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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人豈會那麼仁慈,先將他的手腳砍下來,然後剖開肚子,將心掏出來看看是否是包藏禍心。還有,他的老娘也別放過了,畢竟都這般歲數了,直接活埋了便好了。」
那儒生不寒而慄,然而看麥然跟吹虞都無動於衷,便知他們是見慣了那樣的場面,是個冷血無情的儈子手!當即嚇得屁滾尿流,顫抖著說道:「我說,我說。」
「我不需要你對我說,我需要你對即將到來的巡撫說,而且得照我說的去說。」原竟微微一笑,拿出一份布帛擺在他的面前,又拿手指沾了沾他的血,「就拿這個來寫,才有效果。」
巡撫田進到臨津府,對馮家為禍鄉里的事情展開調查與審理,而臨津府知府卻上報縣中一儒生在向原竟討公道後失去了蹤影,疑似被原竟暗中下手給殺了。那日的事情臨津府的人都有所耳聞,故有多人可以作證。
而沒多久,那儒生便出現了,便遞上了一份血書,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要狀告馮應花銀兩賄賂他讓他污衊原竟,並且許他明年的會試能中進士,併入他馮應的門下。
那知府沒想到有此一遭,連忙遣人將此事上報至京城裡的馮應,而馮應大怒,先是問家中是否有人擅自做主對原竟出手。他的子孫並無人承認,他才覺得有異,仔細一想發現張宋威才是最恨原竟的人,故而聯繫上一次國子監里的小事,他幾乎可以斷定是張宋威所為!
「好呀,你竟還趁機扯我們馮家一把,還真當我馮應是吃素的?!」馮應道,他以重金賄賂錢任用,讓錢任用與他一起將張宋威還在太子門下辦事時所留下的把柄彈劾了上去,倆人齊齊將張宋威也拖下了水。
作者有話要說:
陰謀詭計什麼的,能不寫的那麼複雜就不寫複雜了,反正形勢如此,馮家遲早藥丸。
第92章 回京
馮應縱容族人、子弟以及家奴大量購買田產,遠超朝廷規定的畝數,且多數以購置族田的名義強占。除此外,族人在馮應在朝期間曾多有借馮應之名大量收取賄賂,並強占民女為妾。
其子弟在街道上縱馬行兇,傷及無辜百姓十餘人,不僅不賠償安撫,甚至還威嚇他們不許報官。而商戶多被馮家子弟及家奴收取超過律法所規定的稅金,甚至會聯合當地鄉紳欺壓做小買賣的百姓。
田進將證據核實,按律法,所有參與這些事情的馮家族人、子弟皆杖責,發配邊疆做勞役,沒收其來歷不明的家產。而馮應並無證據參與此事,只是他明知族人所犯之事,卻不加約束,有隱瞞之責。特革去太子少師頭銜,剝奪其致仕後正享受的俸祿優待,打回原籍。
而張宋威被彈劾其貪污受賄、以權謀私,曾在乙亥年的會試上指定其門生,如今的工部營繕清吏司郎中何俊生為會元,後何俊生替張宋威謀取了不少私利。除此之外也還有張宋威假借妻族之名而謀取的更多私利。
兩案被查出來,牽扯了更多的人,而太子為了自保,想盡辦法將自己摘了出去。為了不讓張宋威將他在曾負責建造的避暑山莊中中飽私囊的事情暴露出去,他便命臣下先彈劾張宋威,打算讓他開不了口。
皇帝此次的目的是除去馮應,而如今他的目的達到了,又暫且不想動太子,便將剩餘的人都從輕發落了。至於張宋威此事也算是嚴重,但皇帝考慮有些事不能讓他說出來以免動搖了太子的地位,便先將張宋威革職,再命大理寺連同刑部一起審理此案。
「二少爺!」花蕊的一聲叫喚引來了原竟的矚目。
