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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蓮替她更衣的時候動作十分輕柔,又十分細心地系好衣帶,將腰帶繫上。整理了一下腰帶,又將她的玉佩、香囊系好,再拿一頂雪白的裘帽給原竟戴上,末了拿靴子給她換上。
一頂雪白的裘帽加上一身銀白色的裘服,白色的燙金邊靴子,原竟活脫脫一個來自嚴寒之地的英俊瀟灑的美少年。
原竟看不見自己此刻什麼模樣,她只知道這衣服剛剛好,靴子穿得也舒服,不會太大或太小,而帽子的存在讓她保暖之餘又有些熱。
南蓮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原竟,瞥了一眼一旁的衣服,道:「這衣服不錯,不過再不錯的衣服,沒有我的同意,不許輕易換上。」
原竟皺了皺眉,道:「只要是合適,我想何時換就何時換。」
南蓮忽然雙臂圈住原竟的脖子,整個人就像掛在原竟的身上一般,她噗呲笑道:「開個玩笑,不要生氣~~」說完在原竟的嘴唇上啄了啄。
原竟的心臟,突然猛地一跳。
這郡主大嫂,怎麼變臉比她還快!
「大嫂——」原竟剛開口,南蓮似乎對此稱呼不滿,又親了親原竟。原竟暫時不想整治她,只能換了個稱呼,「郡主,介意我問一句,你給大哥的帽子,是不是綠色的?」
南蓮知道她的意思,嘴角扯了扯,有些不屑:「他不值得我親手縫製衣帽。」
「哦?那我這算是有幸承蒙郡主的厚愛,能得到郡主親手縫製的衣帽了?」
南蓮替她理了理衣領,笑道:「你是唯一的。」
原竟又抿著嘴,有些冷漠地讓南蓮鬆開手,她道:「郡主,我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南蓮氣定神閒:「我自然知道,而且毫不動搖。」
倆人的眼睛對在一起,視線的碰撞,雙方都能在對方的眼中看見自己的倒影,然而眼神的意義,似乎又各自看不懂。
忽地,原竟伸手摟住南蓮,噙住了南蓮的下嘴唇。
外邊的天漸漸地暗了下來,花蕊來尋原竟回去用膳,她先去了原覓雪的院子,發現原竟沒有在那兒,她便知道原竟肯定有事瞞著眾人。當她經過指柏軒的時候,忽然看見了吹虞的身影從裡頭出來。
吹虞是南蓮帶來的丫鬟,別人或許不知,可同為高手的花蕊卻看得出,她並不是普通的丫鬟。從吹虞冰冷的眼神、沉穩的步子以及矯健的動作看來,那無疑是高手才有的素質。
不管吹虞是什麼樣的高手,她一定與南蓮脫不了關係,她出現在這裡那麼就說明南蓮在這裡。這裡平常鮮少人來,南蓮來這兒做什麼?
花蕊的心裡讓自己別多管閒事,可她又覺得原竟不知跑哪裡去了,或許是在這裡……
她在不知不覺之間,越走越近,直到她透過門縫,看見了原竟正在與南蓮親吻。似一道響雷在花蕊的腦中響起,她久久都無法回過神來——她看見了什麼?!
南蓮稍微側了一下腦袋,眼神銳利地看見了門外的花蕊,她冷冷地盯著花蕊,花蕊一驚:這眼神透著殺氣!
花蕊連忙退出了這裡,她定了定心神,可腦子仍然因所看見的事情的衝擊而有些混亂。原竟跟平遙曖昧不清也就罷了,可南蓮是她的大嫂呀,她怎麼也、也對她做出了那樣的事來呢?難不成她真的忘了自己的女兒身,抑或是……
花蕊不敢再往下想。
等花蕊回過神來的時候,赫然發現身旁站著吹虞。她又是一驚,自己竟然這麼疏忽大意,讓人靠近了也不知道。若吹虞是敵人,那她早就死了!
