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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顆夜明珠,展昭又一次無語了。
尼瑪, 你見過綁匪給肉票準備這麼齊全的嗎?
反正他是沒見過。
夜明珠用一種非常堅硬的漁網兜著, 漁網的大小正好是那顆夜明珠的大小,漁網上面還有一根漁網的編織繩, 這根繩子的作用,是讓人拎著方便, 或是將夜明珠掛在什麼地方的。
拿了珠子出來,展昭鎖了房門,一手拎著那顆夜明珠, 一邊牽著莫愁往前面的客棧大堂走去。小心的照著媳婦腳下每一步路, 堅絕不讓媳婦有一絲的不妥。
到了大堂, 蕭家三口還沒有到, 展昭找了個背風又暖和的桌子坐了下來。一邊讓小二先上一壺好茶,一邊問著小二店裡的拿手菜。
小二先朝後面喊了一聲,便有人提著個茶壺過來。剛將茶及兩樣零食送上來, 蕭遠山便抱著兒子領著媳婦走過來了。
蕭遠山的幾個侍衛,倒是只跟過來了四位。剩下的便都留在客房那裡看屋子行李。
蕭遠山南去省親,帶的東西自然不會是什麼便宜貨。他又是後族出身,手上又有實權, 為了給媳婦做臉面,那裡面正經有幾樣是千金難尋的好物。侍衛們不親自看著,誰能放心呢。
蕭遠山看到展昭朝他揮手,便徑直走了過來坐下,那四個侍衛見此,便走到展昭附近的桌子坐了下來。
倆個男人給女人們做了介紹,正好店小二又過來了。“幾位客倌來點什麼?小店有……”
蕭遠山與展昭對視一眼後,紛紛轉過頭看自家媳婦。
“你想吃點什麼?”
“有你想吃的嗎?”
一口同聲的說完,兩人便哈哈大笑起來。
莫愁笑眯眯地看著展昭,然後才轉頭看向這位九奶奶的嫡親孫女。
“蕭嫂子有什麼想吃的?小孩你呢?有什麼想吃的?”前半句對著魏氏說的,後半句則是問坐在蕭遠山懷裡的蕭峰。
木有錯,這個小孩就叫蕭峰,蕭遠山的獨子,未來的北喬峰,南院大王。倒霉到不能再倒霉的純爺們。
一歲的小孩能聽明白什麼,看著對面漂亮阿姨看著他動嘴巴,蕭峰歪了歪頭,然後朝著莫愁笑得好不開心。
莫愁看著只長了兩顆門牙的小屁孩,抽了抽嘴角,然後低下頭摸了摸肚子。
果然英雄什麼的,都是由狗熊進化而來。無‘齒’之徒到頂天立地是需要時間的醞釀的。
幾人見莫愁這般,都以為她是看到了小孩,摸著自己的肚子幻想她自己的孩子呢。
展昭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神里滿是愛戀和疼惜。
蕭遠山看了一眼媳婦,兩人的眼神相撞,裡面也是情意綿綿。
少時,幾人都點了些菜,展昭又為莫愁點了一碗牛肉麵。於是女人吃女人的,男人喝些個酒,再繼續說著男人的話題。
魏氏餵了一口粥給蕭峰,笑容柔和的與莫愁話家常。“蜂兒今天剛剛退燒,我們準備再等兩天出發。我看你的身子也要好好的養一養呢。”想到今天在藥鋪里聽到的診斷,魏氏便覺得莫愁必須要好好保養了。
莫愁掃了一眼被展昭拿走的辣椒油,只得夾了一筷子醬肉,就著面吃了一大口。聽到魏氏語帶關心,點頭默認。“我們雖然沒談這事,不過總要將抓的藥都煎了吃了,才好做打算。天大地大,都沒有我的肚子大。”展昭要是敢這個時候著急趕路,看她怎麼收拾他。
聽到莫愁後面的話,魏氏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你們成親幾年了?這是你們的第幾個孩子?”
莫愁聞言,放下筷子,“成親也有好幾年了,這還是我們第一個孩子。之前沒有經驗差一點就…還好現在注意了,等過了前三個月情況也許就好轉了。”
魏氏點頭,成親多年這才有了孩子,自然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孩子重要了。那幾年,她一直沒有生育,心裡別提多著急了。那種心情她太明白了。
“正是這樣,我們在遼國的時候,聽遼國的太醫跟我講過,前三後二都是要小心些……趕明兒個我們一起出發,路上也有個照應。”
莫愁點頭,她此行的目的,就是這家人,自然是要跟著他們一起去燕門關的。
“那是最好不過了。到時候蕭嫂子好好跟我說說這些話。我身邊連個有經驗的人都沒有,一群丫頭比我年輕還小,上哪懂這些去。前兒給妹妹們找了個宮裡的嬤嬤,那位倒好,天天擺著個臉,一時這事,下一時那事的,竟不像是侍候我的,卻是向我討債的。不過半天的功夫,就讓我打發了。再多半天,保准得氣個不輕……”
魏氏點頭,深有同感,“我也最不耐煩那些人沒有經驗還自以為是的經驗之談。”自己都沒有生養過,拿些自己都沒嘗試過的養生方法對著她們做實驗,真是讓人氣惱。
一聽這話,莫愁便覺得這真是同道中人,先是共同討伐了那些個老嬤嬤,然後又說起了衣衫首飾和繡花。
小蕭峰也從爸爸的懷裡移到了媽媽的懷裡,聽著媽媽與對面的漂亮姨姨說著他聽不懂的話,低頭咬著一塊奶酪自己玩。
……
女人的話題從來都離不開孩子和衣衫首飾。倆個女人的出身都不低,於是能說的話題也多了些。
蕭遠山和展昭見她們聊的開心,倒是沒有攔著。只是一邊喝酒一邊說話。
少時,看了一眼時辰,展昭和蕭遠山便讓莫愁和魏氏抱著孩子先回去休息,他們倆再喝上一會兒。
於是待莫愁她們離開,展昭才開始將心中的疑惑一樣一樣的問出來。
他越是問,蕭遠山看他的眼神就越是詭異。
於是下響的時候,展昭懷疑蕭遠山神智不清明。到了晚上,則是換成了蕭遠山這麼看展昭了。
酒過三巡,展昭心中驚濤駭浪,卻不敢借酒消愁。與蕭遠山飲盡杯中酒後,倆人便相攜著回了住宿的院子。
蕭遠山的侍衛早打了水和沏了漱口的茶等在那裡,展昭蹭了一回便民服務後,這才與蕭遠山道了一聲晚,晃悠著進了屋子。
屋子裡,因為有那顆夜明珠的關係,莫愁並沒有點蠟燭。就著夜明珠的燈亮,展昭看見了莫愁睡得很沉。
習武之人,警覺性都非常高。自己走進來,莫愁都沒有醒。可見自家媳婦對他是一丁點戒心都沒有了。
去了外袍,展昭脫鞋上床,將莫愁順勢撈到懷裡,展昭親了親她的額頭,看著床頂,久久睡不著。
一個人就算是真的有臆症,也不可能將所有的事情都想的那麼全面,沒有一絲的漏洞。今晚反覆的試探,今年是公元1060年無疑了。
如果這個不需要懷疑,那麼像是仁宗皇帝活到了五十歲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了。
山中無歲月,一覺便是25年。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可以接受,但是讓他無所接受的卻是仁宗還活著這件事情。
一切都是那麼的撲所迷離。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展昭將被子又往上拉了拉,給莫愁揶了一下被角,閉上了眼睛。