「你?」原竟擰眉,「你怎會在這裡,是否是南蓮出什麼事了?」
花蕊將一封書信交到原竟的手中,道:「郡主並無事,她命我將一些書信親自帶來給你。」又甚是自豪地向吹虞補充道,「旁人她信不過。」
原竟鬆了一口氣,瞧見她跟吹虞眉目傳情的模樣便笑了笑。只是她展開書信後,本來臉上還有一點笑容的臉便沉了下來。
「你確定郡主沒事?」吹虞問花蕊道。
「她沒事,只是她查清楚了雪裡為何出事了。」原竟代替花蕊回答道。
張宋威買通鹿侯爺家僕,以鹿侯爺之名跟大娘說他夢見原勵託夢說他是被原竟害死的。害得他在地府的日子很是難熬,吃不好還常常被鬼差打,又說沒有女人相伴、沒有骨肉送終,故而在地府備受欺辱、嘲笑,希望他們能替他想辦法以及報仇。
原鹿氏信以為真,備了許多元寶蠟燭準備去作法燒給原勵,又讓龔良帶上了小雪裡,想讓地府的人知道他原勵也是有女人和孩子的人。而又想到原勵對原竟的怨恨,她也怨恨起原竟來了:憑什麼我的兒子無子送終,你卻偏偏能有子?
於是她把平遙也喊上了。只是平遙聰穎,從原燁對她的態度便看出她的這一胎似乎很重要。為了她能在原家繼續站穩腳跟,她絕不能出任何的意外,故而裝病回絕了原鹿氏的提議。原鹿氏大為不滿,但是管家受命看著平遙防止她出什麼意外,故而阻止了原鹿氏。
原鹿氏想著來日方長,便先行出府去了。只是一路上都並無甚意外,直到原鹿氏忽然說看見了原覓雪的身影離開了。然而原覓雪早已失蹤,誰也不清楚她在哪裡,原鹿氏又怎會在京城看見原覓雪了呢?眾人只道她是思女心切而產生了臆想。
南蓮的確未曾查到有原覓雪的蹤影,故而八成是原鹿氏看錯了。
「小雪又怎會在京城呢?」原竟也是一聲苦笑,原覓雪照理說該在西域的天山,一來一回都得一年,更別提她要花時間和心血去修煉武功了。
「沒想到張家也只會用這樣卑劣的手段而已!」花蕊也是如今才知道這些真相,也難怪南蓮信不過別人,要讓她親自送來了。
原竟扭頭看著花蕊:「那日,你在哪裡?」
吹虞下意識地擋在了花蕊的面前,而花蕊的心一涼,原竟這是在向她問責?
「罷了,這本與你無關,我沒必要遷怒於你。」原竟折起書信,又嘆了一口氣。
花蕊不說話,吹虞道:「二少爺你也替小小姐報仇了不是?」
「一條老命又如何跟一條還有幾十年的日子要過的小生命相比?」原竟邁開步子,身形漸漸消失在院牆之後。
吹虞寬慰了花蕊兩句,花蕊的心情才好些:「無礙,我早就習慣她那樣子了。」她又問道,「你們在臨津府被儒生圍堵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問題吹虞也是想了頗久才得到答案的:「其實這件事明面上是馮家指使人做的,但是大多數人如馮家更願意相信是張家做的。然而沒人能想到,這件事情是二少爺自己做的。」
從國子監的學生為了歷事分配而跟原竟叫板開始,那件事導致原竟被小小地彈劾了一下,雖然無關痛癢,可也告知了別人一個訊息——有人針對原竟。
有了這樣的訊息植入到了一些人的腦中,接下來原竟通過她的黨羽而讓那在臨津府鬧事的儒生以為是張宋威指使他做的。原竟再將他捉來,命他改口說是馮應指使的。
一來馮應捉到了他,他能供出去的口供也只有張宋威;二來張宋威沒做過此事卻被馮應平白無故冤枉,他自然會狗急跳牆,如此在馮應的眼中,更加坐實了他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