「你看見了?」吹虞問道。
花蕊用複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郡主打算殺人滅口?」
「你是二少爺的人,郡主不會動你,可也希望你能守好你的嘴。」
花蕊不喜被人威脅,然而她也清楚,這件事她沒法說出去。吹虞又道:「還有,郡主希望你明白,二少爺是誰的。」
花蕊聞言,神情一下子又怪異了起來:郡主這是在宣告她對原竟的所有權?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的標題一語雙關喲~
第27章 八卦
年關將近,原竟想起自己答應送給原覓雪一隻兔子的諾言還沒有兌現,便找了機會到街上去閒逛。然而坊市里倒是有賣兔子的,可都是兔肉,原竟不禁有些後悔秋獵那時眼見張晉厚中了圈套,她就忘了這茬。
傍晚的時候,天下又下起了雪。原竟經過溫香樓,發現門口堵著許多人,本著求知慾是從八卦與圍觀開始的理念,原竟走了上去。
只見雪中,張晉厚正劍拔弩張地與溫香樓的老鴇對峙著,張晉厚怒罵:「平日裡你可沒少收本公子的錢,如今我只是想見雀琳一面,你都百般阻撓,我告訴你,我們張家,是沒那麼好惹的!」
那老鴇也是硬了脖子,要跟張晉厚對峙到底了,她兩手叉腰,嘲笑道:「是是是,你張公子哪裡好惹了,莫說這京城,怕是連天底下也沒人敢惹你吧?雀琳說了不想見你,那就是不想見你,你今日是無論如何也進不了她的房門的了!」
「你們——」
「張公子,溫香樓還得做生意呢,你還是回府找你的通房丫頭去吧!」
張晉厚氣呼呼的堵在那裡,老鴇正要叫人來把他攆走,原竟走了上去,道:「今個兒溫香樓是不做生意了嗎?」
老鴇對只來過一次的原竟還是有些印象的,只把她當成了張晉厚的朋友,正要開口將她與張晉厚一起勸離,張晉厚便惱怒道:「原竟,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為什麼不敢出現了?」原竟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張晉厚差點就要動手,礙於在這麼多人面前,他便作罷了。
「原來是原竟公子!」老鴇湊了上去,一改面對張晉厚的冷漠,變得十分諂媚。如今原家也算是京城裡大家耳熟能詳的大戶人家,原燁是工部尚書,原勵當了郡馬,現在更是風頭強盛;而原竟年紀輕輕已經是舉人身份,相當於半個官老爺了,日後想必會更加出息。
原竟擺了擺手,讓老鴇別打擾她與張晉厚的對話,原竟說:「你認為在這裡與我與這些人口角有什麼意義?你若是想讓我們之間有個了斷,倒不如在會試上一決勝負。」
若是原竟不說,張晉厚都快忘了他自己也是個舉人的身份,而且還是早原竟三年便中舉了得。那個時候他會試倒是名落孫山了,而他也吃喝玩樂、渾渾噩噩地過了三年,他還認為反正他爹是吏部尚書,等多幾年,太子繼位了,那他自然也能得到榮恩。
「好,我看你能得瑟多久!」張晉厚被原竟挑起了鬥志,指著原竟,狠狠瞪了老鴇一眼便離開了。老鴇被他的眼神盯得心裡有些忐忑,她納悶原家不是和張家是對頭嘛,為什麼原竟在幫張晉厚?
沒有戲可看,多數人都散去了,原竟對老鴇說:「張晉厚雖臭名昭著,可他老子畢竟還是吏部尚書,你就不怕他日後報復?」
老鴇有些為難:「這都是老闆的主意,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
原竟點點頭,都說溫香樓屹立京城而不倒是因為經營它的人在朝中有著不小的勢力,以至於無人敢在這裡惹事。眼下看來溫香樓敢這般針對張晉厚,那怕是與錢任用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