇。」徐涇道。

    「依徐公子之見,我能得什麼樣的名次呢?」原竟又問。

    徐涇不明白原竟為何會問這話,只是他耿直地說:「反正不會是榜首。」

    「哦?為何有此斷言?」

    「原公子的文章的確文辭優雅,然而卻答得並不是完全貼切,至少可以看出原公子未曾體會過平民百姓的日子有多難過,自然無法感同身受,從而答出完美的答卷。」

    原竟笑著點了點頭:「我自知自己不如出身寒門的學子要來的體察民情,但是我讀書也甚是用功,故而我想我好歹不會名落孫山吧!」

    「榜首」跟「名落孫山」可差遠了,所以眾人都說原竟是過謙了。

    「那依徐公子高見,榜首,會是何人呢?」原竟微笑地看著徐涇,眼神深邃。

    而與此同時,戶科給事匆匆地上奏彈劾這次科考的主考官之一得程言亭,稱他買賣試題。

    第33章 探花

    會試的主考官兩名,以進士出身的大學士、尚書以下、副都御史以上的官員,經過吏部的派遣,由皇帝考驗過其才學之後才任下來的。而副考官有十人,以翰林充之。

    考生的答卷上交後會用紙把名字糊住讓考官批改,而他們在改卷之時,發現了幾份很不錯的卷子。其中有一份答題貼切,詞藻優美,那程言亭便感嘆道:「這卷子定是揚州大才子徐涇的。」

    後來發現那捲子的確是徐涇的,有人聽見了程言亭那時的話,又聽了考生中流傳的關於徐涇斷言榜首會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的話,便斷定徐涇向程言亭買試題了!

    於是這份奏摺便奏了上去。皇帝聽聞竟然有人買賣試題,當即讓程言亭停止閱卷,並查實他們錄取的名單中是否有徐涇。後來又查出程言亭以前在地方辦府學時,曾教授過徐涇,所以倆人有師生之誼。

    天下考生一片譁然,竟然做買賣試題這等勾當,著實是有辱讀書人之名!

    如此,不管程言亭是否有買賣試題,他的立場都相當值得懷疑。於是在考生聯名抗議中,他被罷官回家,而在錄取名單第二名的徐涇也被剝奪了功名,終身不得再錄用。

    而徐涇何許人也?

    徐涇,年二十五,揚州人士,以才學冠絕天下而聞名。他出身寒門,因沒錢讀書,差點連考試的資格都沒有。後來得一富商資助才走到如今的地步,而那富商資助他的唯一條件便是要他當那富商的女婿。

    徐涇恃才傲物,前世被原竟壓了一頭,心裡十分不滿,便寫了不少話本把原竟塑造成了一個肥頭大耳、仗勢欺人的紈絝子弟。原家被抄家滅門,百姓人人惡之,也是因這些話本樹立起來的形象,給人錯誤的認識。

    徐涇一副鬱郁不得志的模樣,時常在酒樓高談闊論引起了齊王的注意。而齊王正需要這樣的人來對付原燁,便將他拉攏了過去在暗中培養。

    在齊王當皇帝後,他從翰林院一路高升至都察院御史,在彈劾原燁一事上,他出了不少的力。

    原竟不會忘記任何一個在前世對原家造成打擊的人,哪怕此時的徐涇還只是一個舉人,她也要將他捏死在搖籃里!

    前世的原竟曾拜讀過徐涇當時考試的試題,頓時覺得自愧不如,那榜首理應是他的。只是程言亭並沒有另一位主考官那麼大的權力,同時也有攀附原燁的心思,便違心將原竟列為了榜首。

    而殿試上,皇帝因病,都沒有出面,只讓大學士負責了殿試,這樣,原竟便成了狀元。

    如今的原竟依舊記得徐涇的文章,才敢這麼大膽地下這一步棋子。而那彈劾程言亭的給事正好便是原竟交好的友人之叔父,他跟程言亭乃同鄉。

    當年程言亭考中進士,而他沒有,並且程言亭官路亨通,反倒是他到如今也還只是一個給事,這令他心生嫉妒。於是在原竟的友人有意無意地透露下,他決定盯著程言亭,果不其然,讓他抓到了一絲把柄,將彈劾的奏摺遞了上去。

    重新評閱了卷子後,終於發榜了,此次會試共錄取了一百二十名,而原竟不出意外地排在第三名。緊接著的殿試上,皇帝依舊沒有出現,但是由於先前買賣試題的事情出來,也沒人敢放水,以原竟的能力最終也只得了個探花。

    原竟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失望,原燁對此也十分滿意。雖說探花之名向來都是給那些樣貌出眾的進士的,比起別的可能會更受輕視,但是原竟的出身決定了她不可能會被人輕視。

    「啊,探花郎年少英才,長得也俊俏!聽說還是原尚書家的公子呢!」

    「可那探花郎有妾侍啦,你也別想了。我還是比較喜歡狀元郎,有才又有貌……」

    「狀元郎一看年紀就不小了,肯定連孩子都有了!看榜眼,榜眼長得威武,我喜歡這等威武的人!」

    「榜眼那麼黑,虧你們能喜歡,依我看,還是探花郎最合適當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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